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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当第一次的教授结束时,小镜是带着微笑出来的,看起来很餍足,时间真是过得好快,一下子就是半天过去了,她都没有什么感觉,到休息厅遇到了正在闲适喝茶的三人组,薛子棋看到她脸上止不住的笑容笑问:“有这么开心吗,这么心满意足的样子。”小镜也不客气,直接坐了下来:“那当然了,可比你们好多了,简直是有求必应啊。”

其实一对师徒之间,光有一个好师父是远远不够的,如果学生不知道该怎么学习,该怎么发问,光靠老师的灌输,效果也会大打折扣。

小镜是一个很好的学生,她或许不了解别人,但她绝对了解自己,知道自己的接收能力,知道自己擅长的方式,也知道怎么样记忆才会达到最长效果,她会问,会学,和丹主师父相得益彰,一个教得舒心,一个学得满足。

小镜还没喝上两口茶,莫提宁抬手看了看手表,眼神示意薛子棋和张楠,三个人站了起来,小镜也急急放下了茶杯:“怎么了,怎么了,还有有什么急事吗,我怎么不知道?现在都快到下班时间了啊,还要出任务?有事情要提前告诉我才好准备呀。”

莫提宁把小镜按回了椅子上:“这事儿跟你无关,你就好好在这呆着,慢慢喝茶,然后回家好好休息,知道吗。”

小镜茫然。

张楠离开的时候悄悄在她耳边小声道:“秘密任务。”

小镜只能耸了耸肩重新坐下,她经过一堂生动的课以后,肾上腺素分泌,情绪比较激动,对于自己现在和将来的工作有一种兴奋感,她有冲动做一些事情。莫提宁拒绝她参加这个任务, 事先就告之过,但情绪无疑还是受到了打击,挺扫兴的。

人去桌空,这杯茶也没了味道,小镜傻傻地盯着袅袅白烟看了一会儿结账离开。她拖着脚步慢腾腾地走在喾丹大厦第60层里,sara不在巴黎了,队长三人组又有任务,其他的同学也是各自有各自的事情,这个时候她倒是体验了一把人去楼空的孤独味道,难道晚上只能自己一个人修炼吗。

想到修炼这个词儿,她暗自囧然,她好像逐渐开始走上了一条越来越脱离人类路线的路。

“嘿,mark,十一区martin夫人的......”前方有两个人在谈论工作,小镜看了一眼绕开了走,虽然同为喾丹效力,但毕竟是两个国家,有些事情需要避嫌,况且小镜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实习生,碰到这些公式避开为妙,省得出了问题有理也说不清了。

这一看不要紧,竟看到了金黄的头发和优雅细致的侧脸,哦,这不是失踪有好几天的ALEX嘛,好家伙,昨晚刚刚有人为了他绑架小镜,今天他就出现了,小镜的第一反应是想找他算账的,但还是收回了脚步,不是说好不自己找上麻烦的吗。还有他为什么会在这六十层楼,难道,他也是喾丹的工作人员?

哦,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不想再接触这些麻烦事情,就是因为ALEX找上了自己,才会被gedion盯上。她四下张望,可恶,完全没有可以遮挡身形的物体,连根柱子也看不见。

不过六十层大部分是用玻璃制成的,和“地下室”不同,这里充满了阳光,满到或许打个伞应该也不算太突兀,小镜迅速从包里掏出自己的阳伞,立在窗边背对ALEX打开阳伞,一边用余光关注他的走向,调节自己身体的角度,时刻与他保持背对,让他不发觉自己。

果然ALEX已经离开走廊,拐进了一个房间,小镜放心地随意把伞架在肩膀上离去。刚走几步,就被人拍了拍肩膀:“嘿,镜,这么多天不见我也不打招呼,我的心很痛啊!”

