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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庆功宴

临近傍晚,苏府门前停着两辆马车,苏老爷带着苏余念和苏锦柔缓缓走出。

苏余念脸上带着面纱,从若隐若现的容貌中亦可看出倾城之姿。苏锦柔心中暗喜,刚刚姨娘说苏余念脸上起了红疹子,今天的的宴会就是自己大出风头之日。

苏锦柔没克制住自己,开口嘲讽道:“嫡姐为何戴着面纱?”

苏余念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苏锦柔,并没有理会她,径直上了马车。

苏余念乘坐的马车与苏老爷一同在宫门前停下,苏余念站在宫门前,望着巍峨皇宫,看着壮丽辉煌。

两扇红漆朱金宫门朝两侧缓缓打开,苏余念跟着苏老爷走在长廊上,飞檐斗拱,雕栏玉砌,富丽堂皇。

雕刻着祥龙的柱子金光灿灿,一座座宫殿错落有致,巍峨屹立。

苏余念却觉得这是天下最豪华的牢笼,将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困在其中,红颜枯骨,白骨盈盈堆积成山。

美人迟暮,最是无情帝王家。

苏老爷等人到的时候,宴席还没开始,便带着两个女儿在靠中间的位置坐了下来。

一坐下,苏余念便感觉到有一道目光紧紧盯着自己,循着目光望去,正是太子殿下。苏余念收回目光,压下心中的悸动。

“苏老爷真是好福气啊,儿子上的战场,女儿亦如此美貌!”旁边座位的是兵部尚书陈家。

“陈老爷客气了,你家女儿也甚是貌美啊!”苏老爷听到别人夸奖自己的子女,自然是高兴。

“皇上皇后到!”太监公公扯着奸细的嗓子喊道。

众臣子纷纷跪拜在地。“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爱卿平身,今日是庆功宴,没有君臣之分。”

“战王等人平反有功,赏千金。”皇上坐在最上面,威仪八方,王者之气浑然天成。

“臣(儿臣)谢过皇上(父皇)!”

“启禀皇上,小女擅长琴棋书画舞,不知今日可否献上一舞?”苏老爷走到厅中,俯身说道。

“好!朕准了!若是其他人有此心思,也可上前。”看的出来,皇上心情极好。

众人都知道,今日的宴会明着是庆功宴,但实际上也是为了给二皇子和太子选妃。

声乐缓缓响起,女子以右足为轴,请舒长袖,娇躯随之旋转,越转越快。忽然自地上翩然而起,玉手挥舞,数条蓝色绸带轻扬而出,少女凌空飞到绸带之上,纤足轻点,衣决飘飘,宛若凌波仙子。大殿之中掌声四起,惊赞之声不绝于耳。

“父亲,我有些气闷,出去走走。”苏余念感觉人多,甚是气闷,便向苏老爷禀告了一声。

“那你小心,早些回来。”苏老爷现在满心注意力都在皇上和厅中的女儿身上,只是略微关心了一下苏余念。

另一侧,一个男子跟随苏余念出了宴会厅。

走在夜色渲染的甬路上,苏余念抬头欣赏着月色,突然觉得身后有人,叹息一声。“太子为何也出了宴会厅?”

“我只是来看看你,怕你不安全。”太子笑的温柔,眼神宠溺。当真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太子殿下说笑了,身在皇宫,怎么会不安全?”苏余念忍着情绪,风轻云淡的说道。

“念念,我……自从小时候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你!”南渊迫不及待的说出了自己一直想说的话,觉得有一丝解脱,他被这份相思之情困的太苦了。

小时候?苏余念歪着头,疑惑地看着南渊,南渊觉得现在的苏余念简直可爱死了!

“你记不记得你小时候和家人外出迷路了,有一个小男孩救了你?”南渊陷入回忆,嘴角一直微微勾起。

苏余念想起来了。小时候元宵节,自己和家人外出,因为人潮拥挤而走散了,自己蹲在角落里一直哭,有一个小男孩过来安慰她,后来她找到了家人,小男孩也离开了。这些年,她一直在寻找小男孩的下落,没想到就是南渊,原来,南渊早就对她情根深种了!

上辈子自己真实瞎了眼,放着这样清风霁月宠她入骨的男子不要,偏偏喜欢一个人面禽兽。

“那太子殿下的意思?”

“稍后宴席结束,我便向父皇请命,定下与你的婚约,如何?”南渊眼神试探,在征求着苏余念的同意。

“太子决定便好。”苏余念觉得心里甜甜的,转身就要回宴会厅,既然躲不掉,那就顺其自然,这辈子换她来守护他!

