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荆鸿已经回过神来,扫了眼马车里探出来的那颗头,说了句:“这孩子谁家的?”周典恭敬道:“夫子,这是那位家的小十二。”
“十二啊!没事生那么多干什么,生多了也不好好管管。”白荆鸿吹着胡子生气道。扶着的周典、徐源都低着头掩盖着嘴角的弧度,并不敢接话。
马车内的主儿倒是不乐意了,直呼道:“你是谁家的老头,尽然敢教训我?”又见周典恭敬的扶着,不屑道:“周典,这老头是你爹?怎么也不好好管管。”周典倒是被问愣住了,旁边的徐源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又赶忙憋回去。
白荆鸿倒是气乐了,冷笑一声道:“向来是我管别人的,至今还没谁敢说来管我的,你这小子,好的呐!”
这边堂堂北朝的十二皇子就这么和当下传闻书院的山长杠上了,白荆鸿、周典乃斯文人也,也不会个武功,旁边的徐源倒是还行,但是真要打斗起来,先不说要护着白荆鸿和周典两个文人,再加之十二皇子赵伏起本来就打算惹事的主儿,平日里打手成群结队的,再加之出了趟远门,自是暗卫也带了几个,所以两边就僵持了起来。
半晌,客栈内易一走了出来,像白荆鸿行了一礼道:“老先生,我家公子说您可是遇到什么难处了,让我下来帮您解决麻烦。”
白荆鸿这边还没讲话,赵扶起就火起了,心道:“老子在天启就有我父皇那个老子压着我,好不容易跑出天启到蒲阳城了,老子还不是最大么?尽然还有那些不长眼睛的东西,碍着我,看我今天不给你个下马威。”扬声道:“哪里来的不长眼的东西,尽然来碍爷的眼,不怕死么?”
易一淡定道:“刚刚下来之前我也问过我家公子了,我家公子说他以后并不考虑入世,所以您是谁对他来说,并没有所谓,让我不必手下留情。”
赵扶起一惊道:“你家公子知道我是谁?”易一手指了指天回道:“您在北朝那位家排行十二。”赵扶起更怒道:“混蛋,既然知道我是谁,还敢来挑衅我,找死,给我上,把他家公子给我抓过来,我倒要看看是哪家的狗东西……”还没说完就听得做马车里的货“哎呀”一声飞出了好远,只见易一搓了搓手,生气的道:“我家公子不许你骂,你不配。”
白荆鸿看的呆了,只见过书生徒手互殴的,哪见过呼啦一下人就没了的呀,周典心下一惊这才想起来这位还是十二皇子呢,如果在自己眼前出事,自己不知道算不算失职或是连带责任?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易一又是幽冥出来的,连赵扶起的暗卫都没来得及阻止,只见侍卫们呆了一呆,反应过来时呼啦一下赶紧去瞧摔出去的十二皇子,楼上看戏的易仲怀怕真惹着事儿,耽误易繁后面的规划,轻飘飘的落下,第一时间号了号摔了个狗吃屎的赵扶起,就被他的总多侍卫扒拉开,易一嫌他碍事儿,不耐烦的道:“我没用内力,要是用了内力他可不是摔出去那么简单。”仲怀见周围人多眼杂的也没再接话,被七手八脚扶起来的赵十二,恨恨的道:“你们公子是谁?老子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易一撇撇嘴道:“你这人好生奇怪,明明打你的是我,为甚你要让我家公子死?”赵十二愣了一下,又恨恨道:“你是他养的狗,肯定是他指使你伤我的,而且还知道我是谁。”易一还想再回他。
楼上易竹好奇着易繁和英果、易轻尘在说些什么,早没耐心看下面的小丑跳梁了,扯着嗓子喊道:“易一,你救完人就行了,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你莫不是看上那个小白脸了?”四周的看客、行人都被逗得哈哈大笑,白荆鸿现在越来越觉得客栈里那位小公子是个深不见底的角色,身边的这些随从也都逗趣好玩,不按常理出牌,心下暗想如果这小公子年岁再涨一些,是肯定要请回书院授课育人的。周典心里刚从嗓子眼落了回来,心里暗骂这小祖宗到底是谁放出天启的,天启的那些人都是干什么吃的,我都跑到蒲阳了,还能让我提心吊胆。
赵十二气的好半天才回过气来,指了指易一、仲怀、楼上的易竹道:“你们给我等着,老子记住你们了,等老子回去叫人,非要把你们和你们公子的皮扒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