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子期走后,日子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只是洛蓓心里隐隐的有些不安。那翁子期走得很干脆,这次他吃了大亏,很难说会不会回来报复。或许这万马城不能再待下去了,洛蓓开始考虑再次搬家。既然有了搬家的想法,洛蓓也就开始准备。医馆、药材是带不走的,只能留下,到了新城市一切重新开始吧。除了一些换洗的衣物之外,也就没什么东西了。
“娘,我们为什么又要搬家啊?”楚骁和阿瑶在万马城已经习惯了,自然不愿又去面临一个陌生环境。
“最近总感觉心惊肉跳的,万一那翁子期又来了怎么办?”
“原来是他啊,打跑就是了,上回挨揍没挨够吗?”
“傻孩子,他要回来,还会是一个人吗?”
“娘,不怕,有骁儿保护你。”楚骁挺起小胸脯,一副小英雄的样子。
“瑶儿也要保护娘!”阿瑶也是不肯落后。
“乖,都是娘的好孩子。”洛蓓欣慰的笑着,将两个小家伙搂进怀里。
“你们都长大了,有些事情,娘也要跟你们交代一下。”洛蓓说着,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了两柄纤细长刀和两个储物手环。
“这兵器看似长剑,却是长刀,雌雄一对,名叫‘寒影’。是楚家祖传的宝刀。”洛蓓手持雄刀,轻按绷簧,一声龙吟,随着长刀慢慢抽出,一道冷然寒光在屋内一闪,让人不由一个激灵。楚骁仔细一看,刀身竟然隐隐透明。
“这刀柄是‘赤虓古玉’所制,看到刀柄上这颗幽蓝色的水滴状宝石了吗?这是‘灵魄’,是由神灵的魂魄所凝,万分珍贵。来,将灵魂力量输入‘灵魄’试试。”楚骁狐疑的握住刀柄,‘灵魄’刚好就在掌心的位置。输入灵魂力量,原本半透明的刀身陡然放出萤光,刀芒暴涨,竟然猛地将墙壁刺穿,吓得楚骁赶忙松手。
“你的灵魂之力输入过猛了,这回知道怎么用了吧?”洛蓓接过刀插回刀鞘。
“这两把刀,雄刀给骁儿,雌刀给瑶儿,你们记在,这‘寒影’宝刀,你们要像对待自己的生命一样爱惜,刀在人在。明白吗!”洛蓓神色严肃的道。
“是!刀在人在!”两个孩子郑重的答道。
“你们也都大了,该有些自己的私人物品了。娘给你们每人一个储物手环,里面有些钱财。”洛蓓将手环依次戴在两个孩子腕上。
“是了娘,我们绝对不会乱花。”楚骁兴奋的眼睛冒光。
“咯咯……,娘不是这个意思,一个人以后要有出息,必然要学会如何用钱、如何管理自己的财富、如何让财富生出财富。只有在吃亏和得利中不断学习,将来才会掌握得了更大的财富。明白么?娘不会阻止你们花钱,只要这钱花得有价值。不过你们也要明白,财富不是无穷的,两年之内我不会再给你们半个银币了哦。”洛蓓是个很有远见的母亲,既然一家人不需要为钱财发愁,那么拿出一些来让孩子学习管理钱财,比跟在他们后面说教要好得多。
“骁儿啊,你是男孩子,将来要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娘要你记住,凡事不可意气用事,你还有瑶儿需要你照顾,还有许多必须要你去完成的事,所以你要学会忍,百忍可成金。记住了吗?”洛蓓拉着楚骁的手非常郑重的教导着。
“娘,我记住了。我是家里唯一的男人,以后咱们家还要靠我来当顶梁柱呢。”楚骁自豪的应承道。
“好,娘知道你很懂事。”洛蓓欣慰的笑着,抚摸着楚骁的脑袋。“咱们的准备工作都做好了,明天我们就搬去‘碎叶城’好不好?”
