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羊来了的故事不是骗人的。
阮希冬无法怪祁扬对自己的不信任,只能说,这都是自己找的。当初的谎言变成了毒药,直接报应在了自己的身上。
"反正,我没骗你了。"她有些泄气,实言相告。
祁扬肯定还是不信,他大手若有若无地捏着阮希冬的大腿,只是睁着大眼睛看她。
那意思,你再说一句,我就行动了。
到底有没有同情心啊。
阮希冬往后缩了缩自己的腿,躲开了男人的魔爪,她可害怕这人一激动,直接让自己残疾了。
警告的作用达到了,自然祁扬也就放开了她。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祁扬多心了,阮希冬的话到底还是起了些作用。他让英善再次查了一下卫城的底细,暂停了合作。
毕竟,正跟祁泽博弈的时候,他不想有什么意外的麻烦。
那边,卫城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大手摘下了自己脸上的眼镜,他看着窗外,遗憾地摇摇头。
"失败了?"电话里,传来某个人的声音。
卫城一笑,"这也算是毁在自己人手上了吧。"
"小冬说的?"
"我不确定。不过我想,目前还不至于。就算她察觉到了什么,也没那么严重。否则,现在就不只是暂停合作而已。"
"那接下来怎么办?"
"您放心,我答应您的事情一定会办到的'。至于您答应我的……"
话留半分,卫城没有继续说了。
对面的人笑笑,很自然道,"你放心好了,你的自由在你自己手里。"
春雨啪嗒啪嗒地从天空坠落,打湿了地面,打湿了阮希冬从窗户伸出去的小手,她感觉到了一股冷风,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
即使春天来了,气温也还是挺冷的呢。
就这么想着,身后一双大手迅速的关上了窗户,那人倚着墙壁看她,一脸的鄙视。
"身子还没好,吹什么风!"
"我就是想透透气。"阮希冬自知理亏,没有多争辩什么,"在医院呆了这么久了,真的快把人憋坏了。"
"这算什么?"祁扬一把抱起来她,直接放到了软软的病床上。
他帮她盖好了被子,郑重其事道,"你这才呆了多久,医生说,至少还要多呆一个月。"
什么?一个月!
这样也太久了吧。
"我到底是什么病啊?"忍不住,她又多问了一句。
祁扬沉下脸,"手术过后多养养,总是没坏处的。"
呃,还是隐瞒自己。
阮希冬不高兴地看他一眼,随后表示自己很无辜,难道连知情权都没有吗。她打算以后去偷偷问医生,但很可惜,并不能如愿。
当她好不容易摆脱祁扬的时候,她一个人扶着墙到了给自己做手术的医生面前。
"请问我能看看我的病历吗?"
"好的,稍等。"主治医师反着某个日期汇总的材料,"请问您的名字。"
"落初离。"
噼里啪啦的键盘声此起彼伏,面前的医生按照名字进行检索,随后面无表情的抬起头,客气道,"不好意思,基于祁少的要求,我们不能让你看。"
自己的病历,自己都不能看?
阮希冬觉得件事没天理了。不过细想想,这也绝对是祁扬的办事风格。
不过,不让她看,她就不能看了吗?
世界上可没有这么绝对的事情。
偷偷地在门口扒了很久,听到了那么多病人的陈述,她心中隐隐的有了猜测。
流那么多的血,难道不是流产了?
她怀孕了!
"怀孕"这两个字一映入脑海,气氛立刻严肃起来,阮希冬掰着手指头算日子,觉得糊里糊涂。
光这么揣测也不是事儿,最后,她决定冒险去问问祁扬。
抱着一颗必死的决心,她回了自己的病房,可是很意外,房间里不止祁扬一个人,还有另一个自己不想见到的人。
卫城!
他居然来这里了。
以不变应万变,阮希冬走到祁扬的身边,安静地没有发表意见。
这一次,她真的是长记性了,死活没敢再盯着卫城多看一眼。
"祁少,听说您夫人生病了,我特地来看看。"男人将手里的果篮放在地上,不卑不亢。
祁扬挑眉,心里问候了一下这个人的祖宗,但是脸上依旧带着疏离的淡笑,客气道,"也不是什么大病,来就来吧,还带什么东西?"
"总是不能空手来的。"
"嗯,看来你很关心我的夫人啊,正好,我夫人对你也有点儿兴趣呢。"
啪嗒一声,祁扬的背后不着痕迹地被打了一下。
他低头,对上了阮希冬水润委屈的眼睛。
瞧?理智又被情感耽误了。
"祁少,你这是什么意思?"卫城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实际上,他心里有个数。
阮希冬一定是跟祁扬说了什么了,否则,他不会是这个态度。
祁扬摇摇头,"我是说,我妻子看你有前途,让我好好栽培你。只不过,最近我在忙着一些其他的事情,合作的事情,需要往后推一下。"
"既然这样,那我自然听您的。毕竟,您是个不可多得的好老板。"
这样奉承的话想必是个人都爱听,祁扬也不例外,不过,他很在意是谁说的。
卫城的话,压根他不必往心里去。
再说两句,祁扬已经开始不耐烦了,他看着病床上安心看书的小女人,最后不着痕迹地下了逐客令。
卫城肯定识趣儿,一听出这个意思,急忙起身告别。
门被关上,病房恢复了宁静。
祁扬对那果然没兴趣,看都没看就捏小女人的脸来玩了,仿佛就是她招蜂引蝶一样。
阮希冬很冤枉,躲开他的魔爪,去柜子上翻果篮去了。
祁扬再小气,也不会跟花了钱的礼物计较。
卫城果然是个面面俱到的人,买的水果篮不算太贵,也不算便宜,很得体。
阮希冬掏出了一个李子,用衣角习惯性地擦擦,随后往嘴巴里送去。
祁扬眼疾手快地拦下来,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他将果篮拆开,一边念叨着不怎么样,一边随便拿了两个去一旁的厨房清洗。
阮希冬看着他,嘴角弯弯,想:真是个嘴硬心软的人呢。
低下头,果篮边角的白色瞩目。阮希冬伸出手,浆纸条拿出来,打开。
只是,上面纸条的笔迹,自己实在太熟悉。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宣告了某个男人的警告,上面写着,"小冬,别让我后悔收养了你,我不想发现,我养了个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