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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章

等陈大少爷伺候南栀洗完澡都已经一点多钟了,南栀强撑着精神和他说话,“你几点去车站,我去送你。”

陈靖安捻着她的长发勾玩,“不用,有司机送我。”

南栀困的打不起精神,轻声呓语,“到车站也不远…”

陈靖安暖笑着吻了吻她的额角,“再有一个月你就放假了,到时候去找我。”

“好…”

南栀应下,又往他怀里蹭了蹭,心里舍不得让他走。

过了好一会儿,应该是以为南栀睡了,陈靖安将手覆在她的脑后,轻轻地揉了那么几下,跟鼓捣玩具似的。

不知怎的,这次回来总觉得这小丫头对他的依恋多了…

不得不说,他很受用,他喜欢会撒娇的姑娘。

凌晨三点,俊逸的男子在自己妻子的额角落下轻轻一吻,无尽的宠爱均藏匿这细吻之中。

昏暗的卧室中,他蹑手蹑脚、小心翼翼,生怕将他熟睡的妻子吵醒。

“陈靖安…”

只听“咣”的一声,随后陈靖安咒骂一句,黑暗中一瘸一拐的行走。

“吵到你了?”

即便如此,他对南栀依旧温柔。

南栀揉揉眼睛,抬手把灯打开,“没有…说好的送你。”

她动了动,坐起身子,“你踢到床脚了?”

“嗯。”

他的声音格外清冷,和清晨的露珠一般落在心头。

她裹着棉被盘腿坐在大床中心,意识些许涣散。

睡觉前就一直给自己作心理暗示,一定要醒过来,果然真就醒啦。

真好,赶上了。

陈靖安洗完漱出来,正好看着南栀张开小嘴仰头打哈气,眼角好像还挂着一小坨眼屎…

谁能想到,平日里落落大方的孙南栀此时正光着身子裹着棉被,毫无形象可言的在自己丈夫面前张嘴打哈气。

真是…可爱至极。

晃了晃迷糊的小脑袋,南栀顺手接过陈靖安递给她的衣服,短袖针织衫加牛仔裤,南栀挠挠头有点不满意,这是个什么装扮嘛…

她管不了那么多,送陈靖安的事要紧。她裹着个大被在床上蹭来蹭去,终于从床头柜里拽出了自己的内衣底裤。

陈靖安正在整理衬衫袖口,面无表情的用余光扫过南栀扭捏的动作。

他不明白,明明俩人坦诚相待多次,她仍旧这般的…注重隐私?

南栀迅速换好衣服,跑到卫生间去洗漱,她一刻不敢耽搁。

除了那种事,陈靖安向来耐心有限,她好不容易起来了,可不能就此被他给扔下。

俩人一路十指相扣,别说,要是不看陈靖安那张清心寡欲的脸。

他俩还真是…恩爱有加。

临进站前南栀给陈靖安整理了下衣领,鼻尖酸酸的,一句话也不敢说。

“在家照顾好自己,我有空就给你打电话。”

南栀边吸鼻子边点头,她可不想让陈靖安看出来自己就要哭出来…

“快走吧,别晚啦。”

南栀故作轻松,依旧对着陈靖安傻笑。

陈靖安看她这样子心里闷的慌,叹了一口气,把人抱在怀里轻轻吻了下发顶,“走了。”

说完,陈靖安转身融入人海之中。

北城,有着全国最大的客流量,在这里有归途亦有返程,即便是凌晨,依旧人海茫茫。

回去的路上南栀心情低落,她舍不得陈靖安,不是因为在家里他可以护着她,而是因为…她好像…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他?

这莫名其妙的心思也不知是何时蹦出来的,反正就是很喜欢和他共处时的温馨时光。

面对陈靖安这种男人,很难有人不心动吧?

想到这,一抹红晕不由自主的爬上了脸颊,南栀低头咬着唇,窃喜又害羞。

这算什么?

先婚…后爱?