“明天?娘,你没看天吗?都阴成这个样子了。你不会真的忘了吧,明天就是雨水节了,有很大的几率会下雨吔。隔壁大婶说,这几年气候更加的不稳定了,去年的雨水节就没下雨。一年就这么一场雨,老天爷还要克扣,去年克扣了,今年八成会下。娘,一年就雨水节下这么一场雨,我们和小伙伴都约好去淋雨了。等下过雨我们在走吧。”两个孩子都央求着,洛蓓无奈,只好答应。
第二天,天阴得更厉害了,家家户户将锅碗瓢盆、缸罐坛瓮等一切能够储水的器皿都搬了出来。许多人家甚至在院子里搭起临时洗澡的“无顶浴室”,需要洗涤的大件织物也早早的堆在青石板上。万事俱备只欠“下雨”了。可老天爷似乎是慢性子,或者今年又打算和大家开玩笑。所有人这一天干的最多的事就是抬头看天,孩子们更是执着的一直仰着头,直到脖子酸痛为止。
下午,雨还没有下,洛蓓将两个孩子喊了回来,打算一起准备晚饭。她一面忙活着,一面安慰着垂头丧气的楚骁和阿瑶。
突然,洛蓓脸色大变,一把抓住两个孩子就往外面跑。
“娘,你这是干嘛呀!”楚骁还有些发蒙,阿瑶也是被娘这突然的举动吓坏了。
“我们得赶快跑,越快越好。我感觉到了,那个该死的翁子期的气息朝着万马城飞速而来,一同来的,大概还有三十几道气息。光天境强者就有四个,万马城没有谁值得动用此等阵仗,必是冲我们来的。楚骁,你是楚家唯一的男人对吧?”洛蓓一边跑一边冲楚骁喊。
“是的,我是楚家唯一的男人。”
“娘交给你的任务是什么?”
“保护好阿瑶。”
“好,一会儿娘来拖住他们,你们往青云山跑,躲到林子里去。楚骁,你一定要记住了,为了阿瑶,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一定要忍,忍到你振翅高飞的那一天。”
洛蓓一边说着,一边将一颗“离砀”以及大袋的钛金和稍微次等一些的宝物从储物戒指中拿出来,往两个孩子的储物手环里塞,直到塞满为止。在出现如此多高手的时候,她就明白了,翁子期兴师动众的前来绝对不会是冲着自己的人,能够让这么多强者感兴趣的,也只有自己戒指中的重宝了。带着孩子,是绝对逃不掉的。硬拼,就算自己拼了性命,也不可能敌得过这么多的强者。这些人,都是为了宝物而来,如果得不到,定不会善罢甘休。把储物戒指给他们么?他们未必会放过自己和孩子,尤其是那翁子期,洛蓓不敢赌。唯一的办法就是自己带着大部分的宝物,用一条性命,为两个孩子争取逃脱的时间。自己必须这么做,而且必须得做到。
“娘,我们和他们拼了!”楚骁此刻也已经怒火上涌。
“楚骁!你刚才答应我什么了?你俩连地境都没到,在他们面前就像蝼蚁一样,你拿什么拼?你想把阿瑶的性命白白送掉吗?我们都同归于尽了,谁给我们报仇?楚骁!如果你无法学会忍,你就不配做楚家的男人!”
“……”楚骁没话了,不过两行眼泪自他的脸庞滑落。他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深深的无力,他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之前练功时为什么还会偷懒。他清楚,娘留下来殿后肯定是凶多吉少,心里如刀绞一般疼,紧紧攥着的拳头,指甲已经扎入手掌,鲜血不停滴落。
“楚骁,记住我的话,保护好阿瑶,好好修炼,只有实力够高,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去吧,不要回头,到青云山的密林里去躲藏起来。”说完,也不等楚骁和阿瑶的回答,洛蓓便停了下来,她没有将当年楚家的家仇真相告诉两个孩子,这份仇恨太沉重了,仇人的强大更是让人感到无力,将这些告诉他们,恐怕他们要么倒在复仇的路上,要么就是在复仇的路上走一辈子。楚家就剩楚骁一个后人了,既然如此,就让他有一个安稳的人生吧。洛蓓转过身,笔直的站在那里,神色从容的望向强敌逼近的方向。
楚骁没有回头,更没有停下,他拉着阿瑶的手拼命的向青云山跑着。不管阿瑶如何哭喊,他都神情木然的一声不吭,脑海中不断重复着娘说的话。
“娘,我向你发誓,今天的这些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我要让他们全都不得好死!”楚骁牙齿咬得渗出了血。
