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平阳外的军营了。
没什么解释,她径直找到何明。
“小姐要出征?”
何明皱皱眉,收不住担忧:“怎地如此冲动。小姐未曾上过战场领兵,这..怕是底下的军士们,都不会服的。”
“无妨。何统领。先汇报军情吧。”君意在主帐中坐下来,揉揉胸口。
还是有些不习惯,钝钝地疼。她想。
“小姐。如今鞑子们占领平阳。平阳是关口,易守难攻。鞑子们攻占城池后...便屠了城。
那城墙上如今挂满了尸体,有城中守备军也有百姓。
上边一直没派人来,最大不过就我这个骁骑统领。军中气压一直很低,大家都很愤怒。”
何明说着,也是愤愤然的。
可这摊子如今落在小姐身上...何明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带我看看吧。”说着便出了营帐。
临**阳,只瞧见那往日高耸的城墙上,挂满了千余尸体。
看那衣饰,更多的是平阳的百姓。这这么一溜的挂在城墙上以示威风。
便是君意没上过战场,瞧着这般惨相也着实愤怒。心头有股火难以抑制。
这可是她爹镇守多年保卫多年的百姓,如今被鞑子们这般虐待,她心头是愤怒的。
“啧!”她撇过头,愤愤地道:“血债必须血偿! ”
说罢忿忿走回军营,让何明替她召集人马。
惊雷军是训练有素的,没多久就整整齐齐地排列在君意面前。
她看了看这些兵,有些恍惚。
从前,都只是瞧这父亲的背影指挥他们,如今,轮到她来守了。
这里的兵大部分都是认识君意的,从前君墨也时带她来军营学武,了解军营生活,处理军务的本领还是教了些。
大家都知道这是他们敬重的骠骑大将军的女儿,将门大小姐君意。
大家也算是瞧着她长大的,并不陌生,只是不知她来军营目的何在。
“诸位,”君意开口。
“想必大家都认识我。我也不废口舌过多介绍了。我是君意,君墨的女儿。
兄长有伤在身,我请旨出征,如今,君家的统领权归我。
你们也可以叫我君统领,从今天起,惊雷军,我接手了。”
惊雷军内一阵骚动,大抵是没想到君意敢如此大言不惭要接手惊雷军。
惊雷军虽然服君墨,也认可君如,但对于一个空降下来只是留着君家血脉的大小姐,是不信的。
一介女流,既没上过战场,未曾领兵作战,又不知身手深浅,瞧着也不像是习武之人,何能服众。
还没来得及有异议,君意就再次开口了。
她张扬地笑道:“我知在场诸位对我颇有不服,认为我是女子,没有我爹从前的风采。我今儿就把话撂这,”
君意张狂的,看着眼前的兵们:“谁能打过我,我这领军之位,拱手让与。若无人能胜,那以后,君家的兵就由我接手了。”
当下就有一个年轻统领受不住了。
带着一股倨傲,他上前一步道:“狂妄至极!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何能担得起着领军之位!输了可别哭鼻子说我打女人!”
说罢拿出自己的长剑。
这么快踢馆子的就来了。
君意抿抿唇,摁了摁自己的胸口喃喃道:“那正好,就由你来试试这功力吧。”
遂拿出君墨的剑,同少年对在一起。
两人身影霎时混做一团,只听剑碰击的哐当声不绝,似过手了十几招,二人双双退后,看着对方。
那人果不骗我,君意想着。
如今这剑,倒是使的痛快了,身子也轻灵许多。
少年脸色一变,大抵觉得轻敌了。
大家伙都看的明白。少年剑术卓绝复杂多变,君意剑术质朴,多是最基础的剑招,却招招狠厉蕴含力量。
再来一回合,少年被君意压了下去,已有招架不住的狼狈之色。
“平刺剑,平剑向前直出为刺,力达剑尖,臂与剑成一直线。
剑刃朝上下为立剑,剑刃朝左右为平剑。”
君意一边开口念着君墨曾教她的剑招,剑风如疾风骤雨,势如破竹不可抵挡,招招朝他弱点刺去。
少年慌了心神,被逼的节节败退,似乎从君意身上看到了从前骠骑大将军的影子。
“叮”的一声,君意的剑尖停在少年喉前。
“是我技不如人。”少年垂下脑袋,乖乖喊到:“君统领好。”
“这才对嘛。”君意笑眯眯的,眼底闪过狡黠。
“还有谁不服?”她张扬的又问到,这次的惊雷军,安静了下来。
大家都瞧的清楚,君意的功夫不是盖的。
虎父无犬女啊。惊雷军齐刷刷的单膝跪地:“见过君统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