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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轲听到程文龙报名字后,突然两眼放光,紧盯着程文龙问:“在赵国大败王翦的程文龙?”
程文龙略一点头说道:“一次小胜,算不了什么。”
荆轲仰头哈哈大笑:“好一次小胜,好一条汉子!”荆轲说完脸色严肃的对着程文龙一拜而下:“荆轲一生只拜好汉,你是除了高渐离之外的唯一一个。”
程文龙转头看了看一身油污的高渐离,神色尊敬的拱手说道:“程文龙!”
高渐离哈哈一笑说道:“今日高兴,竟见到如此英雄,走,喝酒去!”
荆轲从地上一跃而起,也跟着高渐离哈哈大笑,拉着程文龙的手就走。
程文龙看到高渐离伸手把狗肉向身上一搭,手拿剔骨刀,领头先走。
程文龙当然对二人作法不以为许,料来二人也不是装疯耍酷,只是性情使然。
苦瓜就不同了,这程叔什么身份了,还跟个混混一样,这不就是个半疯子和一个卖狗肉的吗?还要跟他们喝酒去,这还不如去看人家美女跳舞呢。
当下苦瓜就不高兴起来。
四人进得一间洒店,店家一看进来是高渐离和荆轲,脸色马上变了:“去去去,又是你们两上,都欠我多少酒钱了?今儿你们来得正好,先把以前的酒钱给了。”
高渐离一脸尴尬的拉着店家的手小声说:“今天遇到个谈得来的好汉,店家你就让哥几个再喝一次,回头一定把钱给你。”
店家一把打掉高渐离的手说:“什么好汉孬汉?我这是生意,不是善堂,你们一个穷得没饭吃,一个站在当街卖狗肉,你说你们怎么就认识这么多好汉?我不管,你先把钱给了再说。”
苦瓜一看二人一分钱没有,还欠着人家许多钱,还请他们喝酒,这不找难看吗,当下一脸鄙视的看着一边无所谓的荆轲。
程文龙见高渐离面色通红,荆轲一付无所谓的样子,程文龙暗暗摇头:这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就上前问店家:“他们欠你多少?”
“三两金!”
程文龙伸手拿出一张五十金的票子说道:“把钱还上,剩下的给来桌好菜场”
店家全身都是机灵劲,见这位是个阔主,伸手拿过钱弯着腰说道:“哎哟我的爷,快请上坐,快快快!”
说完就请着程文龙他们去了一间雅间。
苦瓜一见这喝酒还是他们拿钱,心里更不悦了。
荆轲和高渐离也真不当自己是外人,见程文龙把钱给他们还了,高渐离伸手把身上的狗肉扔在店家面前说:“把这个炖了!”
荆轲一屁股坐下对着店家喊道:“先给爷上好酒,爷要先喝着。”
店家忙不迭的去了。
程文龙笑着坐下对着二人说道:“两位好汉性格鲜明,文龙非常喜欢。”
荆轲伸手拿起店家送来的酒喝了一口说:“荆轲一生难寻知己,唯高渐离能让荆轲高看一眼,今日得见你程文龙,你的所做所为,已经让荆轲把你当做朋友了。”
程文龙还没说话,苦瓜不愿意了,程叔帮你们还钱,请你们喝酒,你们不道声谢还倒罢了,还说出这样的话,好像我程叔给你们做朋友还多荣幸一样,当下张嘴在地上吐了一口就说话了:“你们算什么?程叔跟你们交朋友是看得起你们,你们就别装得跟二五八万似的了行不行?”
苦瓜说完暗暗得意,程叔的作风自己都快学会了。
荆轲和高渐离对视一眼,然后一齐看了看苦瓜,笑了笑没有说话。
苦瓜一看更来气了,这分明就是无视自己,当自己不存在,一卷袖子就想再来,程文龙却一声大喊:“做什么呢苦瓜?你忘了你是什么出身了?嗯!”
苦瓜脸色一变,挠了挠头坐了下来。
程文龙见苦瓜坐了下来又说道:“英雄不问出处,没见你学到别的本事,你倒是把势力二字学得很精通,站起来说一百遍“我错了!”
