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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感受生命

“老祖宗,您的参与,只会让这件事情变得更为复杂,您就饶了我,让我自己处理好不好?”楚骁哀求着。

“让你处理,宜兰最后肯定是被你无情抛弃的结局,我都想象得出来,等霖洛渡完劫出关,你肯定就会将宜兰抛在一边,一心一意的和你的梅家小情人双宿双栖去了,好一个‘从来只有新人笑,有谁听到旧人哭’。妥妥的天下第一负心薄幸之人。”炎冥神尊竟然说得激动了起来,义愤填膺的看着楚骁,就好像他已经做了什么似的。

“没您说得那么严重吧?我和宜兰一直保持着很有分寸的距离,既然从没有在一起过,又何来抛弃之说呢?”楚骁辩解着。

“放屁!你以为难道只有那什么了才算在一起啊?你看她跟着你这里跑那里跑,各种危险地方都不含糊,她为什么啊?人家一颗心都系在你身上,你心得有多大呀,一点感觉都没有吗?我觉得你就是傻,宜兰哪点不好啊?无论是样貌、皮肤、还是身材,还有天赋、脾性,那都是极品中的极品,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再说了,你就没有考虑过左拥右抱的日子吗?何必为了一个梅霖洛,拒绝了整个世界呢?”神尊拍着楚骁的肩膀教育道。

“老祖宗,我也不是一根筋的人,但我有自己做人的原则,我和霖洛确实是两情相悦,而且彼此之间也有了海誓山盟,我是不能在她渡劫不在的这段日子里做任何对不起她的事情的,这是一个原则性问题,希望您能理解我。”

“好,我懂了,这事情我来办,等霖洛渡完劫,我来做她工作。”炎冥神尊信誓旦旦的道。

“您用不着做她的工作,您说什么,她还能说个‘不’字不成?再说,她因为自己是个灵体,早就和我说让我为后代考虑,她不会介意的。您一找她,反倒显得是她不能容人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老祖宗您就别操心了,您掺和进来只会让事情变得更乱,您就让我们年轻人自己处理好不好?”楚骁一副恳求的表情。

炎冥神尊眨了眨眼睛,无奈的道:“唉!我也是瞎操心,总之不管你怎么做,我都希望你要对得起良心,不要背负什么情债。以后我也不管你这事了,你自己要处理好。”说完便转身而去。望着老祖宗略显落寞的背影,楚骁苦笑一叹,自己也算得上一个不肖子孙了。

又是一年过去了,楚骁端坐在林间的草地上,浑身散发着一层柔和的淡淡光晕,周边的花草在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枯荣往复着,一株小树苗自他背后缓缓长起,一天的时间便已达到碗口粗细,半个月时间,树已成材,一个月后便已成了一株参天大树。这就证明着,楚骁在生命规则的领悟上已经入门了。他缓缓的睁开眼睛,叹道:“花开花落,草木枯荣,开始便意味着走向结束,而结束则又是一个新的开始,生命其实就是一个个周而复始的轮回而已。草木有生命,山川河流又何尝没有生命呢,就连这恒界大陆、周天星辰,乃至这个承载了一切的宇宙,只要不是那无始无终的事物,便都逃不过轮回二字,有轮回的就是生命。既然从一开始便要注定走向凋零,那生命的意义又何在呢?仅仅是生命中所要经历的酸甜苦辣?亲情、友情、爱情?还是仅仅是平淡生命中的点点滴滴?如果生命不跳出命运的束缚,永远循环于无止尽的轮回当中,那么生命最终要体现的价值又在何处呢?既然就连神都没有办法摆脱被岁月抹杀的命运,那我们苦苦挣扎,不断寻觅,又都是为了什么呢?或许,生命的意义,不在于结果,而在于历程吧。”楚骁一挥手,面前的地面便凹下去一个脸盆般大小的坑,远处深潭中一道水光飞掠而至,在这坑里注入了满满的清泉。楚骁看着坑中澄澈的水,将一只手放进水中,不一会儿,一颗小米粒般大小的卵出现了,许久,他眉头一皱,那卵在水中融化,他的尝试失败了。楚骁闭上眼睛,继续开始参悟,而在不远处,炎冥神尊笑着摇摇头:“哪有那么容易?慢慢来吧。”

