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宇此刻底气十足,点指高台上的秦术:“放肆!圣地强者在此,你竟然还敢如此托大,拒不见礼?!“
秦术居高临下,俯视一切,有些好奇,“圣地强者,我就要见礼?谁的规矩?”
刘宇脸上的表情更是愤怒,实则却恨不得笑出声来,他倒是没想到,这人竟是脑子不清醒到这个地步。
他看了一眼沉默不语武瑛,眼神带着一抹自得与讥讽,仿佛在示意:这便是你看中的男人吗?仗着几分实力,在圣地强者面前倨傲,愚蠢至极!
“圣地强者,修为比你高,年纪比你长,向长辈见礼,难道不该吗?”不动声色,刘宇语含怒气质问道。
“长辈?”秦术笑了,意味深长:“当我的长辈的人可都死光了!“
这话一说出来,让所有人的目光都变得呆滞了,看着秦术如同看疯子一般,充满了怜悯与不可思议。
“这话是在咒那位去死吗?”
有人低语,旋即赶紧噤声,生怕被炎战听到,遭到清算。
“你说的凶人,是他?”炎战一向威严清朗的声音,此刻变得干涩而嘶哑,让刘宇心中微跳。
老师气得声音都变了!
“就是此人!”刘宇想也不想,确认道,旋即又开始添油加醋:“此人胆大包天……”
“啪!”刘宇话还没说完,随着一声清脆的声音,整个人都倒飞出去。
“砰!”刘宇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重重摔在了地上,整个人都显得发懵,他想破脑子也不明白,这说的好好的,自己老师怎么就突然动手了?
而且还是对自己出手?
难道是老师被气糊涂了?刘宇忍着要吐血的欲望,艰难开口,“老师……”
“闭嘴!”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吐出两个字来,炎战浑身都在颤抖,身上有着火光在升腾,脑后隐隐之间有一轮光环。
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些面面相觑,有些惊惧地望着炎战,心里的想法和刘宇所想的差不多,这位被气疯了?
炎战此刻隐隐间能察觉到这些人在想些什么,但他不在乎,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眼前高台上端坐于王座上的年轻人身上。
轻吸一口气,炎战有些失态的面庞重新肃然起来,让有些人兴奋起来,比如熊影,在他看来,这是要出手的前奏了。
正当熊影睁大眼睛看着王座上的那个年轻人怎样惨死于炎战之手时。
只见炎战双手探出袖袍,生涩而坚定的缓缓合拢,结出一个古怪的印诀出来。
所有人几乎屏息看着这一幕,这是分神乃至洞虚之上强者的出手,若是能看出一二分来,或许还能悟出往后的修行路。
“人族炎战,代吾主不死神皇陛下,见过大人!”炎战肃然开口,所说的言语也不是平常所说的语种,更为晦涩,但诡异的是,即使从未听过这种语言的在场众人,也能听懂这种语言所代表的意思。
“炎战?是你啊。”秦术的声音自高台缓缓传下,带着一抹恍然,他一直觉得这个所谓圣地强者的气息十分熟悉,但想不起来具体是谁。
“你倒是有心了。”不论是那古怪的印诀,还是这晦涩的语言,都属于上古人族的语言与礼仪。
眼看着两个人用那种奇怪言语就聊上了,在场众人顿时一个个都大跌眼镜。
说好的为门下弟子的亲族出头呢?
而身居高位的诸如熊影、武无极等人更是品出了这短短几句对话的深意来了。
而且越品,心中的惊骇越甚。
炎战啊,这片大地上的无冕之王,竟是要对这样一个年轻人躬身垂首,而且听见那话中的意思了吗?
这位无冕之王是代不死神皇行的礼!
不死神皇是谁?那是执掌圣地不死仙朝的至尊,是站在这片天地间最为巅峰的几人之一。
这样的存在都要向其行礼,这位年轻人又是怎么样的存在?!
熊影心中的惊骇无以复加,而得知了点滴秦术的来历的武无极内心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从武瑛和云贤子的口中知道一些在十万大山内的情况,在炎战现身时,确实并不怎么紧张,因为他知道,炎战知晓秦术的来历。
可他怎么也想不到,那样一尊宛如庞然大物的圣地,会对秦术重视若斯,那可是不死神皇,这片天地间真正的主宰!
而就是被不死神皇礼敬的存在,他在几日前,竟是打算让他为武国当打手,出战与九鹰国的这场交流之争。
甚至为此还小小的算计了一把。
一想到此,武无极只感觉到后背发凉,若是秦术记恨在心,只要稍稍示意,不消什么不死神皇、炎战出手,讨好圣地的九鹰国都能把武国活撕了。
武无极脸上的冷汗止不住的流淌,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高台上的王座,待看得王座身边的少女时,狂喜自惊惧之后袭上这位武皇的心头。
武无极想起武瑛这段时日对那位端茶倒水,宛如妻子服侍丈夫的日常,原本前几日对于此还颇为不满的武皇,此刻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
虎父果然生的了虎女,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这位长女的眼光比她老子还好,早早就用心投资了这么一位。
武无极眯着眼睛想,若是他的宝贝女儿拿下了这么一位存在,那么……
难道我武国的崛起,就当在这几日了?
这位武皇简直就要心花怒放了。
大悲大喜之间,武无极剧烈的喘息一声,整个人都萎靡了不少,靠在座椅上,时而皱眉时而咧嘴,迥然像个疯子。
而那被炎战一巴掌扇飞的刘宇,趴在地上,望着自家老师十分恭敬的模样,一时间,脑子空空如也。
在他的心目中,炎战高高在上,唯一露出如此恭敬的表情时,是带他回圣地后,在不死神皇殿前恭候的模样。
可是……
刘宇的眸子充血,显得狰狞无比。
这里不是不死神殿啊,王座上的那个人也不是不死神皇!他的老师是疯了吗?对那个年轻人如此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