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走廊里弥漫着一种可怖的气氛,江秋不受控制的腿脚发软,她强行压下这种不妙的感觉站在原地,探究的看着顾凝那双蓝色的眼睛,“你到底是谁?”
顾凝嗤笑了一声,反正现在没人,她也不必再伪装了。两人相差的距离很小,顾凝用手里江秋给的包,毫不犹豫的砸向对方的脑袋。
没料到顾凝会忽然发难,江秋猝不及防的被砸到在地,血水顺着脑袋上被砸出的伤口从脸颊上流下——从这一点可以看出,顾凝有多用力。
等江秋从头晕目眩中回过神,顾凝已经把她拖拽进一旁的房间里,用找到的滴水用的管子把她的手脚结结实实的绑了起来。
“顾凝,你是顾凝!”江秋疯狂的挣扎,大喊大叫起来,顾凝随手拿的桌上的病例表,卷成管状塞进江秋的嘴里。
江秋立刻说不出话来,随着顾凝按着病例表往下压,她连呼吸都困难起来。顾凝注视着被折磨的涕泪横流的脸,轻笑一声,“这就受不了?”
江秋惊惧的睁大眼睛,看着顾凝把针管推进她脖子上的血管里。
“别乱动。”顾凝“好意提醒”,“我还是第一次给人打针呢,你要是乱动,针断在你的血管里的话,这根针就会顺着你的血管流遍全身,然后不知道从身体那部分刺出来。”
顾凝的话太恐怖,江秋一动不敢动,眼泪了流的更多了,顾凝欣赏她狼狈的样子,心头的恨意只是稍稍减轻了一点,“这是精神类药物,用多了你就会变成一个傻子。”
她伸出三根手指朝江秋晃了晃,“这是几?”江秋惊恐的瞪着她,被病例撑开的嘴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呜呜声。顾凝继续道:“这是三,你肯定知道,不过等你再注射几次这类药物,就再也不会知道了。”
她站起身,把惊惧的几乎肝胆俱裂的江秋拖向之前关她的禁闭室,当走到楼梯拐角的时候,她忽然听到一阵上楼的脚步声。
江秋显然也听见了,她把这声音当成了救命稻草,发了狂的挣扎,像条疯狗一样,就连江秋也没控住住她,眼睁睁看她从楼梯上滚了下去,最后在一个男医生脚下停住。
江秋也不顾自己被摔的浑身青紫的身体,昂起头用充满哀求的眼看向那个医生。
顾凝站在楼梯口,目光冰冷的瞧着那个医生。
她已经做好逃跑的准备了,但那个男医生出乎意料的,他没有跑下楼喊人来抓顾凝,也没有搭理躺在脚下的江秋,而是抬起头看向顾凝。
他的脸被口罩挡住了,只露出了一双形状优美,黑如夜幕的眼睛。
电光石火间,一个名字呼之欲出,顾凝瞪大了眼睛,“你是……”
“看来没有我,你也能从这里离开。”对方眯了眯眼,他在笑,然后朝顾凝张开手臂,“抱歉,我来晚了。”
等顾凝回过神,她已经扑到了对方怀里,两个人紧紧相拥,好像离别已久的一对恋人。
只是他们没有像是恋人一样激动的拥吻,顾凝看着他,“江迟。”她喃喃道:“你真的来晚了,你不知道,她让人把我关到禁闭室里整整三天,那里好黑好黑……”
江迟的眼中涌现浓浓的愧疚,抱着顾凝的手臂都有些颤抖,沉默着抱的更紧了。
顾凝深吸一口气,“没关系,你能找来这里就已经很不错了。”她看到江迟眼底的愧疚,和深藏的痛苦,以及眼下的青黑,自己眼眶也有些微微发红。
她扭头看向满脸不可置信和绝望的江秋,语气和神情重新变得冰冷起来,“现在,我要好好和她算一笔账了。”
顾凝原本打算把江秋也关进那件禁闭室里,但是江迟阻止了他,“把她一起带出去。”他看着江秋的目光像是看着一个死人,“她来这里肯定没有通知家里人,毕竟干的是见不得光的事情,我们把她带走,没人能找到她。”
顾凝犹疑地道:“你要怎么处置她?”
江迟毫不犹豫道:“既然她那么喜欢给别人整容,让对方代替另一个人的人生,那我就成全她。”
等两人带着江秋离开后,江迟给江秋安排了一场整容,把她完完全全的整成了另外一个女人的样子。
江秋呆呆的看着拆开纱布后,自己陌生无比的脸,她尖叫着把镜子往地上一摔,“你们到底想做什么?这张脸又是谁的!”
她朝着站在病房门外的江迟和顾凝扑过去,却被保镖牢牢的按住了。
江迟站在阴影里,看不清楚表情,只能听见他幽冷的声音,“你现在的脸是属于一个叫做王楠的人,她有着个喜欢酗酒的父亲和一个强势的母亲,还有一个不学无术的弟弟,从此以后你就代替她,在那个家庭里活下去了。”
江秋最自豪的就是自己出生豪门,有着天然的优越感,她听到江迟轻而易举的把自己本该前途璀璨的人生换成了她最为瞧不起的低贱的人的人生,当即快疯了,“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能!我的家族一定会找我,他们一定能追查到你身上!”
“你放心,会有人整容成你的样子,然后去过你本该过的人生,我会帮她,你无需担忧穿帮的事情。”江迟说完便不再停留,转身离开,任由江秋怎么哭嚎都没有回头。
顾凝跟在他身后离开,丝毫没有觉得江迟做的过分了,江秋当初折磨她,想要毁了她的时候,可没有丝毫手软啊。
她嘴角含笑,倒是回头看了江秋一眼,那眼中的冰冷让江秋浑身一颤,如同烂泥一样滑倒在地。
“完了……”她喃喃道,眼里彻底失去了光彩,宛若一具将行就木的老人一般,再也没了往日活力张扬。
“别看了。”江迟不知何时停下了脚步,他拉住了顾凝的手,朝着明亮的医院门口走去,像是要带着她回归光明,让她远离那些泥潭深渊。
顾凝笑了笑,没挣开江迟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