过了几天,楚骁睁开眼,一只手再次伸进水坑之中,一粒卵又出现了,许久过后,卵一点点的孵化,长出了一条小小的尾巴,看得出来,这是一条小鱼,楚骁脸上刚刚绽放出一丝笑意,就见那条小鱼激烈的颤抖了起来,没几下便不动了。再次失败,楚骁叹了口气,继续闭目参悟。又过了几天,试验再次开始。就这样反反复复的,终于在第五次的时候,小鱼活了下来,长到了巴掌大小,生得圆滚滚的,和外界任何一种鱼都不一样。

“好,第一步算是成了,不过你还可以继续,让这种鱼成为一个种群,试着让它们自己繁衍,只有它们能够脱离你的干涉,自行繁衍生存,那才算是成功的创造出了一种生命。”炎冥神尊拍着楚骁的肩膀道。

于是,试验又开始了,创造一群鱼对现在的楚骁来说并不难,可让它们自行繁衍,却要复杂得多。多次失败后,楚骁望着坑里两条巴掌大的胖鱼,带着一群小鱼苗游弋着,终于脸上浮现出了灿烂的笑容。

“成了,不到两年半的时间,你对生命规则的理解已经达到了主神巅峰的水准,有了足够高的境界,以后你就可以考虑一下,你所领悟的这些规则该如何应用,渐渐的你的实力就提高上来了。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不是这个,那火系的天地之灵,我放在那边的火山口了,你去把它拿下,收归己用吧。”炎冥神尊冲楚骁摆了摆手,眼睛望着宜兰那边,似乎根本没有要跟楚骁一起过去的意思。

后者嘿嘿一笑,对老祖宗的偏心也不以为意,独自去火山口了。宜兰这边,满地都爬满了如蛇般蠕动的藤蔓,这些藤蔓不停的滋生、枯萎,不断上演着轮回的戏码,显然,宜兰也踏入了生命规则的门槛。

此时,在一处火山口外,楚骁正面对着一团蓝紫色火焰滔滔不绝的说着什么,那团火焰也甚是傲娇,任由楚骁磨破了嘴皮子,它仍然是没有一点反应的样子。最后,一颗拳头大,缠满了符文的水珠出现在了一旁,才让那团火焰有了些反应。火焰缓缓变幻,化为一个赤红头发、火红衣裙的少女,落在了火山口的岩石上,而那水珠也是变幻成一个蓝衣蓝发的老者,笑眯眯的站在少女对面。

“水之灵,你为什么会跟在一个普通的人族少年身边?”少女不解的问道。

“你这话问得有趣,我们这些天地之灵,要么不出世,出世就是为了体验感受天地规则的细微演变,丰富自身、修正自身而已,跟在什么身份的人身边又有多大区别?难道还能出来享受一下物质生活,或者体验一下高人一等的感觉?对我们有意义吗?这楚骁是个身负大气运的人,身上有着万千可能,无法看清他的未来。跟着他,我们或许能够接触到我们以往完全无法接触到的东西。之前你跟随的神尊是他的先祖,他倒也不是一个身份普通的人族少年,你见到了他身上的炎冥图就会知晓了,怎么样?一同闯荡吧。留在这里无非也就是等着与天地同朽而已,还不如一起去感受一下如今的天地,好好看一看现在的众生百态。”水之灵劝说道。

火之灵少女沉吟了半晌点头道:“也罢,就跟他出去逛逛,希望他能够活得长久些。”楚骁听得眼皮跳了跳。这姑娘会说话吗?有这么聊天的吗?“喂,你叫楚骁是吧?要我跟着你也可以,规矩和水之灵的一样,你最好长点出息,不要事事都靠我等,明白吗?”少女一脸高傲的说道。

楚骁连忙点点头,心里却是暗骂,你就一火之灵而已,牛什么?早晚让你跪在我面前唱上一曲《征服》。就这样,红衣少女火之灵闪身融入了炎冥图中的火凤,自此,楚骁的炎冥图才得以真正的平衡发展,也在随后成为了他的杀手锏。此为后话,暂且按下不表,在楚骁收服火系天地之灵回到瀑布的时后,他是有些震惊的,因为瀑布周围的花丛之中,到处都飞舞着成群的蝴蝶和蜜蜂。而宜兰正双手叠在膝盖上,仍然没有睁开眼睛。

“宜兰这丫头天赋确实不错,不到三年时间就能感悟生命规则到入门的程度。她虽没有走繁衍的道路,却是在多样性上更加的得心应手,慢慢的,各种生物信手拈来,在创造力上,她要比你强啊。这份天资,足以让神界不少自以为是的老家伙汗颜啊。你怎么样?火之灵收了?”炎冥神尊询问道。

“收了,我还要闭关一段时间,好好巩固一下炎冥图。”楚骁眼见着老祖宗又要围绕着宜兰旧事重提,赶忙岔开话题,到附近背静处闭关去了。

有句话叫做:洞中无日月,世上已千年。沧海桑田也可能只是白驹过隙,修炼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转眼间三年时间将到,树林中不但飞舞着各类昆虫,还有不少美丽的七彩小鸟,楚骁的修炼已经告一段落,正用一个铁锅,在临时搭成的土灶上炖着鱼汤,宜兰结束了修炼,眼睛缓缓睁开,鼻子抽动了两下,叹道:“好香啊!”