“余念,你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呀!”南渊追上苏余念,焦急的问道。

苏余念看到太子如此紧张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正了正神色看着南渊的眼睛说道:“既然太子殿下对臣女情根深种,臣女又怎能驳了太子的面子,那我就勉强答应吧。”

南渊得到答案后,激动地抱了一下苏余念,又觉得不太好,立即就放开了。二人回了宴会厅。

就在二人走后,从旁边的树后走出来一个人,面色阴冷狡诈,眼中闪过的光,名为野心!

厅中。

有人打了头阵,自然少不了其他女子展示,毕竟还是在选妃子。

皇上也是龙心大悦,天元国果然人才辈出,男儿可上阵杀敌,女儿善歌善舞。

“皇上,此次臣弟从西北带回一件稀罕物件,听西北人说也是一件乐器。”酒过三巡,才艺也差不多展示完了,战王向皇上献宝。

“哦?拿出来看看!”

战王吩咐下人将东西抬了上来,是个大物件。

88个琴键,按键平滑,木质的琴身给人舒适感又不失大气。若是弹奏一曲又给人美的享受。不听琴声只看琴身就已经被深深震撼,似乎又陶醉在其中。

“这是何物?”皇上站起身走了下来,仔细看了看这个大物件。

“回皇兄,西北人称它为钢琴。”战王微微弯腰作揖。

“在座的可会演奏这乐器啊?朕重重有赏!”皇上巡视了一周,也没有人出声。

“启禀皇上,在座的几乎都展示了才艺,只有苏府苏小姐不曾,不如就让苏小姐试试吧。”下面一个女子开口道。

苏余念看向女子,敏锐的捕捉到了女子眼中一闪而过的嫉妒,怨恨,不甘。苏余念知道此人是张府的嫡出小姐,一直心仪太子。

苏余念微微勾起嘴角,自从这个乐器被抬上来的时候,她便觉得熟悉无比,一直想亲手试试弹奏一下,张馨儿开口,倒免去了她的唐突,应该感谢她。

就在苏余念刚要开口的时候,二皇子先一步道:“父皇,此等乐器第一次传入我国,众人都没接触过,苏小姐怎么可能会?张小姐怕不是有些为难人?”话语间,都是在为苏余念考虑。

“二皇子多虑了,我倒真想试试。”二皇子被啪啪打脸,脸色憋成了酱紫色,心里暗道苏余念不识好歹。

太子看着苏余念只对自己和颜悦色,对二皇子冷冰冰的,别提多开心了。

“且慢,苏小姐素有天元国第一美人之称,不如摘下面纱,以真容示人。”张馨儿扬了扬头,一脸挑衅,她之前已经听苏锦柔说了,苏余念毁了容。虽然她一直觉得苏锦柔一个庶女,不配与她走的太近,可让苏余念出丑,想想都觉得悸动……

苏余念缓缓摘下面纱,露出惊人之姿,略施粉黛,依旧美艳夺目。

苏锦柔一脸的不可置信,姨娘明明告诉她苏余念喝下了有毒的燕窝,脸上布满疹子,张馨儿则是恶狠狠的剜了一眼苏锦柔。

苏余念走到钢琴前,坐了下来,交错琴键孕育着各种不同的美妙音乐,轻轻触按出一组和铉,铉振动出不可思议的乐声,钢琴就是如此迷人,它古朴、生动,任何你意想不到的声音都可以表现在干净的琴键上,当双手落在琴键上弹起乐曲时,那就是一幅画,苏余念此时便是画中人,美不胜收。众人皆沉浸在美妙的琴声中,只有南渊,沉浸在画中。

一曲完毕,众人还没回过神,这简直是奇迹!这么大的物件,声音竟如此美妙!

南渊带头鼓起了掌,将众人的意识拉了回来,开始赞叹苏余念的气质素养。

南渊美滋滋的,心想:你们再夸也没用,这是我的人!

走到厅中,缓缓跪拜。“父皇,儿臣有一事恳求父皇!”

“皇儿何事啊?”此时皇上的脸上挂满了笑容,可却不减威严。

“儿臣与苏家小姐情投意合,望父皇成全!”

苏余念也跪在了南渊的身旁。

皇上微微疑惑,自己这个儿子也没见过苏家嫡女,怎会情根深种?但这个儿子是自己挚爱为他生下的,又如此出色,所以皇上对南渊几乎是有求必应。

因为皇上与皇后也是情投意合,所以并不限制儿女的恋爱自由。“好啊~你们也到了适婚的年龄,难得遇到自己喜欢的。传令下去,封苏家嫡女为长安郡主,与太子定下婚约,择日成婚!”皇上话音刚落,便有人为其写好了圣旨。

底下众人皆是窃窃私语,苏老爷等人也是震惊。长安常安,国安才能长安。看来皇上对太子期望甚高啊!

“臣女(儿臣)谢过皇上(父皇)!”

二人相视一笑,眼中充满了爱意。

二皇子紧紧攥住了手中的杯子,将一口酒一饮而下。

“父皇,儿臣也有一事相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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