一道闪电划过乌黑的天际,紧跟着一声惊雷震得大地隐隐颤抖。洛蓓仰起脸颊,一颗豆大的雨滴落在她的脸上,紧接着第二滴、第三滴,直至瓢泼而下。她并没有用脉气逼开雨水,也没有拿出什么雨具,就这样闭着眼、仰着头任雨水淋湿自己。这些年她过得很苦,一个人背负着灭门大仇,将两个孩子拉扯长大。她很累,一切的一切压得她喘不上气来,当肆虐的冷雨淋透全身时,她感到一种释放,一种解脱。这朵美丽清雅的花,将在这个雨夜中绽放最后的芳华。
“耀天,原谅我没能坚持到我们的儿子成年,但我会履行我对你的承诺,用生命来保护他的周全。今天,我就会来找你了,十年了,我都成了黄脸婆了,你不会嫌弃我吧?”洛蓓依旧闭着眼,嘴角泛起一抹甜蜜的微笑,而脸上淋漓的,不知是雨水还是清泪。
“哈哈……,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淋雨啊?生病了可不好。”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充满了戏谑和得意。紧跟着,数十道身影陆续出现,对洛蓓形成了包围之势。
“我在等你啊。”洛蓓莞尔一笑,美得如同雨中的百合,一时间竟让这些人看得痴了。“蒙你看得起,竟然找来这么多人对付我一个小女子,我哪还敢跑啊。”
“事情到了这一步,也非我所愿啊。当初你要是答应我,何至于此。不过我翁某人还是顾念旧情的。你救过我,今日你只要将那笔宝物交出,跟我回去,我保证不会有人难为你。”翁子期此刻的嘴脸让人作呕。
“不是还有两个孩子吗?人呢?莫不是东西已经不在这女人身上了?”这几十个人竟然个个蒙着面,其中一个冷声问道。
“放心,东西就在这,不然我如何能保住我的孩子。”洛蓓晃了晃自己手上的储物戒指。“今天,东西和人都在这里,谁想要什么,就看本事了。”说着,从储物戒指中抽出一柄软剑,手腕一抖,剑锋轻吟,立马绷得笔直。
“不知死活!”一瞬间,七八个蒙面人向洛蓓冲了过来,各种狠毒招数罩向洛蓓的周身要害,分明是想要一招格杀。
洛蓓眼皮都没抬,手指优雅的在剑身上拂过,仿佛是在拨弄一池春水。寒光一闪,一圈光的涟漪在雨中扩散,这七八个蒙面人似乎和周围的空间一同冻结了一般定在原地。一个呼吸后才纷纷倒地,竟然个个或齐腰而断或身首异处,命丧当场。最后才是鲜血内脏涌出泼洒的“哗哗”声。
其他人倒吸一口凉气,刚才一招竟然快得肉眼难以捕捉。一时间竟然无人再敢向前。
洛蓓一开始便下了杀手,她知道她一人对战几十个高手,绝对耗不起,她要尽量的使用最少的脉气对敌人造成最大的杀伤。如果注定自己要死在这里,剩下的敌人越少,自己的孩子就能多安全一分。洛蓓浑身散发出森冷的杀气,体内流转的脉气沟通天地,让四周的雨水蒸发成一片雾气。她没有等待对方再次进攻,而是径直向对面的人群冲去。
一套《清风花雨》的刀诀用软剑使出来更是显得诡异莫测。洛蓓如同一只雨雾中的蝴蝶,翩翩起舞间鲜血横飞。快,太快了,软剑的轨迹比那华丽的身法竟是快了些许。不,是一会儿只快一丝,一会儿又快了许多,忽快忽慢之下,再加之被那如舞蹈般的身法误导,极难判断她的攻击。就算偶然判断出了一招半式,可那如灵蛇般的软剑可弯曲可环绕,根本防不胜防。这些地境高手就是使尽浑身解数,都无法防住洛蓓的攻击,一个个的中剑倒地。而洛蓓更是心狠手辣、绝不留情,倒地的必补一剑,绝不留半个活口。
蒙面人们渐渐胆怯起来,在翁子期等几个领头的催促下,仍然踟蹰不前。无奈下,一个身材魁梧的人左臂带着一面锅盖大的圆盾,右手拎着一柄车轮板斧,猛地一跃跳进战圈,二话不说兜头便砍。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以钢制柔的好办法,软剑在盾牌和板斧的大面积防御下无法突入,只能迸射出一长串的火花。可还没等那壮汉得意,洛蓓右手一个剑花虚晃,左手一指点出。这一指闪着电芒冲这壮汉心脏而去,壮汉提盾护胸并不十分在意,可当手指和盾牌接触的一刹那,壮汉就知道糟了。只听“啪”的一声,盾牌应指而碎,电指去势不减,直接捅进了壮汉的胸口。随后更是一声爆响,壮汉的后心炸开一片血雾,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洛蓓抹了一把溅在自己脸上的血,眼睛扫过剩下的众人。“还有十九个,天境的四个还未出手,九个地境五阶以上的强者刚才已经杀掉一个,很快就是硬仗了。”她心里想着,左手在袖内积聚着冻气。当剩下的几个一般高手在领头者催促下冲上来时,洛蓓将左手一抬,一阵极寒的冻气瞬间将周围的雨滴冻结成了冰珠,跟着她大喝一声,手臂一甩,密密麻麻的冰珠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爆射而去。冲过来的人瞬间都成了筛子,在后面指挥的那些人一时间也手忙脚乱的格挡和躲避,受伤的也不乏其人。