她该庆幸,阴差阳错嫁给一个值得去爱的男人。

二十几的人生中,她本本分分未曾有过任何男女之事。就是有,也不过是青春期萌芽,顶多算是欣赏。

陈靖安的出现,就好像…炎炎夏日里一个巨大的冰淇淋?明明知道是不可以触碰的东西,可又偏偏出现的恰到好处。

他霸道地占据了她的身体,而后悄无声息的攻陷了她的内心,她的爱情,她的人生…

感情之事最是不可预料,她控制不了心底流露出的情趣,但她不能不在乎自尊。

她爱他,但是她不能摒弃自己的矜持,尊严,独立。

所以她不敢完全依赖于他,因为她清楚地知道,一个女孩子的这些底线有多么重要。

不是为了吸引他,而是为了坚守住孤立无援的自己。

游戏里说,先爱上的那个人是输家。

南栀想赌一场,拿他们的婚姻为赌注,赌他心里有她…

陈靖安返程的途中满脑子都是临走前小媳妇那依依不舍的眼神,折磨的他心里不是个滋味儿。

唉…真烦…

突然萌生出了一种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想法,看来他得想办法早点结束这异地生活。

怪不得人家说小夫妻不能分居呢,这不是生理憋屈的事,他娘的心里也不舒坦啊!

陈靖安走后南栀的日子日渐举步维艰…

就在送他走的那天凌晨,南栀刚刚下定了与他厮守的决心,一进家门,几位老人严阵以待。

俩人事后用过的套子被林姨打扫时抓了个正着…

南栀懊恼,当天匆忙,他们忘了收好。

在这个家里,此事可大可小。

南栀垂着头听婆婆声泪俱下的教诲,她一直表现出一个好媳妇的姿态,那么难喝的汤药都能捏鼻子往下咽,对公婆可谓是言听计从。

结果却是一直在避孕!

这和欺骗有什么区别!

南栀自知理亏不敢申诉,其实她想说来着…昨晚是陈靖安非要用…

可这话显然没有说服力,于情于理来看都是南栀不想要孩子的可能性更大,她隐忍着,一言不发。

其实对于如此作为陈家老人也表示了可以理解,南栀毕竟岁数小,不愿意要孩子是正常现象。

理解归理解,她既然已经嫁到了陈家,就理应尽到这份责任与义务。

如今陈靖安不在北城,南栀彻底陷入了窘境之中。

婆婆和林姨几乎无时不再对她科普‘孩子对于婚姻的意义’,见缝插针、据理力争。

南栀宛如惊弓之鸟,在家里赔笑安抚,身心俱疲…

没过几天舅舅打电话过来叫她回家一趟,想必也是为了这点事,对她双向施压。

公公陈解之和舅舅殷却兴有工作往来,两家分别是军政两边的翘楚,都互相忌惮着。两人虽是幼时相识却撑不上多亲近,以前顶多是点头之交。

现在有了两个孩子这层关系在,见面总会多出些家常话。三言两语说到他们夫妻身上来,总避不开生子问题。

陈解之聪明,殷却兴也不是等闲之辈,陈解之句句表扬南栀,却是话里话外的抱怨。

对于此,殷却兴只是淡淡一笑,应着他的话也会替自己外甥女说上几句。

其实谁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俩人结婚一年多,连点苗头都没有,当老人的着急也是情理之中。

周末南栀回殷家后,直接被舅舅叫到了书房。

南栀恭恭敬敬,是个难得的好孩子,“舅舅。”

“坐吧。”

殷却兴摆了下手,叫南栀坐下。

“嗯。”

殷却兴先是关心了一番南栀的学习情况,南栀一一应答,但是她心里清楚,这醉翁之意不在酒。

殷却兴知道南栀聪明机灵,他也没太多套,简单关心了几句就提起重头戏。

“你和靖安结婚一年多了…”

南栀点点头轻“嗯”,手指交错在一起。

“按理说,该添个一男半女了。”

舅舅把话放在明面上,“南栀,你和舅舅说实话,是靖安不想要还是你?”

