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轻轻点了点头,右手一扬,木桌上瞬间出现一个乾坤袋,秦臻瞬间认出来,这乾坤袋正是师父前些年不断掏出武器的袋子,眼前不由得一亮,伸手一把抓住道:“师父这是给我的吗?谢谢,师父。”
说着就将乾坤袋塞到自己腰间上,动作之快无与伦比,贺云不由得吹鼻子瞪眼道:“你这小子,跟着我这两年里,别的没学会倒是脸皮子越来越厚。”
秦臻亦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是他这几天以来第一次笑,贺云看见秦臻笑了,也就放心了,这是他慢慢走出阴影的一个好开头。
至于那乾坤袋嘛,本就是为他准备的,他收下了,贺云的心里反倒是宽慰不少,笑着道:“这乾坤袋里面,兵器只银龙枪,我想这柄枪就足够你用到魂王境界了,日刀月剑年棍,一辈子枪,我希望你好好学习脑海里的霸王枪决,至于其它的武学你自己看着办吧,疗伤药物也有一些,对了里面还有些星币,你自己补贴家用,钱不多省着点花,免得被饿死,最后提醒你一点,这东西别被外人看见,一般来说,魂将修为的人才勉强够资格有乾坤袋,你嘛,嘿嘿不想死,就给我把招子放亮点。”
秦臻边听边使劲的点头,如同小鸡啄米一般,见秦臻一一答应自己的要求,贺云就不打算逗留了,毕竟自己身上还有要事未办,贺云猛地一起身飞出门外,唤出武魂龙龟,只见那龙龟武魂遇风就涨,直到十米的长宽。
贺云坐在龙龟之上,潇洒的喝了口酒,看着站在茅屋门前,红着眼睛相送的秦臻,不由得有些感触,往自己的脖子上面一抹,就见一道红色的光慧往秦臻袭去,开口道:“这东西自己吃了,对你有好处。”
接着又从怀里掏出一本破碎的秘笈丢给秦臻,远远地道:“好好看,好好学。”说着就不见了踪影,唯独留下秦臻一手握着婴儿拳头大小的散发红晕的珠子,一手握着本歪歪斜斜写着‘春宫图’的破书在原地眺望,目送师父的离开。
岁月荏苒,一去不复返,有诗句证实:“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时间这东西,永远都不会等人,一转眼三年就过去了,而今日已过就是秦臻守孝期满的日子。
明扬七十六年冬,山谷中雪花依旧落得飞快,又急又密,秦臻的‘狗窝’早被压上了厚厚的一层雪花,使得本来不坚固牢实的窝更加摇摇欲坠,随时都又可能倒下来,“哈哈,这把刀还可以,兴许可以卖点钱。”
“啧啧,这剑怕是用泥巴铸出来的吧,小爷我轻轻一弹,它就断了,不要不要。”说着站在结冰溪边的秦臻将一柄断剑随手丢了出去,只见那断剑泛着寒光,直入身后的树林中,足足飞出百步才脱力插在雪地里。
少年依旧在哪里不断地翻找兵器,对他们进行公正公开的评价,保证没有黑幕,溪边少年不是别人正是三年守孝的秦臻。
只见他白袍染血,发丝凌乱,倒是面貌随着年龄的增长不但没变丑,反而更加俊朗,剑眉、桃花眼、鼻若悬胆,与三年前相比现在他身上透露出一种凌厉的气质,如同深山中的丛林之王,自信且欲噬人入口腹之中。
再加上他足有一米七几的个子,任谁见了也不得不说一句“天国的好儿郎”。
“不错不错,今天收获倒是可以,人阶的武器都有三把,幸亏小爷我留了力气,不然砸坏了,岂不会心痛死。”将面前刀剑往乾坤袋一收,秦臻一拳打碎小溪,溪面的坚冰,脱了衣衫,整个人如同鱼儿一般纵身跳到小溪中,冰冷的溪水与他接触,竟是冒出阵阵热气,可见秦臻气血多么旺盛。
秦臻站立在小溪中央,不断的用那双布满老茧的手,擦拭身上的血迹,发达的胸腹肌在水中若隐若现,当然还有没处理好的疤痕永远的留在秦臻的身上,上岸和上新的衣衫,双指轻轻一撮,一抹火焰在指尖汇聚,将已经损伤的衣服点燃,慢慢的化为灰烬,被雪花覆盖。
秦臻这一手无不证明了他魂士的武魂修为境界,武魂修为前三阶,魂兵、魂士、魂将,魂兵境界,武魂只是能够随意显现,加快吸收魂力速度不能加入实战威力甚小。
