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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消失

“我死了吗?也好,早点结束这种折磨”

姜言宗疲累的缓缓闭上眼睛,等了一会,额头上的水珠从脸颊留下,感觉有些瘙痒,他抬起手随意的一擦。

“冰凉的汗水?我还没死?”

姜言宗猛然睁开眼睛,正好与巨鸟缓缓被压回的眼珠相对,被巨鸟那冷漠的眼神惊得满地打滚,爬出了巨鸟脖子范围,巨鸟冷漠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恨恨的盯着姜言宗,就像恨不得把他撕了一样,但它终究还是被压了回去。

“我还活着,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是在”

“嘶~”大腿的疼痛痛击着姜言宗的心,狠狠的现实告诉他,这些并不是在做梦。

“可是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山海经里的上古巨兽,它们好像没有躯体?难不成它们只是魂魄之体。”

“天空又是怎么回事,魂魄又怎么会把天空弄成这样,它们好像不属于这个空间,而且它们好像非常强大,却依然被空间束缚住了,难道它们生活在另外一个维度,它们会打破空间吗?地球要末日了吗?其他地方是不是也一样?”

一个个无人解答的问题在姜言宗脑海中生起。

接下来,那些东西表现得更加疯狂,更加暴虐,就像到嘴上的肉,却完全没有办法吞入腹中,很多怪物都多次都对姜言宗穿过,但除了给姜言宗带来一片凉意之外,姜言宗什么事也没有。

不过他对于眼前的一切还是惊恐万分,无数个不知名庞然大物不断的扑向自己,穿过自己,而且它们的躯体越来越明显。

姜言宗见过的巨鸟已经能穿过半身,巨大的双翼遮天蔽日清晰可见,四只手臂巨人,每一掌都像一座小山一样,足球场大的莽头,能洞穿千米的狼爪,天狗一样的巨犬,三只头的狮子。

甚至像牛魔王一样的生物,牛头人身,牛足人臂,更多的姜言宗更是听都没听过。

现在他只能祈求这些东西能早点知难而退,否则要是这些东西一旦打破天空软镜,肯定会一口将他吞了。

现在的姜言宗什么也不敢做,怕激怒了它们,让它们变得更加疯狂,最后他实在承受不了被它们那嗜血的眼神凝视,于是默默的将头埋在胸前,紧紧的闭上眼睛,静静的颤抖着为自己祈祷。

不是他不想逃命,而是放眼望去,此时无边无际的草原上空已经全部透着奇异的光芒,他就是再能跑,又能跑到哪里?

没过多久,姜言宗耳边开始传来微弱的嘶鸣,不仔细听,根本无法听到,之前就像是被完全隔绝,这些东西虽然凶口巨音,却形同哑剧,现在却出现了丝丝破绽。

“不好~”

姜言宗突然感觉全身有点冷,同时那微弱的嘶鸣变成道道玄音,像是有人在低声吟唱着古老的语言。

“嗡~”他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缓缓抬起重如千斤的脑袋,周围的一切依然如旧,只是整片天空更加明亮。

而那些不明生物居然同时从各个空间中冒了出来,有的近在咫尺,有的远在天边,有从天空凸起,也有地上冒出,还有凭空出现在他的前后左右,总之遍布空间,同时挤压着软镜境面。

此时它们的目光都紧紧的盯着自己,姜言宗感觉自己就像是他们眼中的一道美味佳肴,只等时机成熟便能享用。

咽了咽口水,缓缓打量了一下周围,姜言宗发现自己的位置竟然处在一尊巨大的佛像的眉心,佛像所有的身躯没入地底,出现在地上的仅有眉毛之上,就算如此,也是一个庞然大物,要不是那标志性的头颅,姜言宗还认不出来。

而现在佛像的头颅将大地软镜高高顶起,姜言宗看着头顶那裂纹斑斑的软镜,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感到发冷,还会感觉天转地旋,这恐怕是佛像的缘故,虽然不知道这样下去会怎么样,但他也不敢再在原地停留,连忙起身跑向一旁。

“呼~”感觉不**全,所以姜言宗一口气跑了两三里左右,这才停下大喘了几口气,回头看向佛相,他心中顿时大吃一惊。

“这~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姜言宗发现自己依然还在小河边,此时眼前所看到的和刚才站起来看到的一模一样,就连与河面的距离都还和原来一样只有几米,完全没有一点离开过的迹象。

“怎么可能?”