“香吧?此汤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啊。不过你还得再等一会儿,多炖一会儿才能更鲜美。”楚骁一边往锅下面加柴,一边说。

“没事,人家小姑娘爱干净,每回闭关醒来都要沐浴一番的。等她洗好了,汤就差不多了。”只见炎冥神尊坐在一旁的大石头上,抽动着鼻子,就好像他一道神念能闻到香味儿似的。发现楚骁和宜兰都眼神怪异的看着他,他才明白刚才自己说话露馅儿了,于是赶忙尴尬的笑笑道:“我不是故意看到的,而且我都多大年纪了,眼神儿也不好,有不少猜测成分在内。”讪笑一番后,发现二人仍然怪怪的看着他,只好说道:“那我就回避一下,一个时辰后再回来啊。”说完就原地消失不见。

楚骁笑着摇头,继续往锅底下添柴。“你不打算回避一下吗?”宜兰来到楚骁身后,敲了敲他的脑袋。

“那万一我的鱼汤烧干了锅怎么办?”楚骁看看宜兰,又低头看看灶上的鱼汤。

“没关系,你就看着我洗好了,反正我看你洗也不止一次了。”说着,宜兰便转身向水潭走去,边走边轻解罗衫,丝毫没有一点拖泥带水的意思。楚骁心中一阵哀嚎,惹不起啊,只好依依不舍的离开了汤锅,向树林中走去,冷不丁的就听到树林中一声细微的惊叹声:“我靠,现在的小姑娘不得了啊,楚骁这小子还是不是男人啊,这样都没反应?”

楚骁顿时一脸黑线:“老祖宗啊,您一边撺掇我拿下人家,一边还偷看人家洗澡,您这操作让我很尴尬啊。”

“你懂个屁!对美好的东西,你就不能用一种纯艺术的欣赏眼光去看待吗?俗气!”神尊煞有介事的训斥着,不过却是让楚骁心里有了一种别扭的感觉。

“怎么着,心里不爽了吧?被我试出来了吧?不管你承不承认,你心里已经有了人家的位置了,你还是诚实的面对自己的内心吧。”神尊老奸巨猾的笑道。而楚骁则是沉默了,难道在不知不觉中,宜兰真的已经走进自己的内心了不成?

一个时辰后,楚骁和宜兰相对而坐,每人一碗鱼汤静静的喝着,但似乎都有些心不在焉,宜兰夹了一块鱼肉放进口中,入口即化、鲜嫩无比。“这是什么鱼啊?这么好吃?”宜兰问道。

“还没起名字呢,就是我半年前刚培育出的新品种,圆圆胖胖的,我还想叫它‘二宝鱼’呢。”楚骁笑道。

宜兰目瞪口呆:“好不容易创造出的生命,就这么让你给炖了?”

楚骁连忙煞有介事的说:“没全炖,还留了好几尾呢。我这也是为了保持生态平衡,它们在这里根本就没有天敌,还不得一个劲儿的繁殖啊,用不了多久就得泛滥了。提前控制一下数量有好处。”

宜兰眨眨眼,似乎觉得他说得有些道理,便继续喝汤了,片刻后又问道:“三年修炼期快满了,接下来你作何打算?直接回宗门吗?”

“生命规则的奇特你也知道,我想我们慢慢往回走,体验一下普通人的生活,换一个视角审视一下世间万物,花两个月时间溜达回去也没什么关系吧?还有,我想去找一下你父亲,购买一些极品能量晶,供老祖宗吸收,然后顺便把他送到‘兽灵谷’,让他们两位老人家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好啊。”能和楚骁独处,又可以一同闯荡,真有种携手走天涯的感觉,顿时让宜兰心中有些小激动。