魂士境界,武魂已经固化,还可以运用属性发出巨大的威力,比如说上官玉洁的黄金龙弓,在这一境界器武魂几乎全满压制兽武魂,因为这一境界,最大的特点就是武魂不能离体,武魂一但离体就会消耗巨大的魂力,使得武魂消散。
下一境界魂将,魂将境界的与魂兵的情况恰恰相反,兽武魂正式崛起,这一阶的标志是武魂,能自发吸收天地灵气转化为魂力,也就是说可以离体,所以每一个魂将兽武魂拥有者,都有两份战力,再加上武魂和人的配合多式多样,很容易压制器武魂拥有者的魂将。
早在两年前秦臻一举步入魂士境界,现在武魂修为卡在魂士中期巅峰,差一步就能进阶后期。
秦臻缓步来到墓碑面前,看着墓碑上密密麻麻的‘正’字,心里肃然不已,取出自己的爱枪,“银龙”单手握住使枪杆贴近手臂背脊,在石碑最下方端正的刻下六个正字,才算结束。
至此石碑也被刻的满满当当的没留下一点空隙,整整两千四百零一个正字,每一个代表的都是海寇小兵的性命,将手中银枪抡了个圈狠狠插入雪中。
秦臻心里清楚,自己就算杀再多的海寇也挽回不了家人,叔叔伯伯,柳杨镇两万多人的性命,但他忍不住,忍不住去杀恶意屠杀我天国百姓的海寇,忍不住去想和父母朝夕相处的欢乐时光,直到今天他才悟了,悟到自己该做什么。
早在两年前他刚刚突破魂士境界不久,师父贺云和上官师姐来了,他心很高兴,虽然那一年里他习惯了一个人独立的生活,但他内心也希望有人来陪,不过师姐那次过来,是来告别的。
上官师姐打算去北河郡去游历了,她主动放弃了进修学习的机会,打算去帮助北河郡被海寇祸乱的无辜百姓,师父也要跟着她一起去,就这样他真的成为孤家寡人一个了。
秦臻现在都能回想起,离别的那个夜晚,师姐将头发扎成四方髻,扮成一副书生模样,但耐不住她,五官精致,眉目如画,弯弯的柳叶眉下,发亮眼中带着幽怨,让秦臻怦然心动,上官玉洁轻轻的抚摸她的爱琴,玉手轻轻的弹奏着《高山流水》,秦臻倒是不傻,赶紧拿出她赠予他的洞箫,“呜呜”的与之合奏。
一年前的默契依旧存在,二人心意相通,将这首《高山流水》完美的演绎出来,一曲奏罢,看着温婉中夹着英气的上官玉洁,他张脉偾兴,横着洞箫一首乐曲欢快的《凤求凰》从秦臻这边传到上官玉洁的耳朵,只见上官玉洁脸色一下变得通红,神情羞涩。
看着面前的古琴犹豫不决,发现着一幕的秦臻不由得受到打击,慢慢的箫声降了下来,眼眸低垂,正当秦臻即将彻底绝望的时候,清脆欢快的琴声霎时响起,秦臻瞬间激动的红彤了脸,卖力的吹奏那首《凤求凰》,那一夜那一刻心里是那么的温暖。
最后上官玉洁还是走了,秦臻亦是没跟着去,他们心里都清楚,他们身上有着各自的使命,现在还不能被刚刚确定关系的儿女私情所打扰,虽然很不舍,但无计可施,上官玉洁为秦臻留下了她珍藏十二年的初吻,和包裹着她一缕青丝的香包。
说起那个吻秦臻还是蛮遗憾的,若不是自己犯贱的伸出舌头去舔上官师姐那柔柔的嘴唇或许还能亲的更久,待到临走时秦臻送给了上官玉洁自己花费一夜功夫刻出来的人偶,还别说与上官玉洁竟是有几分相像。
最后师父狠狠的给了他一脚,留下一封信,让他守孝期满就去看。
而使秦臻悟的也就是这一封信,这封信话语不多,一句诗一句话而已:“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滚回学院,混到魂王后到北河郡来,老夫等你。”
一下子,秦臻明白自己该做些什么了,他该出山了,去找寻提升实力的方法,去保护自己最后的亲人,不能再悲伤度过了呀,就此一悟,心中仿佛去掉了一座大山,让人畅快。
秦臻熟练的取出放在乾坤袋深处的香囊,往鼻尖一触,一股清香扑鼻,让他迷醉其中,心里坚定地喊道:“师姐,我来了。”翻
手一收,将香囊藏好,右手一扬,魂力悄无声息的发动迫使银枪回到自己手中,双手握着枪杆,闷喝一声“呀唉。”银枪瞬间插入石碑之中,双腿微微跳动,秦臻已经盘坐在枪杆之上,刻苦的修行《龙王心经》。
《龙王心经》这秘笈高深无比,秦臻每次修行翻读都有巨大的收获,慢慢的秦臻陷入了龟息状态,潜心修炼,夜幕悄然降临,伴随着一声声的兽吼,让凡人升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