姜言宗知道不妙,自己不是被幻觉迷住,就是被困住了,他不敢迟疑,连忙向前踏了几步,回头一看,果然自己有回到了原地。

心中的恐惧更盛,连忙再次换个方向奔跑,可是无论他怎么移动,在他停下的那一刻,总是会回到佛像的眉心,原来的位置。

呼~呼~呼~……多次之后,姜言宗双手杵着膝盖,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死死盯着眼前的一切,这一刻他恨死了这番普通的画面,同样的小河,同样的平地,这就像他一个噩梦,死死的缠绕着他,每次停下都会看到一模一样的风景,同时那种冷意越来越强,他的脑袋也越来越晕,甚至隐隐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

“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

“通,通,通……”姜言宗像疯了一样疯狂的捡起石头砸向佛像,可是佛像就像一个虚影投射一般,石头直接穿过落入水中,可是他不管不顾,只有这样,才能发泄出他心中的恐惧。

许久之后,在又将一块石头扔入水中,姜言宗累的已经站不起来,恨恨的盯着水面,看着那渐渐扩散的波纹,忽然眼睛一亮。

“对了,水中,水纹还在,从水下或许可以”

姜言宗兴奋的想到,没有迟疑,他立刻像真的发现了出路一样飞快向河里奔去。

“噗通”

“嗯?怎么回事?”

姜言宗纵身一跃,跳入水中,却发现这时候的水好像没有浮力,自己也感觉不到被水压迫的压力,睁开眼睛一看,绝望的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原地,趴在地上做着奇葩的潜水姿势。

唰,一个巨大的头颅瞬间窜到姜言宗眼前,一米大小的眼珠兴奋的盯着他。姜言宗认得,这是那只巨鸟,连忙退了几步,巨鸟的眼珠如影随形,再次转头看去,周围生物的眼中露出的同样是无比的兴奋。

同时姜言宗突然发现,周围的景色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变得透明起来,而且光也越来越亮,仿佛就像是强烈的光芒将一切都穿透了一般。

“不会的,怎么会这样,不会的,幻觉,一定是幻觉,这肯定是我出现了幻觉,呵呵!咳咳~”

不好的预感,和周围的的变化让姜言宗难以置信,口中不停的安慰自己,说着使劲揉了揉眼睛,可是睁眼过后,一切都是那么的残忍,将他一点点的希望击的粉碎,什么都没有改变,周围的东西依然在慢慢变淡,就连地上的石头,河中的绿水都开始变得透明起来。

姜言宗弯下腰,想捡起石头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却没想到接下来的一幕差点将他吓得半死,彻底懵了。

只见他的手背停留在石头的另一面不足数寸,呆呆的保持着抓石头的姿势,好像一个雕塑。

过了很久,姜言宗将手背缓缓的往石头上靠,随着一点一点的靠近,他的心也越来越害怕。

可是时间终究改变不了事实,当姜言宗的手背像穿过虚影一样再次穿过石头的那一刻,他没有再大喊大叫,只是悲戚的摇了摇头,接着又拿起其他石头试了试,一切都是枉然。

“无法反抗吗?”

这时候姜言宗甚至感觉到他站在的地方已经不是凹凸不平的地面,而是像站在虚空之中,周围的一切越来越模糊,远处的东西已经完全透明。

“全世界都要消失不见吗?”

姜言宗想到,可是随着山川河流变得淡去,那些不明生物却在姜言宗眼中越来越清晰,他甚至能渐渐看到那些东西原本隐藏在空中,在大地里的身躯。

“这,难道消失不见的不是地球,而是我,我开始变得跟它们一样,是了,他们来自其他位面,不知多远,这或许只是他们的投影,他们动摇不了地球,我还有希望,我不要消失,我哪里也不去,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最后几个字在姜言宗的口中咆哮,同时他再次向外面跑去,不是停下来就会回到原地吗?那我就一直跑,直到你们消失为止,姜言宗此刻无比天真的想到。

呼~呼~呼……,姜言宗拖着沉重的步伐,艰难的继续向前,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但是他不敢停下,他害怕自己一旦停下,就会回到原地,被佛像带走,现在奔跑着的他好歹感觉自己没有回到原来的地方,他不断的对着眼前的景物奔去,希望能看到没有淡化的实物。

眼泪在不知不觉中流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的心中终于没有了恐惧,没有了一切外像,只有思念,父母,哥哥姜言符,好朋友小飞,同学李央,赵峰,何斌,当然还有他爱的人~小清。

啵,一声气泡破裂的声音在姜言宗耳边响起,同时冰冷的感觉对他席卷而来,他的身体感觉一阵失重,腹中剧烈反胃,趴在地上猛然吐了起来。

还没等姜言宗反应过来,顿时眼前的山川大地突然消失,一阵强烈的白光刺痛眼膜,让他他两眼发晕。

轰~

一声巨大的响声将姜言宗震的七窍流血,浑身瘫软,这也是他最后听到的声音。

天空也在这一瞬间回到正常,大地依然被阳光照得明亮,高原强对流大风还在远处渐渐肆虐横行,一切仿佛都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后来才发现,以车子为中心,方圆几十里,一切生物不是消失无踪,就是失去了生命,快速凋零,几块地皮被整整齐齐的切割带走,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可思议。

庆幸的是这一地点没有任何部落,姜言宗也成了唯一目睹一切的受害者,也是人类唯一的失踪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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