炎冥神尊听说要带他去与祖凤团聚,似乎有点近乡情更怯的意味,不过楚骁也没管他的矫情,就这么强势决定了。出了“小须弥界”楚骁见到了趴在地上打呼噜的墨麒麟,从它口中得知,在他们进了炎冥神殿后,它就两眼放光的冲进了祭井,大老远的就看到两只妖犼与左笑迁夫妇和慕无双战在一起,左笑迁两口子和墨麒麟是见过面的,看到这黑黢黢的大家伙一上来三下五除二就撕掉一头妖犼,也并不太意外,等另一只妖犼也被小墨两蹄子踢死之后,它这才将楚骁的吩咐和他们说了。太初宗的人见有墨麒麟助拳,那还怕什么,直接毫无顾忌的开始装宝物,慕无双更狠,掏出一件不知是哪位前辈送她的叫做“乾坤袋”的宝物来,装载量恐怕比起一间大屋来也不遑多让,众人就像一群在地里收土豆的老农一般,没命的刨,不时直起身来揉一揉酸麻的腰肢,满脸都是收获的喜悦。更幸福的还得是小墨,这里哪有能拦得住它的对手啊,仿佛是虎入羊群一般,直接一头扎进三大邪宗的阵营,一时间血肉横飞、惨叫连连,很快便损失惨重了,三大邪宗带队的人一见情况不妙,虽然宝贝只收了一些,但再待下去就得不偿失了,果断招呼了一声便快速离去了。剩下四大宗门的人就没有再继续打下去的必要了,只有那剩下的几只妖犼,不信邪的非要围殴小墨,一番血战之后,小墨虽然是受了点小伤,不过却是彻底将剩下的妖犼都铲除了。整整五个时辰过后,所有人都感到有些遗憾了,他们已经用尽了身上手环所有的空间,有人甚至连袖子和口袋里都塞得鼓鼓囊囊的,可是这宝库里的东西连一半都没装完,于是就有些没出息的货,将之前收走的一些价值相对较低的东西又扔了出来,换上更好的东西,众人虽然都没有装东西的地方了,可还是依依不舍的不想走。最后还是小墨大叹一声:“人类啊,就是贪,多少才是多啊,在这里耗着不怕夜长梦多吗?”众人都被它说得老脸一红,一步三回头的出了祭井。左笑迁再次和墨麒麟确认了一下楚骁的情况,墨麒麟打包票的承诺自己会和楚骁他们一起回去后,太初宗的众位才算是放心的离开。小墨送众人出了海底神殿,迎面就遇上了玄龟,正待对方要动手的时候,小墨赶忙悄悄传音和对方接上了头,玄龟得知楚骁得到了“水汐珠”大喜过望,眼前的这些人自然对它来说瞬间成了浮云。和玄龟打完了招呼,小墨才算是忙完了所有的事情,趴在炎冥神殿门口呼呼大睡了起来。

好在楚骁身上还有一块上回抓兽灵剩下的“魂晶”,暂时委屈炎冥神尊的神念在里面容身,然后志得意满的他,带着宜兰和小墨大摇大摆的出了海底神殿。门口自然遇上了焦急等待的玄龟,见到“水汐珠”的那一刻,这老乌龟竟是激动得留下了眼泪,搞得楚骁等人很是尴尬,说好的酬劳呢?人家都哭了,怎么好意思开口要啊。

“谢谢你,你不知道这东西对我来说有多重要,有了它,再过几百年,我就可以离开恒界大陆,去神界闯闯了。我答应你的报酬也该兑现给你了。”玄龟吃力的扭过头去,对着自己巨大龟壳上的一个裂缝一吸气,数十个大箱子一般的蚌壳便被它吸了出来,密密麻麻的摆放在海床上,这些大蚌对楚骁等人来说显得很大,但对这巨大如小岛一般的玄龟来说,就犹如身上的几只寄生虫一般。“你挑吧,这里的东西你可以拿走一半。”

楚骁心里有些为难,他倒是不嫌宝物多,关键是,没有地方装了,这是个多么奢侈的烦恼啊。打开一个个蚌壳,里面的东西可谓是千奇百怪,看得出,有些是它在海底多年来收集到的天材地宝,有的干脆就是杀掉敌人后的战利品,让楚骁心中一喜的是,里面竟然还有几个手环。他拿起那几个手环,将里面的一些乱七八糟物品倒了出来,然后开始往里面装宝物,大海就是个聚宝盆,还是那种人迹罕至的聚宝盆,自然好东西不少,西瓜大的夜明珠,床板大小的“深海冰玉”,大块的“深海沉银母”,装满了几个手环,楚骁算是又大发了一笔。这感觉,就一个字:“爽死了。”“呃……应该是三个字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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