南栀看着语气端和的舅舅,心里不是滋味,“我和陈靖安都想再等一两年。”

这话,她像是故意赌气似的。

对公婆不显,可在外公家,她难免觉得委屈,说话也冲了些。

殷却兴叹了口气,语重心长。

“南栀,你和靖安是联姻。所以你们的婚姻不只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是我们这两个家庭的。”

南栀垂下头,小声应着,“我知道。”

这是她,最痛的地方。

“这是陈家的意思,也是我们家的意思。南栀,你一直是个懂事的孩子,舅舅希望你不要任性,本本分分做好人家的媳妇。”

“嗯。”

殷却兴看着低着头的南栀叹了一口气,“回去和靖安商量商量,准备要个孩子吧。”

这是在给他们下最后的通碟。

南栀久久不说话,只是一味地低着头沉默不语,殷却兴继续劝解,“孩子,舅舅知道你年纪小不想要孩子。可是… 你得有个孩子才能把陈家儿媳妇这个位置坐稳了,没有孩子…你终究是个外人…”

南栀咬咬唇,“知道了。”

她心里明白,这是陈家的意思。

他们这等人不会把话放在台面上说,但是意思却总能传到有心之人耳中。

话已至此,殷却兴不再继续,摆了摆手,“唉… 出去吧,回去好好想想。”

“是。”

南栀缓缓起身,动作轻盈,面无表情的,走出书房的时候却是挂着笑,和外公舅妈打了招呼便匆匆回去,饭都没留下吃。

南栀走后,殷却兴在书房坐了许久,他不是不知道南栀的委屈,但是和整个殷家比起来,南栀的这点小委屈就显得微乎其微…

他是无奈之举,如果有办法,他一开始也就不会选择联姻。事到如今,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陈家,寄托在他这个乖巧的外甥女身上。

上面起了动殷家的心思,一年前的那次调查不过是在试水,既然开始他们就不会善罢甘休,官场上有太多事不言而喻,殷却兴心里清楚。

现在殷家唯一靠得住的就是南栀这层关系,所以就算是南栀委屈,他也只能视而不见,他要保护的不止是南栀一人,他背着的,是整个殷家…

舅舅那一句,‘你得有个孩子才能把陈家儿媳妇这个位置坐稳了’始终在南栀脑海中萦绕。

从始至终,她就只是个工具,在殷家人眼里,她是被用作可以拉拢陈家的工具,在陈家人眼里,她是殷家送过来的完美赠礼,既然是赠礼,就要为他们所用。

从前,她的懂事乖巧是他们的需要,现在,她作为一个女人,她的生育权成为了他们的需要。

在这件事上,她从来没有选择的资格。陈家人到现在还都对她笑脸相迎,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殷家和陈家是两个院,紧挨着,每家都被高高的围墙圈起,南栀站在围墙外惆怅。

仰头望着二楼自己与陈靖安的婚房,陈家和殷家,都可以被她称之为‘家’的地方,她没有一处能找到归属感…

南栀还是回了陈家,她没有闹小脾气的资本。

门口林姨恭敬的等候,叶晚棠听见动静也是热情迎接。

南栀对着叶晚棠露出温婉笑容,她这个婆婆是一把温柔刀,从不会发火吼人,始终保持盈盈笑意,她也真正理解了‘笑里藏刀’这个词。

就比如叶晚棠嘴上说着看南栀喝药心疼,一边又一顿不落地看着她咽下去,一边说支持她的学业,一边带各种各样的小孩子来家里玩。

今天来的孩子是个小自然卷,毛毛茸茸的顶在头顶,被叶晚棠抱在怀里,还真是可可爱爱。

南栀看着他露出了柔和的微笑,叶晚棠看着她把药喝下去后,顺手把孩子放到了她怀里。

“这是前院你李伯家的小孙子,下午去他家打麻将,这孩子非跟过来,是不是呀小博文?”

叶晚棠一脸慈爱,刮了一下小男孩的鼻子。

南栀笑笑,把孩子抱在怀里颠了颠,“挺可爱的。”

叶晚棠挑了挑眉,很满意她的反应,“是吧?行,那你先陪他玩会儿,我上去洗个澡,一会儿孩子妈就过来了。”

“嗯,您去吧。”

南栀目送着叶晚棠离开,自己抱着孩子进了客厅,无奈地陪着孩子做游戏。

这不是她带的第一个孩子,自打她从沈城回来,叶晚棠就隔三差五带个小孩回来,她觉着自己都带出经验来了。

南栀本身并不是很喜欢孩子的性格,倒不能说她冷血吧,只是不像其他女孩子那样看到小孩儿喜欢的不行,她顶多就是不反感。

现在又总是无缘无故地被迫带各种孩子,南栀对孩子这种生物就跟有了免疫力似的。

现在对她而言,‘带孩子’与‘喝汤药’属于等价事情,应付差事而已。

好在孩子妈妈半个小时的功夫就赶过来把孩子接了回去,女人雷厉风行,规整的职业装,右手抱着自己儿子,左手拎着一兜蔬菜,走起路来都带着小跑。

这才是豪门贵族儿媳妇该有的风姿。

叶晚棠的意思不言而喻,人家的女人能一边上班一边带孩子,她孙南栀凭什么不行?