她慢悠悠地回头,就看到ALEX那张欠扁的灿烂笑脸。

“一起喝杯咖啡吧,我刚刚把文件交给上头,总算有假期了。”ALEX也不顾小镜意愿,拖着她到喾丹的二十层旋转餐厅,点了两杯浓咖啡。

帅哥总是会引起轰动的,特别是ALEX这种风骚的,走路都带风,他一进来,餐厅里所有的人都看了过来。小镜什么话也不想说,她留了大半的眼白给他,ALEX缀饮了一杯咖啡,放肆的伸了一个懒腰:“哎呦呦,忙了这么多天也没有休息,今天总算活过来了,我要向上头申请换科室,家庭纠纷实在太耗费精力和时间了。”

他凑了上来:“镜,我不在了这些天,你难道一点都不好奇我去了哪里吗?哦,我相信你一定是想我了。”

小镜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压抑着不满:“不,我只想过你一次,那就是希望你永远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

ALEX作捧心状:“哦,亲爱的,你太伤我的心了,你一定是在怪我没有告诉你去了了哪里。我跟你说,十一区的那位martin夫人,你认识吗,哦,不,你不会认识这么固执的夫人的,martin先生是一位狼人,前两天的月圆之夜我们都劝她远离自己的丈夫,让他舒坦地过完这个月圆,可是她坚持要陪伴martin先生,她说过去的十年都是这么过来的,哦,我的天,你猜她是怎么活下来的?那可是狼人,律法中明确有规定并不支持狼人与其他物种通婚的。”

小镜不语。

ALEX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martin夫人是一只壁虎,自断尾巴就能活下来,或许狼人和壁虎真的合适,太奇妙了!”

小镜嘴里的咖啡差点喷了出来,狼人和壁虎?大千世界真是无奇不有。

她抽了纸巾擦了擦嘴角的咖啡:“你不要告诉我,你在家庭纠纷科工作?”

ALEX夸张地做着表情:“哦,亲爱的,我们认识也超过半月了,你居然还不知道我的工作,好吧,其实我觉得我很快就会换一个科室了,我已经在这个地方工作了50年,我受够了!”

小镜呼出一口气,推开已经空的咖啡杯决定摊牌直说:“OK,ALEX,不要再贫嘴了,我只想知道,为什么是我,你又想做什么?”

ALEX的笑容僵在脸上,神色慢慢沉淀下来:“我以为以你的性格,这句话你会问得更晚一些。好吧,我告诉你。”他顿了顿:“你知道的,这里是法国,不是美国,加拿大,或者英国,这里的华人远远少于这些国家,而碰上浸淫在中国文化中长大的,懂一些东西的,我们的同类更加少之又少,而我,需要一些帮助,只有你们会而我无能为力的事情,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你是说,你在找一个能帮助你的人?我猜测和术法有关?”小镜做了一个假设,ALEX并没有否认。“我的队长,莫提宁,我想你应该知道他,他现在就在法国,总是会出现在你脚下的这幢大厦里,为什么不去找他们,他们比我厉害得多。”小镜继续劝说ALEX转移目标,不要打扰她,ALEX总是意味着麻烦,而他的样子让人觉得似乎他所谓的一些帮忙也不是那么的急促,没准儿又是戏弄她的一个玩笑。

“哦,不。”ALEX急急解释:“虽然我在喾丹工作,可以询问中国的同事,但是因为这件事情私人而又,”又什么,ALEX看起来好像找不到一个婉转的词儿来形容,他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好吧,又禁忌的原因,让我开不得口。不过没有关系,老天待我很好,他让我遇见了你,你既不属于喾丹的正式员工,又和这些东西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小镜想了想也觉得在理,在这点上的确如此,不过他真的很急迫吗,姑且再问他一问:“那么你说的私人又禁忌的事情?”

ALEX看起来很紧张,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任何人关注他们的谈话后,他挪了椅子坐到小镜的近旁,在她耳边低语:“复活。”

小镜瞳孔放大,果然是复活,和gedion说得相符,她心中千万疑惑,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简单地重复了两个字:“复活?”一副完全不明白的样子。

“对,没错,就是复活。”ALEX搓了搓手,努力地组织自己的语言,让它听上去更可信:“是这个样子,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神话和童话,其实这些故事不是无中生有出来的,都是由事实演变过来,他们即便不能全信,也可以做一个参考。事实上是,这么多国家的神话中,中国的转生,灵魂延续之类的故事最为吃重,无论是转生,还是灵魂延续,对我来说,这都是一种意义上的复活。”ALEX正色。

“所以你想结识一位懂这些东西的中国人?”小镜接口。

ALEX点头,他的神色带着怀念懊悔和希冀:“有一个人,我多么热切地想让她复活过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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