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女人的脸成了我一生的梦魇,在以后很多年我再也不敢看床底下。
当我看到女人的脸之后,“妈耶”一声几乎是弹射起来,口中怪叫着冲到床上,抱着胖子瑟瑟发抖。我这副样子感染了胖子,他虽然不知道下面是什么,也跟着害怕起来。两人都想离开这张床,但是又害怕把脚放下去,会被床下伸出一双惨白的手抓住脚腕。
守门和老新看到我们俩这样子,也心里开始发毛,老新强行镇定的说:“劳哥,你别发神经。下面有什么嘛,把你吓成这样。”
“下面,下面...有个女人。”我牙齿打着颤的说。
他们三人都默不作声,沉默加剧了这屋子里的恐怖感觉。这时候在对面上铺的守门想出了一个办法:“劳哥,胖子,你两先上到你们那边的上铺,再跳过来,你们两坐在那里太危险了。”
我看了一眼两架高低床之间的距离,只有两米不到,而且上铺离屋顶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弓着身子跳一米多的距离应该问题不大。我既不想再呆在这边下铺了,我赶紧床下那个女人随时都要伸出她的手,戳破床板来抓住我。但我更不想下床,一双惨白的手抓住脚腕这个想法在脑海里反复出现,怎么都挥散不去。
老新先为我们坐了示范,他就在我们的上铺。为了防止撞到天花板,他弓起身子,使劲一跳,稳稳的落在了对面上铺。
有了他的示范,我和胖子也赶紧顺着扶梯爬了上去,我仔细看了看着这接近两米的距离,突然觉得好远。我害怕摔下去,又会看到那个女人的脸。对面的守门大声鼓励了我一句,说在学校里立定跳远谁还不跳个两米五往上,这才一米九左右,一定能行的。听了他的话,我在脑海里鼓励着自己,想象着这就是学校里的立定跳远而已,大叫一声,跳了过去,成功着陆。
但是我们很快就发现,这张小小的上铺有了三个人变的十分拥挤,挤到没地方落脚,胖子本身体积又那么大,他再跳过来绝对挤不下了。我们给他挥着手,叫他不要再过来了。
这下胖子急了,他怎么敢一个人落单在有女鬼的那一边:“我...我不管,我不敢一个人在这边,你们让开点,老子也要过来,我跳了。”
“别别别,胖子,真挤不下了,你别......别.....啊...!!”我们三人齐声哀嚎着,但是已经阻止不了胖子砸了过来。
但是这边是真挤不下了,我们三人形成了一堵肉墙,胖子跳过来被撞了回去,他想伸出手抓住床沿。但他笨重的身手没有抓到,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胖子,你没事吧!”我们赶紧看胖子摔坏了没有。
这床不高,胖子这么摔一跤其实没有所谓,但是他落下之后,刚好脸朝向了那边,他也看到了那个女人。
“妈耶!”胖子也跟我一模一样的弹了起来。但是他不知道该往哪里跑了,慌乱的竟然在原地打转起来。
而在这一切过程中,阿文依然在打着游戏,没有回头看过一眼。
胖子急的原地转了两圈,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了。老新突然跟他说:“胖子,管他妈的,你就在下面。你把床拖开,让我们看看那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胖子第一反应肯定是不干,但是他已经在下面待了十几秒了,好像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也并没有一双惨白的手伸出来去抓他的脚腕。
也许胖子也发现了这一点,他慌乱了半天,好像那床底下也没什么动静。也许是被逼到绝路了,他鼓起勇气,跑到床头,把床往门口拖去,露出了床底的情景。
确实有个女人在床底下,不过是个娃娃罢了。
我们四个人看清楚了之后,都长出一口气,搞了半天是个成人娃娃。也许就是这里原来哪个老哥的老婆,平时不用就放在床底下。
“他XXX的,搞半天就这个!”老新骂了一句,从床上跳下来,大胆的过去把那个娃娃拎起来,仔细看了看,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配合着刚才的情景,确实把我们都吓了一大跳。
老新提议道:“要不我们下去把她扔了吧,放在这屋里迟早要把人吓死。”
我们三个人早就想离开这邪门的寝室了,纷纷同意。于是我们就一起下楼,把这个娃娃扔进了垃圾桶。
......
接下来怎么办?我问老新还回不回去住,老新点了一根烟,想了足足五分钟,咬着牙说:“住,怎么不住,给了钱的。老子可不会被一个娃娃吓破了胆子。”
我忧虑的问道:“那个阿文也太怪了,刚才我们闹了那么大动静出来,他连看都没看一眼。老新你确定还要上去?”
老新想通了就不再害怕了说:“没事儿,他不搭理我我还不想搭理他呢,各过各的就是了。不过我去买两个灯泡,你们陪我上去把灯泡换了吧,那鬼屋子,灯都是坏的,不知道阿文一天到晚怎么活下来的。你们上去也给我冲冲阳气。”
既然老新自己都不怕,我们也不再阻拦,一行人买了灯泡又杀回了阴森的四楼。
老新把门打开,里面有个人在动。
没有灯的房间里,电脑还开着,阿文却没坐在电脑前了。他此刻正站在一个空处,双手在空气中的抓着什么,右脚不断的抬起又放下。他这一切都是对着空气做的,但是他一直在重复。我们四个人看着这一幕,又不敢进房间了,这才送走了一个女鬼,这又疯了一个?
最终我们还是因为受不了走廊里的阴风,进到了屋里。阿文这次的行为太奇怪了,我们没有办法再无视他,四人轮流过去跟他打招呼,但他依旧双眼呆滞,只是机械的做着这么一个类似爬上上铺的动作。
这时候我突然想到阿文要做什么了,我问胖子:“阿文现在站这里是不是就是刚才床舷的位置?胖子你刚才拉了床的。”
胖子看了一看,发现真的是这样,阿文现在对着空气做动作的地方就是刚才床舷楼梯的位置,如果把床推回原来的位置,他就能凭借这套动作爬上去。我们好奇的想着阿文为什么会这么死板,守门跑到阿文面前,对着他呆滞的双眼挥了挥手,但是阿文没有任何反应。我们都依次来到阿文面前,试图用各种方式引起他的注意力,但是阿文依旧雷打不动的对着空气做动作。
“他不会是羊癫疯发作了吧?”老新在他面前使劲挥舞着手,阿文依然在机械重复的做着他的动作。
“不知道,我们还是赶紧打120吧,这人说不定就是羊癫疯了。”我掏出手机,拨打了医院的电话。
医生很快就到了,我们指引着医生来到阿文那里。医生仔细看了看阿文的状态,也是觉得很奇怪。他握住了阿文的手,阿文的动作停了下来,然后他拿起手电筒照了照阿文的眼睛,手上也顺便摸着他的脉搏。停了几秒钟,突然转过身来对我们大声说到:
“你们搞什么!这是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