南栀露出无奈的苦笑,转过身又换上往日柔和的微笑,“林姨,我也先上去了,您早些歇着。”

“是,少夫人。”

林姨向来恭敬规矩,对南栀也是从始至终的寡淡冷漠。

如今的南栀身心俱疲,也不在乎旁人对她的看法了。她想开了,她又不是沙发,干嘛叫谁都舒服…

终于回到了那个满是陈靖安标志的房间,她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这个房间里的一切都是属于陈靖安,包括她孙南栀本人,也是陈靖安的附属品。

南栀叹气,压抑的情绪再也绷不住。

她想和陈靖安慢慢相爱,想一切水到渠成,想有一天陈靖安爱上她。

她想的是因为是她,所以陈靖安想要一个孩子。

而不是想要一个孩子,才有了她这个妻子的存在。这前因后果的关系,却是天差地别。

如果只是为了一个孩子,陈靖安和谁都可以生,可以是她,可以是任何一个合适的人选,甚至…可以是殷裳。

但是现在的她对这个男人有了期待,她奢求这个男人的爱情,奢求能够成为他的独一无二…

无关婚姻、无关利益、无关家族地位。只因为,她是孙南栀,陈靖安想要与之共度一生的孙南栀。

南栀的麻烦还不止于此,那个叫殷裳的表姐可谓是阴魂不散,这几天搭上了叶晚棠,直接叫起了干妈来。

她嘴甜人漂亮,又极会演戏,三言两语就能把老人家哄的合不拢嘴,可真是个冤家。

南栀每天只能睁一眼闭一眼,这殷裳再作妖也不至于顶替了自己的位置。且不说陈靖安的意愿,就是这大家大业的陈家,也决不允许一个身份点低的女人嫁进门。

不然,也轮不到她孙南栀做这陈家的少夫人…

殷裳这人就是看着精明,实则又飘又浮毫无底蕴,做陈家儿媳,她还不够格。

叶晚棠多聪明一人,哪里是看不出殷裳的小心思。不过是借着纵容她的存在来刺/激下南栀,叫她心里有点分寸,她不想生孩子,有大把的姑娘愿意为他儿子生。

殷裳啊,是被人当枪使了。

家里压抑的氛围叫南栀喘不过气来,她大部分时间都留在学校学习,论文进展突飞猛进。

她每天都熬到饭点再回家,减少被叶晚棠阶级压制时间。今天南栀见了导师心情不赖,特意绕路去超市买了菜回家。

结果一进门就听见殷裳那尖锐的声音,此时正在厨房,和叶晚棠还有林姨正打得火热。

这欢声笑语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是一家。

以前不过就是谈天说话,现在都跑到厨房大显身手了,想必这下一步是要在陈家留间屋子出来住。

在她眼皮底下作乱,真是欺人太甚!

南栀不是个任人宰割的姑娘,这事是她们做的过分,她也没必要憋屈着忍耐。

她一脸和善的走进厨房,叶晚棠和林姨皆是一愣,小姑娘不卑不亢,张嘴就喊人,跟看不见殷裳一样。

南栀随手把买来的菜放进冰箱,俨然摆出一副女主人的姿态来。

叶晚棠自知理亏,抿了抿唇与她搭话,“今天怎么回来的早?”

南栀心想,回来的早耽误了你们亲热。

她笑得甜美,“今天结束的早,就想着早些回来了。”

“嗯,”叶晚棠点点头赞同,“顾着家才好。”

南栀笑,“是呗,”

然后她故意抻头看正在忙活的殷裳,“表姐今天这是要露一手?”

南栀始终笑意盈盈,却是质问的语气。

皮笑肉不笑的本事,倒是和陈靖安学了个精细。

她也不等那边回答,又自顾自的攀上婆婆的手臂,“那今天可是大饱口福了!”

