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余念浅笑,黑色的面具泛着寒光,一双泼墨般的眼睛微微眯起:“有本事,尽管让我 躺着出去。”
“哈哈哈,倒是个有骨气的。不过佣兵团里可是不分男女,别以为你是个女子,我就会手下留情了。”林.雄道。
苏余念微楞:“这么巧,我也没把你当成男人啊。”
林.雄刚才的笑意尽数消散,脸色阴沉,眸光如鹰般犀利阴骘,其他人也是面色不善,渐渐逼近苏余念。
他们这些佣兵,谁见到不尊赞一声真男人!对于他们来说,最侮辱的话语,莫过于不是男人,可是苏余念却这么堂而皇之的说了出来。
苏余念右手一挥,一把大刀横空出世,只是她下山之前,苏卿尘送给她的!
大刀从空中划过,刀尖刺入地面,竟是将地面砸出了几道裂痕。
要知道,佣兵协会地面所铺的青石,坚固如铁。苏余念还是第一个能够将地面砸出来裂痕的人。
她临危不惧,面色如常的站在一群人中间,气势磅礴。
“林狗!你若是敢动她一下,我便与你不死不休!”厚重的石门被人打开,众人循声望去,门口处,屠二爷带领着猎云佣兵团的几十人站在那里,笔直如松,挡住了射进屋内的半壁朝阳,蹋碎一室流光。
屠二爷踩着身后众人的影子,步履沉稳的靠近,猎云佣兵团的人跟在身后,雄赳赳气昂昂,排山倒海般。
只见屠二爷一路横冲直撞,虽没有几块肌肉,但是却轻松的将挡在前面的人推开,直到走到苏余念的面前,一把将苏余念的手拉住,向外走去。
林
雄觉得自己被无视了个彻底,拦住二人。屠二爷的眼神漆黑犀利,望向林雄。左手赫然一挥,一柄长剑出现在手,剑光凌寒,刀尖抵在林.雄的脖颈处。“给老子滚!”
一场大战,一触即发。血狼佣兵团的众人也是亮出兵器对准了屠二爷和苏余念,猎云佣兵团自然不甘示弱,将.林雄等人从后侧层层包围。
剑拔弩张,对峙——
“够了!”
浅离拨开人群,走到林.雄与屠二爷的面前。她板着一张脸,看着一脸凶意和毫不退让的屠二爷道:“你们要打出去打,别在这里脏了佣兵协会的地面!”
屠二爷放下手中的利剑,冷冷的瞪了林.雄一眼。
林.雄振臂一呼,“我们走!”一行人浩浩汤汤的走了出去。
惹事的主人公都已经走了,佣兵协会自然也就安静了下来,浅离对着屠二爷轻声道:“佣兵协会最忌讳的就是自家兄弟自相残杀,你们要做什么动静最好别弄得太大。”
说罢,淡淡的扫了苏余念一眼,转身回到窗口内。
“二爷,林.雄他们越来越过分了!等下次一定给他们点颜色瞧瞧!”说话的是屠二爷身边的一个小男孩,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他愤愤的将自己的长枪收了起来,狠狠地瞪了林.雄的背影一眼。
另一名小麦色皮肤的女子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双手枕在脑后,声音清朗:“小虎说的没错,林.雄现在是越来越过分,我早就想教训教训他们了,告诉他们实力的差距!”
其他人闻言也是纷纷附议,这是他们的地盘,是虎也得窝着,是龙也得盘着!
“好了,你们要是真这么想打的话,等到了极北之地打个痛快。”屠二爷这话一出口,众人也就禁声了 。
极北之地高手如云,随便一个人都可能要了他们的性命!野兽也是遍地,在哪里随便出手,绝对是嫌自己命长了。
屠二爷带着苏余念走到众人的面前,向他们介绍着:“这位阁下是韩念,昨天你们在地下赌场应该都见过他了吧。这次,他们跟我们一起去极北之地。”
说罢,屠二爷又将头转向苏余念:“这位是落沉香,我们佣兵团或者说整个佣兵协会唯一的一个女子,那个年纪最小的叫小虎。”
屠二爷介绍的这两个人正是刚才说话的那两个。
苏余念点了点头,表示了然。屠二爷又带着她走到一个身穿白色衣袍的男子面前。男子身形显得十分消瘦,脸色惨白,看起来像惨遭病痛折磨的样子。但是男子却有一双好看的眼睛,干净纯粹。不像南渊的温和、姬寻的桀骜。
“这是我们的军师——廖博仁。”
廖博仁虚弱的笑了一下,颇有几分病西施的既视感,咳嗽几声,声音似流水悦耳,其间还夹杂着一丝喘息:“幸会,阁下的名字,在下早有耳闻。”
苏余念拱了拱手,以示尊敬:“幸会。”
将所有人一一介绍了一遍,坐在椅子上的落沉香突然一跃而起,勾住了苏余念的肩膀:“干得漂亮!昨天我还在抱怨老大,没事整个娘们进来。没想到今天你就给了我们一个惊喜,竟然敢说林.雄那帮孙子不是男人!就冲这点,我认定你是我们佣兵团的人了!”
小虎也走上前:“念姐姐,听说你是药王谷谷主的弟子,那你一定很厉害吧!”
苏余念淡淡一笑:“侥幸而已。”
侥幸她来了药王谷、侥幸她进了那个山洞、侥幸遇到了苏卿尘……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念姐姐太过自谦了!”小虎双眼发亮,一脸的崇拜。这可是药王谷谷主的第一任弟子,也是唯一一位弟子,若说没有什么实力,打死他也不会信!
墙角处,屠二爷与廖博仁站在一处,廖博仁轻咳一声,看向那名浅笑嫣然的女子,苍白着脸色道:“苏姑娘不卑不亢,不骄不躁,不错。”
屠二爷闻言挑眉,半开玩笑道:“哦?这世间能得你廖博仁认可的人,可是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廖博仁刚想说什么,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半掩起拳头也止不住那咳嗽。听着那咳嗽声,豆角人为其捏了一把冷汗,生怕他把肺给咳出来。
咳了许久之后,廖博仁艰难的喘着气,脸色较之刚才又苍白了几分:“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你对一个小姑娘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