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什么时候了?
他还有心思说这种话?
阮希冬眼里的泪水忽然就减少了许多,他嘴角弯弯,"我才不亲你呢。"
"我都为你这样了,你还不亲?"
"出去再亲!"
阮希冬查看着男人肩膀的伤口,嘴上却丝毫不近人情。她希望让男人能明白,自己不是不关心,而是希望出去再说。
他的伤口看起来很严重,最好还是能尽快处理。
"呵,无情的女人啊。"祁扬瘪瘪嘴,薄唇苍白,他躺在小女人的腿上,闭上了眼睛。
眼下所有的挣扎都没有用,只能等着有人来救他们。
"祁扬,他们回来的吧。"
"当然。"
茫茫大海邮轮的声音越来越大,头顶上,有架直升机缓缓地靠过来。
甲板上的守卫纷纷抬头,觉得情况不妙。
"什么情况,快去报告老大……"
"好的,我……啊!"噌的一声,有什么东西打穿了他的身体。
那人惊恐地看着自己的胸口,一股剧痛,随后瘫倒在了甲板上。红色的血液缓缓流出,越来越多。
"这是有人入侵了?"
"啊,直升机,是那个直升机!"
"快跑,快跑。"
黑衣守卫拿着机枪疯狂扫射,一边打一边往后退,最终退到了角落里。
紧接着,好几架其他的直升机也飞过来,打开了探照灯。广播巨响过后,传出了流利的口音,"船上的人听着,请立刻释放人质,否则我们会正当击毙!"
他们要击沉这艘邮轮?
听到这里,部分保镖纷纷跑动起来,举起手在甲板上准备投降。但不知是哪个不懂事儿的,惊慌的开了第一枪。
墨沉宇在直升机上,暗叫不妙。
这里是国外,这些警察的处理方式跟国外都不一样,搞不好……
"请住手,不要跟绑架份子开枪。混战对什么都没有好处。还有一邮轮的人呢!"
"放心,我们……"为首的警察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直升机偏了一下,下一秒,缓缓往下降。
"我靠!"墨沉宇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
急眼了的众人纷纷抛弃了理智,随后开枪对射,一时间,甲板上有太多的尸体和弹孔。
墨沉宇别无他法,只能顺着直升梯子往下爬,他一个利落跳在甲板上,随后打了个滚,用尸体做掩护。
"祁扬,你听那是什么声音?"阮希冬听到外面的动静,拉了拉男人的衣袖。
可是没有人回答她。
"祁扬,祁扬,你醒醒!"
"喂!"
"嗯,我听见了。"男人声音嘶哑,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因为几乎没怎么受过伤,所以,祁扬此刻的疼痛等级绝对比一般人高了许多。
"应该是我们的援兵来了,放心,我们死不……"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了剧烈的碰撞声。
是船在倾斜?
下一秒,阮希冬和祁扬被往后甩了甩,她迅速地拉住男人受了伤的身体,然后努力地想站起来。
但很可惜,她一个人在这种情况下,是绝对负担不来祁扬的体重的。
门被打开,有人跑了进来,一男一女拿枪指着他们,嘴里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串。阮希冬听不懂,但也怕他们乱来,她挡住了祁扬受伤的身体,防备的盯着。
"他们想要钱。"身后,男人大手按住了她。
祁扬将小女人挡在身后,发现了这船体不太对劲儿,脑海中猛地一闪,他将手腕上的限量版手表褪下,扔到了地上。
那男人弯下腰来捡,跟女人絮絮叨叨,"你看,我就说这个男的有钱!"
"还有别的吗?"女的又问。
祁扬从胸口掏出同样是限量款的男士皮夹,拿出自己的证件和卡,将剩下的现金全部扔了过去。
那男人欣喜,但那女人却很精明,"戒指!"
什么?
居然要……
"把你们两个人的钻戒扔过来。"
女人很识货,一看那戒指就知道不少钱,这么好的机会肯定是不能错过的。
阮希冬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右手,而祁扬的眼神则变了。他本就受伤,多了一丝丝癫狂的血性,一个眼神,似乎能把人刺穿。
"你想要什么,再说一遍。"
"戒指,你们的戒……唔!"话音未落,胸口就被洞穿。
女人尖叫起来,抱住了男人的身体。
阮希冬扭头,看着祁扬拿着枪的手臂都再发抖,她紧了紧自己的胳膊,下一秒,随着男人一起倒在了地上。
那一枪,似乎用尽了他最后的力气。
受伤的胳膊,怎么可能轻易地抬起来,居然抬起来了,那一定就……
"你快出去,我来对付这女的。"
"不……我跟你。"
"船快沉了,我带着你,开枪很……嗯?"
男人话没说完,下一秒,他手上的枪就被拿走了。
阮希冬熟练的给枪上了新子弹,然后在男人诧异的目光里,对准了那个伤心完准备扑过来的女人。
只听"砰"的一声,那个女人面目狰狞的倒地。
"你,会开枪?"祁扬失血过多,瞳孔都在震动。
阮希冬来不及解释,直接拽起来地上的男人,"我回来跟你说,现在我们先离开。"
两个人都负伤累累,一起走出了船舱的大门,那一瞬间,扑鼻的血腥味和海腥味儿。
"阿扬?"上面,墨沉宇拿着手电筒摇晃。
"快点让直升机过来!"阮希冬使劲儿地吼。
墨沉宇点点头,伸手打了旁边的几个逐渐靠近的男人,捡起来刚刚摔坏的对讲机。
长长的梯子放下来,阮希冬推着身上的男人,跟从二楼跑下来的墨沉宇,一起把他送上了直升机。
轰隆隆的直升机飞离了这片惊险的地方,邮轮亮着灯光,逐渐缓缓下沉。
每个直升机上都载了很多的人,那些被铁笼困住的女孩儿有没有被获救,阮希冬已经没有心思想了。
怀里,祁扬已经昏迷。
阮希冬看着医护人员给他紧急处理伤口,一颗心缓缓地落了下来。
墨沉宇擦擦脸上的血迹,也放了心,他想问问"落初离"有哪里受伤,可是却看到了她手里还紧紧握着的枪。
心里升起一股异样,他问道,"你会开枪?"
"我……"阮希冬将枪放下,摇摇头,"我是帮他拿的,刚刚是他开的枪。"
阮希冬想,她这也不算撒谎。
嗯?是这样吗?
一个男人的直觉,告诉墨沉宇,一切并没有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