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顶上的诸王殿内的存在听闻此言，和问心殿内的轩辕王一道，同时看向了那高悬于半空中的问心镜。
问心镜的镜面光滑无比，依旧是丝毫的异状都没有。
“说的是实话！”不管是轩辕王还是山顶宫殿内的诸王都是松了一口气。
有王淡笑一声：“公孙大师，你还是看走了眼，此人就是吴穹！”
“是啊是啊。”亦有王也是这样说道，不怪乎他们如此轻易的相信了，自诸圣城有史以来，问心镜都从未出错过。
公孙大师手中的阵图不断变幻着，或化而为龙凤盘旋其掌间，或化而为刀剑，在空间上下沉浮。
这位诸圣城阵道第一的存在脸色不变，这样低沉开口：“可那大阵的第二形态如何解释？在座的诸王都清楚，昔年我们并没有在其中刻画变幻形态的阵纹来！“
“那公孙大师是在质疑问心镜吗？”有王轻笑一声，旋即收声，显然认为是公孙大师是被事实打脸，面子上挂不住，强词夺理了。
“我没有这样说过。”公孙大师面色冷峻，眉头确实因为这话而紧紧皱起，“我只是在合理猜测而已。“
问心镜来历非凡，与那座栗陆人皇所创的原始轮回大阵同源，他们还没来此界时，问心镜就在这里了。
这样一尊古老的圣物，显然不是他能质疑的。
“好了，不必再吵了，第二形态如何出现，等轩辕王问询吴穹便知。”有苍老的王开口，止住了纷争，但公孙大师却没有丝毫轻松下来的意思。
虽然在止戈，但这尊王开口就是指名道姓的吴穹，显然也是不再质疑这个吴穹的身份了。
公孙大师脸庞抖了抖，旋即垂下，盯着问心殿的吴穹，眸子开合之间，一缕又一缕的精光在眼中闪烁，仿佛要看透这个曾经在他面前执弟子之礼的阵道后辈。
问心殿内，轩辕王的脸色彻底松弛下来，不管如何，只要不是外城人就行。
他笑了笑：“赵敬问询结束，可以走了。”
赵敬惊喜莫名，就是这样他就过了问心镜的问询了？
“我可以走了？”他这样试探的问道，有些不敢置信。
“可以走了。”这等小事还没有资格让轩辕王亲口回答，边上的轩辕永墨如此笑道，“你完成了差事，诸王的赏赐即可就会送到府上。”
欣喜若狂的他朝着自家血脉老祖行了一礼，就要朝着殿门外走去，走到一半仿佛是想起了什么，回过头来，郑重向秦术也是抱拳一礼。
旋即才如释重负般从殿门离去。
轩辕王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他何以对你行如此大礼？”
秦术淡笑一声，探究的目光从问心镜上移开，闻言笑道：“或许只是感激我修复了大阵，让他不会完成不了差事而受罚吧。”
完美的理解，问心镜的毫无动静加深了轩辕王的信任，他微微点头，这是人之常情。
“接下来便是一些密辛了，永墨，带着这个吴穹大师的侍女，下去休息吧。”轩辕王这样开口。
轩辕永墨肃然点头，接下来的某些问题，即使他这个大管家，都不能知道太多，那是独属于诸王的秘密。
“这位小姐，请吧。”
武瑛并没有理会轩辕永墨的绅士，而是看向了秦术。
见到秦术微微点头，武瑛才跟随着轩辕永墨出了殿门。
直到这二人的身影在视野上消失，轩辕王挥手，让问心殿的大门关上，“轰隆”一声之后，整个大殿就密封起来。
好在问心镜的光芒还算强盛，没有使得大殿灰暗，反而更加明亮起来。
做完这些，轩辕王才直勾勾盯着秦术，“大阵的第二形态你是怎么激发出来的？”
这个问题在秦术的意料之中，他笑了笑，“轩辕王想要听实话？”
“自然要听实话。”轩辕王这般确认，却是有些疏忽了秦术对他的称呼了，这样的直呼其名在诸圣城的森严等级之下，乃是大忌！
“大阵阵纹错漏百出，我只是稍微填补了一下而已，至于所谓的第二形态，是大阵应有之意。”
秦术轻描淡写的话语在问心殿内缓缓响彻，让轩辕王一时之间呆愣住了，毫无动静的问心镜都不能让他惊醒。
“不懂？”秦术好为人师地问道，旋即也不待轩辕王的回答，便细细解释道：“那座大阵就像是一块钢铁粗坯一样，可以用来打造刀枪剑戟，斧钺勾叉，我所做的便是稍稍锤了几下，让它更像一柄兵器而不是粗坯，仅此而已。”
秦术的解释就像是顽童的戏言一般，简单易懂。
话里话外都透露出那座大阵只是个半成品，让不光是轩辕王发愣，就算是诸王殿上，也是因此寂静下来。
“问心镜无恙，他并没有说谎。”有王低语。
也有王看向公孙大师，问道：“公孙大师以为他所言如何？”
公孙大师早已不复之前的淡然，一手紧紧的扣住阵图，双目死死盯着秦术，半晌才轻轻喘息一下，“他之所言，无错！”
诸王殿内诸多存在皆是哗然，有王忍不住开口询问：“那座大阵真的是半成品？”
一时间，诸尊王的目光都投向这位诸圣城阵道第一，虽说诸圣城上下所有人都公认，那座大阵是诸王和公孙大师联手打造。
但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诸王虽然修为超绝，但对于阵道，根本一窍不通，所谓联手，便只是仗着雄浑灵力，按照这位阵道第一的指示，刻画纹路而已。
至于大阵成型之后如何，只有掌控阵图的公孙大师知道具体。
公孙大师收回目光，表情淡然：“当年我便是说过，人皇所创此阵无比玄奥，所涉及规则众多，仿造大阵不及原阵百万分之一。”
他说的轻松，但那只扣住阵图的手背上隐现青筋，便是知道他内心的心情如何的复杂了。
他当年确实这么说过，但也说过，仿造的大阵不影响使用，可这还没过多久，就出了问题。
诸王原本没觉得如何，此刻就由他人口中说出来，这件事就成了诸王心中的一颗刺，连带着看向这位阵道第一，诸王目光内都带有一丝莫名的意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