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遇伏敌逆徒逞豪强遭围困蜘蛛布奇阵
伏犀岭状若卧犀,山势东高西低,主峰位于犀首位置,扭项东北。曹娥江经此转向,逞“几”字形流过。故东南,东北,正东三面临江,皆为悬崖峭壁。
其中首灵寺位于正北方向的犀耳位置,暗竹林在其左下方的犀眼处,犀鼻朝向东北,犀嘴冲北微咧,名叫吟龙沟。正东犀眼位置,名叫乱石岗,在其右上方有座突兀的山岩,也就是江在天曾经提到的凌绝顶。
凌绝顶后身名叫鹰愁涧,也是一处绝壁,难以通行,所以要去望月峰只有两条可行之路,其一便是从乱石岗经犀项位置的卧虎丘,
绕到吟龙沟,顺沟而行有座登云峡,内有石阶可直通鼻梁位置的沐阳坡。
就在沐阳坡上有座如犀角般巍然耸立的山峰,便是望月峰。此峰看似天然形成,实则不然,乃是由五镇六绝之祖共同建造。
除此之外,还可从卧虎丘直上犀牛顶处的摘星台,然后攀援而下,再越过犀额处的三道荆棘丛生的沟壑,也能够到达望月峰。
密道出口就在凌绝顶的附近,三人出来后,陈栾平辨了辨方向,便对凌,郭二人道:“禹陵入口位于通天柱内,而通天柱则暗藏在望月峰中。我们此去望月峰,共有两条可行之路。
两条路各有利弊,前者相对好走,但耗时较长,后者省时,但道路难行,不知两位兄长意欲何往?”
简单商议过后,他们为了抓紧时间,最终决定还是选择后者。就在他们将要动身时,打从迎面影影绰绰的出现了十多条身影,手举火把直奔他们而来。
临近一看共有十四个人,为首二人一个身材面色红润,身材微胖,另一个脸色苍白,又高又瘦,看年纪皆在三十多岁,身上穿着土黄色衣衫,长襟掖在腰间,袖口高高挽起,似乎并不习惯宽袍大袖的装束。
红脸之人背插一对短把荷叶铲,白脸之人手提一件奇门兵器,名叫鹤觜锄。身后十二个人清一色的短身靠袄,打着绑腿,手里拿的兵器十分特殊,分别是挠钩,套索,叉圈,铁链,以及水火棍和反曲盾,正是韩青峰手下的那些蜘蛛。
那红脸之人一眼便看到了郭安的双脚,不由得脸色一变,尖叫道:“尔等何人,为何穿着我方家的土遁衣?还不与我从实招来!”
经他这么一提醒,陈栾平这才认出此二人正是中镇地壬堡堡主方弘基的两名义子,红脸之人名叫方致孝,白脸之人名叫方致仁,他们曾有过一面之缘,但数年未见早已记不太清了。
若非他提到方家的土遁衣,陈栾平也想不起来。于是赶紧抱拳施礼道:“原来是方家的两位师兄啊,小弟乃是东镇六辅岛的陈栾平,数年前曾随家师冯植到地壬堡拜会过方堡主,曾与二位见过,不知可还记得?”
方致孝点了点头,不冷不热道:“哦~原来是陈公子啊,幸会,幸会!”说完一指郭安继续道:“我们地壬堡与你们的六辅岛,一向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他身上穿的土遁衣又是从何而来?我师妹现在又在何处?莫非是被你们给害了不成?”
陈栾平忙解释道:“二师兄您误会了,这两位乃是我的结义兄长,并非六辅岛之人,桂瑛受江家二叔所托,护送江鸯返回符蓬谷。临行前便将土遁衣和玉琮符,送给了我这位兄长,让他代替方家前来参加~~”
话音未落,便听方致孝怒骂道:“可恶~这丫头真是吃里扒外,宁可将东西送给外人,也不愿交给我们弟兄,真是岂有此理!”
