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在下就此离开咱们有缘再会吧。”说完他佯装要走,转过身去。
看到药泽此状后夏艺薇的警惕性稍有松懈,围绕着药泽的敌意也稍有减弱。这一点被药泽敏锐地察觉到。
“嘿嘿,和那小子一样缺乏应敌经验。我只是稍用手段就能轻松拿下。为了我的前途只好委屈你了,作为报答我会把你身边的凡人小子一同杀掉,你俩的心脏将会练成气血丹在我的腹中相聚的。”目的达到药泽不禁在心中腹诽。
他瞬间转过身子脚下用力,将体内灵气尽数调出把速度发挥到极致直袭张超。面对一个可能是二境强者的存在他不敢大意。若她能拦在凡人身前那他就使用那件底牌做到出其不意。若她未能拦下自己那他就挟持凡人作为威胁。
“卑鄙。”夏艺薇在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冲到张超身前,可因为一切发生得太快她并没有足够的时间做出招架之势。
“嘿嘿,愚蠢受死吧。”他用灵气刺激寄生在体内的毒宠,在他前伸的掌心处破开了一道小口子。一条长度约有一尺的巨型蜈蚣以极快的速度钻了出来。
蜈蚣的头部呈半圆形有两条细长的触角在触动,两根獠牙在嘴前不断扇动。一节一节的赤红色身体在密密麻麻的步足蠕动下快速向夏艺薇袭来。
防备不足的夏艺薇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巨型蜈蚣的獠牙刺向自己。在獠牙接触自己身体的一瞬一道青光在被攻击处亮起阻止了獠牙的刺入。
巨型蜈蚣一击未果迅速后退与夏艺薇保持距离,两根如白骨一样的獠牙不断摩擦,头上的触角警惕地对着夏艺薇的方向触动,仿佛是在探测目标是否危险一样。
同时身体发出吱吱响动,体型迅速增大,很快就长到了原先的三倍有余。
夏艺薇虽然在那道青光的保护下未受到致命攻击,但巨大的冲力还是将她震退。她踉跄着向后倒去,还好被身后的张超接住。
张超几乎是下意识地做出动作,在感受到躺在自己怀中的温柔后这才清醒了一点。“你没事吧艺薇。”他焦急得像是要哭出来一般询问道。
“我没事。”在察觉到自己身处张超的怀抱后像是被针扎了一样迅速脱离。在这一刻她甚至都忘了自己还处于危险之中,一股害羞之意涌上心头。
“不可能!”目睹了这一切的药泽像是见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似的大喊道:“你身上穿了什么?”
这条蜈蚣是药泽临行前在药冥培育毒宠的密室里偷出来的,身为三境灵王强者的药冥以自身灵气加上百毒淬炼毒物,其中有五种毒虫最为强大。
这条蜈蚣就是其中一种名为赤虫,实力相当于二境中期强者,尤其是它那一对獠牙极其锋利,可谓是断铁如泥。在偷袭之下怎么可能刺不进一副肉身。
在药泽的怒吼下夏艺薇回过神来,她并未理会药泽的质问,眼神中的羞涩瞬间被一种凌厉凶狠代替,怒视药泽灵气在刻意的调动下覆盖全身。一步步向着药泽前进,一股强烈的杀意朝着药泽席卷而去。
“靠,这下麻烦大了。逃还是战?”药泽心中大惊,他怎么也想不通赤虫的獠牙为什么会刺不进去。要是选择逃跑他可以很轻易的做到,因为附近有大量的学生存在,修士之间的战斗肯定会波及周围。只要他跑到人流密集的地方夏艺薇断然不敢发起进攻。
要是选择战斗其实自己也未必会输,赤虫的强大他是知道的,与夏艺薇相比它肯定不会落入下风,再加上自己就是二打一,况且还有那个凡人可以作为威胁,胜率至少有八成。
之所以犹豫不决是因为驱使毒宠战斗需要献祭,药冥炼制的毒宠一般都是选择一些低级灵兽作为原型,在炼制过程中为了更好的进行操控会将灵兽的灵智抹除,携带时需要将毒宠寄生于自己体内以精血喂之,这样灵宠才会听从驱使者的命令,当然肯定不能用自己的精血喂食毒宠,修士的精血尤为重要。
只要每隔一段时间吸食一个人的血液即可,存在于体内的毒宠会自行吸食。这也是药泽在杀死凡人取走心脏后还要吸食血液的原因。
但要是使用毒宠进行战斗那就必须在战斗结束后一段时间内献祭一些活人供毒宠食用,不然就会反噬掉驱使者。
就在药泽思索对策的时候他隐约看到夏艺薇被赤虫獠牙割破的衣服下隐隐有一层很薄的青丝包裹,那层青丝在灵气的覆盖下闪烁着微弱的青光。
“法器?”而且还是护体法器,难怪赤虫的獠牙刺不进去。他眼中的贪婪已经无法抑制。“我要得到它。”这个想法一经浮现就以不可控制之势占据了他的思想。
