一个男人能说出这种话,是不是代表他不爱身边的女人呢。
不管是什么原因,总归是有些心灰意冷的。
不想让自己过于矫情,阮希冬扯了扯肖柔美的手,示意她们赶紧离开。
肖柔美何尝感觉不到身边小人儿的失落,她皱着眉,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拉着阮希冬走了。
病房里,两个人都安静着,没有说话。
阮希冬吸吸鼻子,不想让自己太软弱,她抬起头努力的扬起笑脸,然后想找话题聊聊,却注意到了肖柔美无名指上的戒指。
曾经,阿美姐是个坚定的不婚主义者。
能让她戴上戒指套牢,墨沉宇那个看似不靠谱的花花公子,一定是费了很大的力气吧。
"你要结婚了吗?"软软地,她开口。
肖柔美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然后脸有些不自然的点点头。
她一直以为自己会一辈子都求而不得,却没想到,墨沉宇出现了。当他出现以后,自己才明白,当时对于江晚,也许只是一种病态且畸形的仰慕和爱恋。
她终于明白爱情是什么了。
阮希冬是真心的为她感到高兴,然后笑眯眯地说,"办婚礼的时候一定要邀请我,到时候我要大吃一顿。"
"呵,先养好病再说吧。"肖柔美还是很担心眼前的这个妹妹。
阮希冬表示自己真的没事儿,然后拉过被子,打了个哈欠,若无其事地躺下了。
"阿美姐,坐了一晚上飞机应该累了吧,要不要一起睡觉?"
"不怕你老公吃醋吗?"
"他?"阮希冬摇摇头,"他应该不会吃醋的吧。"
心里说不上来的自怨自艾,小女人有些钻牛角尖儿,仿佛出不来了。
肖柔美也不说什么,替她盖好了被子,然后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她的小后背,哄她入睡。
一下两下……
就像是小时候一样,充满了温馨感,让人很容易的安静下来。
可是这次,阮希冬却睡不着了。
她摸着自己光秃秃地无名指,悲伤从心底涌了上来,自从祁扬把自己关起来之后,她手上的戒指就被拿走了。
那个男人虽然还是对自己很好,但是却终究觉得自己配不上他的真心和承诺了吧。
眼泪有些泛滥,她死死的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半个小时后,祁扬和墨沉宇回来了。
肖柔美恶狠狠的看了那两个男人一眼,随后,不准备离开阮希冬的身边。
祁扬本来想一起出去请他们吃个饭,看到这个女人的态度,心里也不爽起来。
"你要不要管好一下你未来老婆,这是给谁脸子看呢?"
"你们两个真是……"墨沉宇本人也觉得很无奈,大老远的过来了,都是看他们两个吵架来的。
是不是天生属性相克?
怎么每次肖柔美和祁扬见面,都要横眉冷对呢。
墨沉宇无奈地上前,闻声细语的哄了好一会儿,这才勉强的拉开了肖柔美。
祁扬无视她的目光,自顾自的走到病床前,拉开了小女人的被子。
阮希冬是真的睡着了,可是脸上的泪痕清晰犹在,似乎在控诉着什么,让人看了着实心疼。
这是又怎么了?
祁扬大手怜惜地擦擦她的泪痕,黑猫闪烁着寒冷的光泽,他扭头,面色不善地问道,"肖柔美,这不是你干的好事?"
"我?"本来已经不打算发言的肖柔美被激怒了,扒了开了自家男人的大手,"应该是你惹的吧,我怎么可能惹哭她!"
"可是你能刚刚在一起?"
"在一起就是我做的吗?我还想问问你呢,祁少,你是怎么对待我们家小离的!这才回来多久啊?你看看她,大出血是小事儿吗!"
这种控诉的语气显然引起了祁扬的不满,男人冷哼道,"个人自扫门前雪,管好你们家的事就行了,不要多管闲事!"
"我多管闲事,我……"
"沉宇,这饭,我们改天再吃吧。"祁扬毫不留情打断了肖柔美的谈话,一点面子也没给。
墨沉宇了解自家兄弟的脾气,又知道自己老婆的脾气,最终还是决定当和事佬,暂且拉开这两个人。
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再为了落初离打起来,那可真是不值当的。
半拖半就的,他哄着自己老婆走出了门。
一路上,肖柔美骂骂咧咧的,就差没把祁扬说成个负心汉了。
墨沉宇听了半天实在听不过去,说了几句。
"阿扬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他对你姐妹绝对是真心的,正因为真心才会如此生气。"
"你如果是个男人,换位思考一下,你老婆不声不响的收拾东西逃跑,还跟别的男人藕断丝连,你说谁能不生气?"
"什么藕断丝连啊?这根本就是误会!"肖柔美忍不住辩驳。
墨沉宇叹气,"那她卷包不逃走,这事儿不是假的吧。"
这……
肖柔美一瞬间没有了话语。
牵扯太大了,不能说也不敢说。
病房里,安静的只剩下墙上的钟表滴答滴答的响。
祁扬单手支着头,躺在大大的病床上,目光柔和地看着旁边的小女人,是不是勾勾她的小下巴,带着欣赏。
多惹人疼的个小人儿,怎么就不省心呢。
我本来真想好好对你的,你知道吗?
下巴痒痒的,阮希冬皱了皱眉头,头也疼的要命,她睁开眼睛,对上了一双深邃的黑眸。
祁扬,一直在陪着自己吗?
"你,一直在这里?"
"不然呢,我不在这里,会在哪里?"男人挑眉,看着她红红的眼睛。
尽管睡了一觉,可是还能看出一定是狠狠哭过的模样。
"为什么哭?"
"啊?"阮希冬心虚,"没有哭。"
"告诉我为什么。"祁扬不准备放过她,声音低沉霸道,"你要是不跟我说的话,还想跟我吵架吗?"
又吵架?
不,阮希冬想,自己就绝对不要再跟他吵架了。
"祁扬,我的结婚戒指呢?"
小女人小手扬了扬,语气都是满满的委屈。
祁扬挑眉,大手掰她的小手,"人你都可以不要,还要戒指干什么?"
"谁说我不要了!"
"你再说一遍?"男人黑眸里有了笑意。
阮希冬懊悔的扭过头去,知道这是正中了男人的下怀。
但是该说还是要说啊!
硬着头皮,她小声道,"我要的,戒指和人,我都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