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风吹了个口哨:“六台机甲,呼之则来。丫头,看来你的身份还真是不简单呢。”
听到肃风称她“丫头”,姬惠的额角再次冒出一根青筋,只是想起刚才若非肃风,她恐怕必死无疑。她怔怔的看向肃风,突然开口:“你到底是什么人?”
“啊?”肃风闻言一笑:“我……是个孤儿啊。”
姬惠显然对此答案很不满意:“能够于丛林之中击杀六位训练有素的军人,如此身手、枪法,怎么可能会是一个普通的孤儿?”
肃风打了个哈哈,顾左右而言其他:“你刚才说,他们是军人?”
姬惠终究还是太年轻,点了点头:“是的。从那为首的人尸身上千机环找到了信息,他是军方专门执行特殊任务的小队。”
“我的家世……有点特殊。想要杀死我的人,不在少数。”
“这次,谢谢你了。”
她向肃风递来一张卡片。
肃风接过,卡片入手只感一阵特殊。非纸非金,又似是介乎两者之间,非常特别。而卡片上,只有烙印着一串号码。肃风知道,这大概是千机环的联络号码。
“将来若有需要,你拥有一次拨给这号码的机会。接听人会满足你任何需求,但仅此一次,可要好好珍惜。”
肃风仍然挂着笑容:“谢了。”只是他知道,自己大概不会踏足联邦,既是如此,获得这样一个愿望又有何用?但他知道,这是姬惠给他的一份心意,所以他没有说什么便收下了。
但此刻的他,却不知道这张卡片象征着的是什么。
……………
姬惠再次看着这青年,脑海中回想起一幕幕。
那被一支装备精良的特攻队紧追其后,却仍然能够挂着淡然从容的笑容;
那诡异的身手;
那神奇的枪法……
这到底是什么人?
她突然开口:“我不叫姬惠。”
“我姓信,信惠。只是这姓氏对你而言,大概陌生得很。”
肃风闻言笑了笑,没有在意。
信惠也没有动气,她转身走去。六台机甲似是会意,同时发动引擎。其中一台机甲向信惠伸出巨大的金属手掌,她像登上阶梯般,站在那手掌之上。
“肃风,你不是寻常人。”
“始武太小了,池塘岂能困蛟龙?”
就连信惠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自己面上露出了倾城笑容:“肃风,我在联邦等你。”
机甲缓缓升空,然后朝西方飞去。
肃风怔怔地看着信惠离开的方向。
在始武这种地方,却能够惹来一支特攻小队的追杀,当中更有一台机甲;
最后召来的帮手,却是六台制式机甲……
肃风的见识太少,完全想象不到,到底是哪种大人物才能够有如此豪华却又可怕的待遇。但他终究心性坚定,随即洒然一笑。
这又与我何干?
只见他转身,哼着小调便离去。
又似从来没有来过。
……………
翌日初晨。
这是一座山坡,真正的名字已经难以考究。但始武人称它为望江坡。因为这里,曾经能够将江河一览无遗。当然,“曾经江河”再无江河,现在的望江坡,望的是始武市。
李秋百无聊赖地靠在越野车身。
炽热的阳光,却是隔着那层始武特有灰蒙蒙的雾团,却是暖洋洋的好不舒服。始武空气极差,但也只有这一点好处令人称道。
一边发着呆,李秋看了看手表,面上露出不愉之色。
这小子一大清早约我见面,竟敢迟到。
就在这时,灰尘徐徐而至。
李秋一怔,看着那自山道而来的灰尘。
灰影如龙,却带着一种慢条斯理。彷佛有一架慢驶的古代火车,自山脚沿路而上。但这里是一条偏路,平常人迹罕至,所以他才特意约在这里见面。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之际,一台通体破烂的车,摇摇晃晃地开了上来。
李秋目瞪口呆地看着这辆破铜烂铁,像是喝醉了般摇摆不定,好几次他都怀疑是不是要冲出山道掉下去了。幸好,最终这车子还是坚挺地停于山顶小平台上。
一阵古怪的声音响起。
那破车子一阵剧烈摇晃,然后像睡着了般熄灭。
李秋只感自己是看着一头垂垂老兮的胖狗,气喘嘘嘘地从山脚跑上来后,便从此一睡不起。
李秋那张瘦削而冰冷漠然、典型的黑道大佬长相,此刻嘴巴却张得大大,大概就连一颗鸡蛋都塞得进去。
他看了看自己靠着的风驰,又看了看那台睡着了的老狗。
若非他爱车如命、每日都开着它到处溜跶,熟悉非常。他都已经无法从那台破烂中,找到昔日如黑电般于马路风驰电掣的影子。
“哈哈哈哈!真有它的,这样都能开上来!真不愧是高档货!”肃风大笑着自车子跳下来。
“你!你对它干了什么!”
李秋响起惨绝人寰的哀嚎,差点没把肃风吓了一大跳。很难想象这样一个铁铮铮的汉子也会发出如此悲鸣!肃风哈哈一笑:“撞坏了啦!这才找你帮忙修理!”
李秋双眸通红,声音自牙缝中钻出:“你特意叫我见面,就是要我帮你修车?”
肃风一怔,试探着问道:“包送不包修?”
他拍了拍那破烂的车身,某件不知名的零件自车身掉落,安静地躺在地上滚了滚:“看样子这大概开不下山了。”
李秋紧紧抓了抓头发:“你叫我怎么把它拉下去!?”
肃风连忙抱怨道:“对啊!为什么要约在山上呢!”
李秋面色阴冷,掌心不知何时冒出了那柄小刀:“我哪里知道你把我当修车工人了!”
肃风看着李秋掌心那柄小刀,不由得背心生起冷气。他知道,昨夜那六个特攻小队的人,大概也比不上一个李秋可怕。他强自笑道:“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这车子就交给你喽!”肃风连忙开溜!
“死小子!被我抓住你就死定了!”
李秋浑身杀气的朝肃风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