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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自私

这样的话脱口而出,即便知道这话一定会伤害方小小,但是裴林宇不知为何,这样的话还是不受控制的吐了出来。

裴林宇想,也许他真的是想让小小忘记裴展墨的吧,如此想来心里也安心了一点,天下谁人不识自私的呢?

“宫中传遍了我怎能不知道?”方小小说道,沁微宫这么偏僻的地方,都传来了敌国宫主被封为了良妃,她当小小自然是知道的。方小小说的极为干脆,似乎这跟她没有什么关系,但只有方小小自己知道,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她的心是怎样的,痛到无可自拔,痛到身心麻木,不可自已。

裴展墨看着方小小的容颜,本以为会看见落寞,但方小小依旧是一脸从容的样子,似乎这事情真的跟她没有关系一般,但事实真的是这样吗?裴林宇心中自然也是清楚的。

“今天天气不错,不如去花园喝茶?”裴林宇开口说道

方小小本于拒绝,御花园人来人往,且她现在是裴展墨的宫妃,裴林宇是逍遥王,这样出去被人看见了,有心人一定会说闲话,还是不去为好,沁微宫也算是自在的。

裴林宇现在一心一意都在方小小的身上,自然是没有想到这里去的,他时刻注意着方小小的表情表花,方小小表情一处,裴林宇才回神他说了些什么,她跟他出去花园,于理不合,甚至还会传来流言蜚语伤害于她。

这样不是裴林宇要的结果。

“沁微宫极为安静,御花园有些远,还是在院子下一把棋如何?”裴林宇看着方小小要拒绝与他,便抢先一步开口说道,这样也不让方小小为难,觉得拒绝与他的话不好说出口。

“也好。”果不其然,方小小听了裴林宇的话,应好,让筱柳去取了棋盘,自己去去泡茶,裴林宇现在已经知道当初在凉亭的茶是方小小泡的,也极为喜欢方小小的茶,心情不好的时候喝上一杯,还能缓解心情,所以裴林宇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想起方小小的茶香,当然也会在脑海中浮现方小小的面容,那即便是天大的不高兴,裴林宇都感觉高兴了起来,只要有方小小的笑面如花,裴林宇觉得什么都是无所谓的。

这种爱已经爱到了灵魂的深处,只是佳人心中已有人,且是他不能抗衡的,即便他现在没有爱上她,她还是如此的死心塌地,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看清事实,帝王无情,后宫三千,岂会独宠一人,长久不衰?

但是他裴林宇可以给她,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裴林宇心中苦笑,这是怎么了,不是说好了在她身边陪伴的吗?

方小小泡来了花茶,远远的就能闻到茶的清香。

筱柳自然也知道了裴林宇来了没有傲慢代工,当真快速的将棋盘拿了上来,放在两人前的桌子上。

方小小也不在意筱柳的举动,可以说她心中在乎的只有一人而已,别的与她不重要,且她又不是肩不能挑的娇贵大小姐。

筱柳不干的她都能干,所以也不觉得怎么样。

两人下棋,不知不觉的就到了用膳的时间,裴林宇浅笑,跟她在一起的时光总是过的很快,快的他想要抓住,却不得其法,只能看着它溜走消失不见,然后再等着下一次可以和她独处的机会,当然可以这样,裴林宇是满足的。

“天色晚了,我先走了,你用膳吧。”裴林宇笑着说道。

方小小点头,浅笑了,看着裴林宇出去,收了棋盘,回到了屋子里去。

耶律涵莎默然不语,她知道裴展墨对她这么好的用意,不过无所谓,她只需要好好利用就好,什么不宠爱的妃子,不过是太爱的证明。

偌大的宫殿中寂静无声,方小小端坐在铜镜前,身后一名身着浅蓝色宫女服的女子正为她梳妆。

方小小看着镜中的自己,忽而觉得有些陌生,精致的面容,华美的服装,礼貌却不带温度的笑容,和原来那个村姑判若两人,镜中这人,比村姑方小小美上何止千倍,便是云泥之别,可为何,她却欢喜些从前的模样?

“娘娘,您可真美。”筱月一向手巧,最喜为方小小梳妆各种发髻,如今便是为方小小挽起了一道灵蛇髻,发髻的正中央点缀了一颗蓝白色的玉石,看上去颇有仙气。

“是你手巧。”方小小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有突兀的有些感慨,她的笑,何曾这般温文有礼过?

“是娘娘天生丽质。”筱月对着方小小娇俏的笑着,在她眼里,方小小无疑是着宫里少有的美人了,不是说她美艳不可方物,而是她独有的气质是这皇宫中难得一见的,纵然这些日子改了许多,可有些刻在了骨子里的东西却是无法磨灭的。

“本宫不与你分说,皇上昨日在何处就寝?可又是在嘉喜宫中?”见筱月梳妆完毕,方小小便站了起来,想要活动活动,也顺势问起了裴展墨的去向,只怕又是在良妃哪儿了,就算她再美,得不到他的宠爱也是枉然。

“回娘娘的话,皇上昨儿没去嘉喜宫,听宫里的小太监们说,皇上昨儿没翻牌子。”筱月上前扶住方小小,侍候在一旁的筱柳也迎了上来,扶着方小小的另一边。

“这样啊?”方小小自嘲的笑了笑,就算是不去嘉喜宫却也不会来她着沁微宫坐坐,当真是厌恶极了吧?可若是真的厌恶她至极,又何苦送了些诗书来给她研读一二呢?便真像是书中说的,人心难测,况且这人还是万人之上的皇帝。

也罢,不来便不来吧,她也算是能落个清净,身边有筱柳筱月二人伴着,倒也不显无趣。只是这每日又何苦梳妆成这番模样,她心中也是盼着裴展墨来的吧?

方小小啊方小小,这一切,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罢了,罢了……

“娘娘,不如出去走走?宫里的桂花虽然谢了,可是这香气呀,却还未散去,倒也沁人心脾。”见自家娘娘神色哀伤,筱柳便笑了笑,扶着方小小走出了大殿,殿外的清香让方小小露出了几分笑颜。

一名宫女正安静的清扫着宫门前的一条小路,见筱月筱柳扶着方小小出来,连忙福身向方小小请安。

“给惠妃娘娘请安。”

“起来回话吧。你叫什么名字?”方小小看着面前的景色,不经意的想起前日在书上见到的一句诗词,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她倒没有那般的忧愁,可见到这相似的场景,却也有些惆怅,几个月前,沁微宫里还没有惠妃,只有一名叫做方小小的宫女。

可是现在,又有几人知道方小小是何人?

“回娘娘的话,奴婢慕方。”那名宫女悄悄抬眼看了一下方小小,又很快的埋了下去,只觉得惠妃娘娘当真是美若天仙,让人不敢直视。

“慕方?好名字。”思慕方小小……她甚是想念方小小,可是方小小,早就不在了,从她踏进这个皇宫开始,就已经不在了。

“谢娘娘夸赞。”慕方的头埋得更低了,虽然都传言说沁微宫的惠妃娘娘虽然不受宠,却是个和睦的性子,可是她哪里敢放肆,要是惹怒了这些上位的主子,就算是要了她的命也没人敢说一句话,纵然是不受宠,终究还是四妃之一。

“抬起头来回话,本宫又不是那吃人的猛兽,你发什么抖?”方小小有些好笑的看着这个胆小的宫女,突然觉得这个宫女和她其实没有一点相似之处,便是她还是庆丰村的小小村姑时,也不曾怕过裴展墨两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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