高渐离站起摆着手说道:“小孩子,小孩子不懂事,让孩子坐下。”
苦瓜却心里更不乐意了,你们比我大多少啊,我这就成了小孩子了,当下不悦的站起就吼:“我错了!我错了!”
苦瓜一会就喊完了,看三人也不吃喝,笑着看着自己,坐下就喝了一口酒,也不理三人。
程文龙笑了笑又说道:“不乐意,不乐意是吧?吼这么大声,这次饶了你,再有下次,就不是一百遍了!”
苦瓜不敢再说话,闷着头喝酒。
高渐离端起一杯酒站起说道:“如果传闻没错,程先生应该是齐国的将军了吧?先生在赵国一败秦军,点起了天下反秦的第一把火,高渐离敬你一杯!”
高渐离说完把酒一口喝完,程文龙忙站起端着酒说:“文龙没有多大本事,就是身边有几个不错的兄弟,什么将军不将军的,高先生太高看文龙了。”
程文龙说完也把酒喝光,刚坐下,荆轲就说道:“在这闹市中看我二人装疯卖傻,程先生一定见笑了!”
程文龙伸手打住了荆轲的话说:“文龙想知道你荆轲去了秦国没有?”
荆轲大奇问道:“去秦国干什么?”
程文龙暗暗点头,看来有些传说是不可信的。
荆轲却疑惑的看着程文龙说:“难道程先生找我二人有什么目的?想来也是,荆轲是个一日三餐没着落的疯子,而他高渐离不过是一个当街卖狗肉的屠夫,程先生有什么目的就直说吧!”
程文龙面色一整说道:“荆轲你多想了,文龙没有任何目的,就是看中了两位的洒脱,想结交一下而已。”
程文龙又接着看着高渐离说道:“仗义每逢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高渐离听程文龙刚说完,就站起接道:“风云天下出我辈,一如江湖岁月催!”
高渐离说完和程文龙相对而视,接着二人哈哈大笑,端起酒来一饮而尽。
荆轲也哈哈大笑,站起拿着一坛酒说道:“好,好一个仗义每逢屠狗辈,荆轲先干了!”
说完就抱着坛子对着嘴里猛增灌,看得苦瓜目瞪口呆,我靠,这...这也太猛了!
程文龙见荆轲竟一气喝完一坛酒,对着荆轲竖起大拇指说道:“荆轲性情中人,文龙佩服。”
荆轲一把摔掉喝完的坛子,再看已经是泪流满面,也不理程文龙他们了,张嘴高唱,声音尖锐凄凉,程文龙和苦瓜愕然的看着这个脸色苍白的汉子声嘶力竭的从嘴里嚎出的声音。
这是种压抑而悲愤的声音,声音充满了对这个世道的不满和不屈,让人听着有种发自灵魂的颤栗,程文龙突然明白了,如果有人想利用这个悲愤的汉子真是太容易了。
只要给他一个理由和一个为天下苍生的假象,这荆轲会毫不犹豫的背起长剑,为苍生,为知己,去抛头颅,洒热血。
荆轲唱完伸手又拿起一坛酒,张嘴又喝,程文龙伸手把酒抢下说道:“荆轲你太绝望了,这样跟自己过不去,你会疯掉的。”
“哈哈,哈哈哈!荆轲本来就是个疯子,一个仗剑走天涯的疯子。”
“可是你能疯出什么?大丈夫当在这不公的世道中闯出一条道路,这个样子能感动上天吗?”
荆轲突然楞了,然后一把拉住程文龙说:“程先生这话,荆轲都懂,但荆轲不能振作,人生苦短,程先生别拦着荆轲喝酒。”
荆轲说完就把酒抢过去,张嘴又是一阵狂饮。
程文龙暗暗摇头,这也太颓废了。
高渐离苦笑着说:“他一生就想把压迫世人的政权推翻,现在对到处杀人的秦国嬴政更是恨之入骨,但他一个人有什么力量?所以,他痛苦啊!”
程文龙刚要说话,门外却走来一人,对着正在狂喝的荆轲就拜了下去:“荆轲先生,你让我找得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