这一番夸赞,弄的叶晚棠和林姨都不好意思起来。

谁也没再说话,林姨低头默默地干起手里的活来。

殷裳语调尖细,一脸的傲气,“干妈说想尝尝我做的菜。”

南栀又探头看了看菜式,接着说道,“我看这菜挺多的,正好我今天也买了些,不做就不新鲜了,不如我把外公舅舅他们一起叫来吧,他们一定还没吃过表姐的饭,也好热闹热闹。”

听到此叶晚棠抬头看她,南栀莞尔一笑,“妈,您说是不是?”

叶晚棠嘴角一抽,硬着头皮点头,“也好,好久没在一块聚了。”

南栀得了应笑得更开,“那行,我这给外公那儿打电话。”

厨房里三个资深女人,谁也没干过一个不会下厨的。

殷裳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被唯唯诺诺的孙南栀摆上一道,她不是只会点头微笑道好么?今天这是抽了什么疯?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咱们南栀可以变成小疯兔!

从前殷裳只是言语上巴结叶晚棠,现在倒是连厨房都敢进了,她还想进哪?陈靖安的床想不想上?

想到这南栀就一刻也不想忍耐,她才是这家的儿媳妇,陈靖安名正言顺的妻子。

这个饭,就算她不会做,也轮不到别的女人进来指手画脚。

饭菜开始动火,南栀一副乖巧懂事好媳妇模样,忙到厨房把叶晚棠拉出来,“厨房油烟大,我给您沏了茶,消消暑。”

她照顾婆婆,还不忘鼓励殷裳,笑面虎的模样,让人恨得牙根痒痒。

厨房里只剩下了林姨和殷裳。

隆重的晚宴,二十多道热菜,南栀没别的意思,借这个机会也让林姨吃吃苦头,别动不动地拿她开涮。

殷裳与陈家走动,殷家摆着睁一眼闭一眼的态度,想来她也不敢太过分。如今做成这样,也叫大家都看清楚,她殷裳到底是安了颗什么七窍玲珑心。

这外来的丫头冠着殷姓忙到了陈家后厨,是要闹出多大的笑话来?

南栀此举,一是为了殷家能替自己做主尽快把殷裳送走;二来就是要婆家清楚自己也不是个软柿子,别因为些乱七八糟的人和事坏了和气。

她和陈靖安联姻,为的是巩固两家地位根基,换作别人,这事未必能成。

一顿饭,事情得以解决。

殷裳在殷老爷子的权威下战战兢兢,她老子依靠北城殷家,她不敢造次。

南栀只道这是家宴,温温柔柔的笑着端茶倒水,事事周到,给叶晚棠留了脸面,也给陈家添了光彩。

与油光满面的殷裳比起来,她简直就是人间天使。

饭局散场,此事算是了结。

因为南栀的推波助澜,叶晚棠挨了陈解之的骂,正忿忿不平。

南栀聪慧,知道该抱谁的大腿。

今儿这事真怪不得她,叶晚棠对殷裳的默许就是对她对殷家极大的不尊重,这个时候南栀要是忍气吞声下来,以后有的是挨欺负的地儿。

陈解之从前没觉出南栀的特别之处,只是这丫头温婉懂事,很适合做陈家的儿媳妇。

此事一出,他对南栀倒是颇为赞赏,这丫头是个有魄力的主儿。

得陈解之如此高评之人,这些年都找不出第二位,南栀可算是在这场‘战役’中站稳了脚跟。

叶晚棠到底是明事理的人,她哪里是看不到南栀的妙处,只是避孕这事给她弄的火大,想借机提点她几次。

结果火候过大,一不小心伤及自己了,真愤懑!

当晚殷裳直接被送回了岭南,殷老爷子大发雷霆叫那边好好管教子女,至于最后结果便是他们的家事。

不过得罪了殷家,这事对他们来说便是弥天大祸,怎么处置还看他们如何取舍。

南栀并不在意,她只求自己的小日子能过的舒心些。

转眼间南栀‘大战’殷裳的消息就传到了陈靖安耳朵里,叶晚棠受了儿媳妇的气,自然要找儿子控诉。

她与陈靖安复述时绘声绘色,言语间少不了阴阳怪气,“我算是见识到你那媳妇儿的本事了,到哪都是笑盈盈的一张软妹脸,三两句话就能把人制服!”