“喽啰都死光了,想不弄脏手就得到宝藏,那是不可能的。”洛蓓呼吸已经粗重,她得速战速决,越拖对自己越不利,一定要让他们在一次次的意料之外中减少人数。一旦给他们时间考虑,选择游斗消耗自己所剩不多的脉气,那就完了。
“娘的,我就不信,天下有这么棘手的女人!”一个地境七阶的中年汉子手拿一柄铁尺欺身而上。软剑和铁尺密集交击的声音快到连成了一声。洛蓓左肩突然露出一个破绽,瞬间铁尺便砸了过来。不想,这只是一个以伤换命的圈套,洛蓓躲都不躲一记电指便点在中年汉子的下巴上。洛蓓的左肩被消掉一片血肉,对方却被轰掉了脑袋。
“这个女人疯了,不要和她硬拼,耗死她!”终于有个老者看清了情势。
“糟了。”洛蓓当机立断,灵魂之力冲入经脉,燃烧逆行,动用了禁术《燃魂》。这《燃魂》禁术,说白了就是以燃烧灵魂和生命为代价让自己短时间内脉气急剧上涨,并坚持一段时间的法术。一般只有在自知必死的情况下拉强敌垫背时用。不管最终是否达到目的,自己必定燃尽生命和灵魂而亡。当年楚骁的父亲楚耀天也是用了这招,才使洛蓓和孩子们得以逃脱,如今洛蓓也走上了同样的路。
霎间洛蓓周身散发出一圈血光,只见血光一晃,她已出现在刚才说话的那天境老者身后,老者大骇,上身一弯向后一脚踹出,洛蓓却并未躲闪,电指点在老者腿弯。轰的一声,洛蓓被踹出几丈远,一口鲜血喷出,而那老者的一条腿也自腿弯处卸了下来,疼得他倒地惨呼。
洛蓓仰天大笑、状若癫狂,在人们惊惧的目光下原地消失。
“大家靠近,她使用了禁术,坚持不了多久的,耗死她!”一个地境九阶高手大喊,可喊声刚落,就感觉一只手掌按在了自己的天灵盖上。众人连忙抬头,只见洛蓓头下脚上,倒立着一只手正按在那人的头顶。只听“啪”的一声,脉气透顶,那人的脑袋就像烂西瓜一样爆碎开来,红的白的溅了众人一脸一身。这般场景,纵是这些平日里杀人如麻的枭雄也感到不寒而栗、亡魂直冒。
“放肆!”三个天境强者凌空而起悬于半空。能够御空飞行,是天境强者的标志,这三人这么做,是想利用此项优势拉开和洛蓓的距离,毕竟她这种以伤换伤的不要命打法,谁都害怕,身在半空还可远攻,能立于不败之地。
不过他们想错了,只见洛蓓也是凌空飞起,如一只燕子般朝其中一位天境一阶强者冲去。只一愣神的功夫,这位强者就见到一张沾满血污的俏脸带着癫狂的笑,出现在自己面前,那笑容让他汗毛都竖了起来。他完全没有了交手的勇气,想要转身就跑,可还没等转身,就感觉胸口一疼,他下意识的低头一看,只见洛蓓的手已经从他的胸口离开,不过手中却握着一颗仍在跳动着的心脏。这时他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尸体重重的砸落在地上,另外两个天境高手也惊慌的落了下来,至少到地面上还有八九个人,总比在上面两个人面对洛蓓要好。
“并肩子上啊,再不拼命,都他妈死光了!”剩下的人发声喊,各自施展平生所学,将洛蓓围在中间轮番进攻。洛蓓躲过一个地境八阶瘦高老者的一铁棍,朝左面的翁子期冲了过去,翁子期大骇,一柄剑舞得密不透风,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岂料这只是虚招,洛蓓冲了一半,两脚一顿,用右手手肘急速反向撞去。后面一个地境五阶的壮实大汉正挥着拳头追过来,不想洛蓓已到眼前,“咔嚓”一声,手肘将鼻梁砸断,趁着他被砸得脑袋后仰露出咽喉的时机,洛蓓手掌向下一插,那大汉脖子上就是一个血窟窿。鲜血喷在旁边一个地境五阶的女子脸上,她此刻已是吓得花容失色,死命的将手上长鞭向前甩去。因为心慌,也无甚准头。洛蓓轻易避过,却甩在了翁子期的长剑之上,“当”的一声,长剑脱手,翁子期刚想骂娘,不想一道弧光却是迎头劈来,他拼命躲闪仍来不及,软剑轻轻削过他的肩头,一条手臂便飞了出去。翁子期惨嚎一声,捂着伤臂就逃。
“翁子期,纳命来!”洛蓓挥剑再劈,剑还没劈到翁子期,一柄大刀却砍在了洛蓓的腰上,她尽力一扭,避开致命伤,仍想将软剑向翁子期掷去,可一柄长剑已从肋下刺入了她的心脏。
“结束了吗?骁儿,你要好好的活着啊,娘去找你爹了……”惨烈的战场上静的可怕,雨水冲散了猩红的鲜血,洗涮着洛蓓那香消玉殒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