旁边方致仁冷笑道:“我就说嘛,他们父女都是一样的不识好歹,若非爵爷给咱们指了一条明路,咱们现在还都蒙在鼓里呢。
死心塌地的帮人家当牛做马,结果却连点残羹剩饭都分不着,整天非打即骂,还落得满身的不是。”
陈栾平开始还没明白,但郭安却听了出来,马上意识到事情不妙,一边手握钢鞭严阵以待,一边问道:“你们是张君佐的人?”
方致孝哼了一声,把手一挥身后十二名蜘蛛分作两组,各持兵器向他们逼近过来。接着冷笑道:“还是爵爷神机妙算,早就料到会有漏网之鱼由此经过,特命我等在此守候多时了,尔等还不束手就擒待到何时?”
依着凌冲就要拔刀上前,却被郭安一把拽住道:“看他身后那些人,所用兵器与众不同,而且配合得当,进退有法,其中恐怕另有玄机,我们还是不要与之硬碰。最好暂避锋芒,且战且退,只要到了狭路之上,他们便无用武之地了。”
方致孝将手中火把就地一扔,拔出双铲,哈哈大笑道:“事到如今,你们还想跑吗?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再做这无谓之争了。”说罢双铲一碰发出“锵啷啷”一阵金属撞击之声。紧接着又从左右两侧,分别冲出六条身影,所用兵器与装束与那十二名蜘蛛如出一辙。
如此一来东,西,北三面同时受敌,三人只得向南撤去。方致孝等人早已摸清了此处的地形,知道再往南去,并无生还之路。于是也不急于追赶,按部就班的布置好阵型,逐渐缩小包围圈向他们包抄而去。
三人都是初到此地,陈栾平虽听冯植和他讲过大致地理环境,但也只是凭空而谈,冷不丁到了实地,也有点晕头转向。如今慌不择路便跑到了凌绝顶。
见这处山体呈柳叶形突出主峰之外,并有坡度向上倾斜,从远处看便如一只斜着翘起的尖耳。从耳根到耳尖处约有七八十丈,中间最宽处也有四十来丈。
刚刚步入凌绝顶时,他们还以为不过是个山坡,一直跑出十余丈远,才发现前方有异。眼前便是悬崖峭壁,身后又有追兵将至,一时间进退两难。三人面面相觑,不禁暗暗叫苦。
身后追兵紧随其后,也跟着上了凌绝顶,三面封锁将他们困在其中。方致孝手舞双铲,得意忘形道:“你们倒是跑啊?怎么不跑了?都被吓破胆了吧?”
旁边方致仁也跟着语带讥讽道:“几位可要小心啊,再往前去,便是万丈深渊了,下面就是波涛汹涌的曹娥江,若是失足落下,保管连尸骨都找不到了。”
他们俩在这里逞口舌能,那二十四名蜘蛛可没闲着,每六人为一组,分作正东,正西,东北,西北四个方向列开了阵型。
每组阵型都是头前一名盾牌手,双手持盾缓缓推近。这种反曲盾的样式十分古怪,横宽竖短,呈外弯弧形,盾面上铸有尖锥,两侧设有搭钩,若将四面盾牌合于一处,正好形成一个铁筒可将敌人困在当中。
盾牌之后是叉圈手和挠钩手,所谓叉圈乃是一个“Ω”形状的弹性钢圈,开口能大能小,内嵌铁刺,连接长柄,专门锁人头颈。挠钩形似钩连枪,但钩身较大,犹如两根鹰爪相仿,可以牵制敌人下盘。
铁链与水火棍皆为捕快常用武器,二者分为两侧,进可攻,退可守。套索手位于阵列之后,他们所用武器也非常特殊,合之为套,展之为网,收之为索,挥之为鞭,令人防不胜防。
兄弟三人各持兵器,严阵以待。凌冲持刀居中而立,厉声喝骂道:“兔崽子们,爷爷今天跟你们拼了。来~来~来~姓方的那两个小子,要是有种的话,就过来跟我单打独斗,哎~就算是以一敌二,凌某也是有所不惧~~”他一边说着,一边拍打胸脯,猛然间碰到一物,立时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