陈靖安咯咯笑,南栀是这样的姑娘,她看着软弱可欺,实则能量无限,嫁给他做老婆放在家生孩子确实是屈才了。

“你还笑?”

叶晚棠哭诉,“你说我为了什么啊?我不就是为了你们生孩子么?那殷裳一副狐媚样子,我就喜欢么?我还不是为了她… 她有了你的孩子,你们才更牢固嘛…”

陈靖安挠头,还是这档子事。那小白兔不知道被欺负成什么样才奋起反抗的,也难怪他走的时候那么个舍不得。

要是他在,她还能有个依靠…

陈靖安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妈,和您说了多少次了,是我不想要孩子。”

“你就护着她吧!婚都结了,你有什么不想要孩子的?”

叶晚棠更委屈了,没有一个人理解她。

“她现在被你惯坏了,我看你以后怎么办?”

陈靖安无奈,不敢和母亲正面冲突,毕竟自己媳妇儿还在老妈手里,他得想个法子尽快化解矛盾。

“妈,我现在是上升期时间紧凑,有了孩子也没时间陪伴,我不想自己的孩子像我一样从小就没有父亲的陪伴,所以我想再等等,等我工作稳定下来,有固定的休息时间,那时候再要是不是也来得及?”

这一套诡辩,陈靖安自己都要相信了…

果然还是陈靖安说话管用,这话直接敲在了叶晚棠心尖上,陈解之年轻时候常年在外错过了儿子的成长,他们到现在都心存愧疚。

叶晚棠叹了口气,“罢了,这事随你们吧。”

陈靖安当即松了一口气,“那你别和南栀吵了啊。”

到底还是关心他媳妇儿。

“跟她吵?比拳头打在棉花上还不如,我是挥在空气里了!”

陈靖安闷笑,“行,我先训练了,有时间给您打电话。”

挂了电话他就开始止不住的乐,这小孙南栀真出息,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从刚刚母亲声泪俱下的控诉中,他想象出了那丫头以柔克刚的小劲儿,温柔似水地把欺负她的人一起‘收拾了’。

不愧是他陈靖安的老婆!

陈靖安高兴之余联系上了北城的陆瑾辰,叫他帮忙联系装修事宜。

房子早几个月他便买下了,只是后来听从了南栀的建议没装修,如今看来也是时候给她一个自己的小窝了…

婆媳矛盾解决的迅速,还没等南栀找叶晚棠真诚道歉就先收到了她的致歉,婆媳俩把手言欢,问题终于圆满。

晚上南栀多吃了半碗饭,上楼冲澡护肤,陈靖安一个电话打断。

她迅速接起,酸酸甜甜的,“喂?”

他问的随意,“干嘛呢?”

“贴面膜。”

“哦?”

陈靖安见过几次,贴的跟小鬼似的,“这次是什么图案?”

他借着她的话问,好像电话打过来就是为了知道她贴了什么面膜似的…

南栀也乐意答,“老虎。”

“呦!”陈靖安闷笑,“厉害啊,孙南栀。”

意有所指,隔着手机南栀已经羞红了脸。

“你…你干嘛?”

陈靖安依旧随性,“闲的。”

“哦。”

对于这个答案南栀有些不高兴,不过这人也确实不像是会说‘想你’之类的话。

“南栀啊。”

他换了个正经的语调叫她。

“嗯?”

他笑了声,有点宠溺的意味,“你别和妈一般见识,她上岁数了。”

南栀听话的点头,才发现他看不到,随后“嗯”了声,“我知道,我和妈都和好了。”

陈靖安低头发笑,这话说的好像小学生似的。

‘我不和你好了。’

‘我们又和好了。’

听他在那边闷声低笑,南栀也意识到自己幼稚的言论,害羞的撒娇式的“哼”了一声。

软软甜甜的,和她人一样。

陈靖安敛了笑意,“房子我买了,叫陆瑾辰帮忙装修呢,等差不多了你就搬过去。”

南栀惊讶,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是来真的。

那边还在继续,“房子不大,我就这些钱。”

这狂妄自大的口气,好像下一句就要接‘你爱住不住,反正老子没钱。’

南栀低低的笑出声来,甜蜜的。

她的丈夫,抠里抠搜的攒钱给她买了个家。

“陈靖安,谢谢你啊…”

他冷哼一声,“叫声老公听听。”

“……”

南栀咬紧了唇瓣,还是害羞,只有那个时候被他逼迫着叫过…

“孙南栀?”