“艹,富贵险中求。赤虫战斗后大概需要十个人作为祭品。老子去抓就是了,只要处理的干净应该不会被修士协会的人发现。”不需要多想这个想法就已经出现在他的脑海,更不需要多想他就对着赤虫大喊:“攻击她,但不要杀死。”这么漂亮的女子当然要慢慢折磨才好。
得到命令的赤虫丝毫不迟疑,以极快的速度钻入地下。
“哼。”感受到自己脚下出现轻微震动后夏艺薇迅速闪躲,自己原先的位置土石爆扬,赤虫在地下钻出一对獠牙向上猛刺但扑了一个空。
又一次攻击落空让它很愤怒,浑身颤抖。故意用那对獠牙互相摩擦发出滋滋的刺耳声音影响目标,就像尖锐物体滑过玻璃发出的刺耳声音一样让人心烦意乱。那对黑色的小眼睛紧紧地盯住夏艺薇,并且将刺耳的声音持续放大。
这种声波攻击是无差别的,在影响夏艺薇的同时同样也影响着药泽和张超。
前两者还好都是修士,可以用灵气进行抵抗,阻隔一部分声音传入自己的耳朵,但张超一个普通人就很难抵抗了。
这时的他只觉得自己耳朵里的鼓膜伴随着刺耳的声波被震动变形,仿佛随时都会承受不住变形的力度而爆裂开来一样。同时还有一种剧痛通过耳朵传入脑袋,似乎摩擦的不是那对獠牙而是他的大脑。
他只能用尽全部的力气双手捂住耳朵,可即使捂住耳朵声音又从自己的鼻孔钻入大脑,即使自己蹲下用膝盖抵住鼻子声音又从他全身的毛孔钻入体内,不断朝着大脑汇聚,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在伴随着声波在颤动。
耳鸣声与噪声合二为一,大脑又把痛苦反馈到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张超感觉自己在这巨大的痛苦下被折磨了好久了,其实只不过是短短几秒钟而已。他就要承受不住了,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崩坏,鲜血要从自己的鼻子、眼角、口腔和毛孔中渗出来。
“张超来我这里。”夏艺薇察觉到了张超的情况向他大喊,可这声音很快就被巨大的噪音淹没根本传不出去。“不行,这样下去他很快就会支撑不住。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主动出击杀死那条蜈蚣。”她不再迟疑自己左耳上的耳坠散发微光,两柄大约三尺长的短剑出现在自己双手之上。
双剑没有剑鞘,左手上的那柄剑刃颜色艳红鲜嫩像是随时都要滴出血似的,比一般的剑刃要短一些,剑柄略长大约有六寸左右,颜色深蓝如同下了一早晨暴雨过后突然晴天没有一丁点白云的蓝天,蓝得深邃且厚重。剑柄顶端雕刻着一只半边身子一颗整头的异鸟,鸟头向左倾斜仿佛是刻意留出空间一样,单独看上去显得很不协调。
右手上的那柄剑恰恰相反,它的剑刃长度与前者相仿不同的是它的厚度明显要比前者多一点,但不会因此产生顿感。颜色暗红,如果说前者是鲜嫩欲滴的鲜血,后者则更像凝固的深红血块一样。
剑柄与前者的细腻不同,显得更粗糙一些。看上去更有力量感。长度相仿,颜色相对于与前者更蓝如同深海,深邃得仿佛看上一眼就会坠落进去。同样在剑柄的顶端刻有一只半边身子一颗整头的异鸟,不同的是鸟头向右倾斜也像是刻意留出位置一样。
两柄剑在灵气的注入下发出清脆的鸟鸣声,一开始只是一两只鸟在互相鸣叫,随着灵气不断地输入这种鸟鸣逐渐响亮愈加地急促,重叠在一起如同数千只鸟儿在同时鸣叫毫无间隔。
这种汇聚在一起的鸟鸣声音如同有一个发电装置,朝着周围持续放电形成一张电网在空中无规则不断撕裂后发出的杂乱清脆声响。
鸟鸣声与蜈蚣摩擦獠牙发出的刺耳声音相互对峙着,夏艺薇用力一甩将那柄相对厚重的重剑投向张超的位置。
重剑没有偏差地落在张超身前,锋利的剑刃插住了地面稳稳地竖立在那,重剑发出的鸟鸣声没有停止,在包裹住张超的小范围内完全将刺耳的声音盖过,阻断了声波对张超的伤害。
好在夏艺薇应对得足够快,再晚一点张超的脏腑就会因为剧烈的震动而崩裂,后果是致命的。
终于,在摆脱致命声波的攻击后张超瘫坐在地,他额头青筋暴起,用布满血丝的眼睛看向夏艺薇艰难地露出一个微笑像是在对她说“放心吧,我没事。”
看到这一幕的夏艺微,像是被易燃物浇灌一样怒火瞬间燃遍全身每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