他露出邪气的声音威胁,听得她心尖发颤,吞吞吐吐的,“老公…”

“哎!”

隔着手机都能感受到他来自胸腔的笑声,“叫的真特么甜。”

南栀很少听人说脏话,不知怎的,这话从他嘴里吐出来的,还挺好听…

她真是个小变态了…

南栀这样想着,和陈靖安互道晚安,心里那阵甜蜜怎么也散不去。

这是…恋爱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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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介:不知道哪辈子高香没烧好,居然莫名其妙的到了一个不知名的朝代,好吧,不知名也就算了,偏偏人家还遭受灭顶之灾,你说灭顶就灭顶吧,为什么老天偏偏选中我来顶,我说顶了就顶了吧,那小主人为什么还装出一幅关心的样子盯着我看,没见着他老子几乎杀光了所有人吗?欧若:即使倾负天下,亦要拥你入怀!云舒:如果,如若有如果,你跟我走可好……
  • 快穿攻略:反派别黑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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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辞挂了,恩...因为太嚣张,被人砍了。林辞表示淡定......个鬼啊!林辞:别让老娘逮到你!不然挂了你的皮!不过林辞表示她简直不要太幸运,竟然绑定了个系统。不过这个系统名字竟然叫做糖糖。林辞:糖糖?吃糖吗?系统发了任务,要她完成任务,而完成多少世界才能复活并没有显示,也就是说未知!林辞:???
  • 神鹊

    神鹊

    因为一次意外,地仙界修士杨峰身陨,元婴逃出至地球夺舍一位正要自杀的青年周扬,从此开始了他在人间的传奇。
  • 博弈初唐

    博弈初唐

    发前人所未发,写前人所未写,将老故事发掘出新内涵,旧人物塑造出新形象,让读者于轻松阅读中了解历史,了解隋末唐初众多风云人物最真实的一面,尤其是描述了一个与传统说法更为复杂、更加多面化的李世民形象,是本书的最大亮点。寓历史真实于小说情节中,既具可读性,更具历史文化底蕴与厚重感 。把小说写得像电视连续剧一样精彩好看,是作者永远不懈的追求。本书绝大部分情节都可以直接搬上影视屏幕,欢迎各相关单位联系改编采用。本书由17k网编小鱼特邀驻站。
  • 神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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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三国:酒馆签到,被刘备偷听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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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元穿越三国,本以为蛰居小酒馆,签到满三年,就能回到曾经的繁华盛世。没想到却被刘备发现,能够听到这位绝世高人的心声。“刘元兄弟!跟我走吧!”听过抬棺打仗的,没听过带着酒馆打仗的。不去!我要做咸鱼。“刘元兄弟!知道白玉美人糜贞嘛?我亲自为你撮合!”“什么?糜贞!”刘备名下的女人,我真的能得到嘛?那岂不是说,貂蝉,大乔,小乔,孙尚香……我是那贪色忘义的人嘛!我是那见到美女走不动道的人嘛!我是那……好吧我是!什么时候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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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三皇定伦,五帝开疆,人族成为了大地的主人。此时九州历经夏商周三代之治,文明彰显之际,九天之上的神族却悍然撕裂天维,引发三界万年未有之大变局。值此动荡之际,九州共主大周,却已是落日黄昏,再无力节制诸侯…由此引发了一个诸侯争霸,豪杰辈出的时代。
  • 四夫临门:我好怕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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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蠢毒恶女,害人不成,反被收拾。但蠢毒心肠,难掩她绝世美貌。美貌如她,怎堪忍受的悲惨命运?一场征服战,惊心动魄,一波三折。她成功逃跑,逃离了三个男人的残酷统治。她松了一口气,以为逃出生天之时,三个男人却从天而降,她终是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与此同时,她又多了一位夫君。四位夫君,都是冠绝当代的天之骄子。他们正义感十足,牺牲小我,拯救世间男儿。他们牺牲自己的终身幸福,誓要度化她这恶毒女子。她不堪重负,哭喊着求饶,“我再也不害人了!”夫君们笑而不语,缠绵吻去她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