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在太银洲的话,这些坏蛋,早就被挖眼割舌,贬入地狱,永世为奴了!”
天赐这样想着:
“这个破地球没想到竟然这么邪恶?只要这家伙敢对我妈动手动脚,我就大叫大吵,哼——我看你怎么玩?”
但这样还是不行,天赐想,我妈已经被这男人俘虏了,他们想玩,随时可以,不一定非得在家里,在我面前啊?外面玩,玩完再回来,不也一样?
想到这儿,又是抓破小脑瓜,怎么办?怎么办呢?
小屁孩的态度当然不会放在严警官的眼里,一岁点的婴儿,就再能走,再能说话,毕竟还是个婴儿,哭闹正常,否则就不叫婴儿了!
他有条不絮的进行着自己的事情,一方面跟前妻办离婚手续,一方面也把柳叶这边当成他自己家;几乎每天都会来光顾一下。
这一天办案结束,和马虎一道开车路过。他有意想在马虎面前展露一下自己抠女本事,显露一下自己俘虏全城第一美人的虚荣,主动提议邀请马虎一起上门坐坐,吃了午饭再回!
马虎满心欢喜,又要见到美人,尽管不是自己的,但能多看几眼,也过过眼福,又可以偿偿美人做的饭菜,何乐而不为呢?
马虎果然不马虎,还懂得一点礼数,知道她家里有小孩子,特意到附近商场买了些水果,玩具之类拧在手里,然后笑哈哈的跟着严警官,一起来到柳叶家门前。
按响门铃后,柳叶迎出来,天赐和田田也跟着跑出来,一见又是那男人,天赐又是一脸阴沉,很不高兴。
严警官不请自进,柳叶接过马虎的礼物,和对方客气的回应两句,然后双双进到客厅,纷纷坐下!
严警官坐在当中,驾着二朗腿,指着马虎对柳叶说:
“见过的吧?我的铁哥们——”
柳叶微微一笑说,见过的!
马虎一脸笑烂,说道:
“早就见过了,你老大的重点保护对象,能不见吗?哈哈!”
三个大人都不由哈哈一笑,这轻狂的笑声,似乎在点刺着天赐的神经,让他感到实在厌恶,他围着大沙发不停转,想大叫呢,又怕靓妈打他,正在烦躁之际,马虎的一句话,突然让他脑洞大开!
“小朋友,还记得我不?哈哈!”
“记得——”他脱口而出,马虎听后,笑着说:
“嗯,不错,又长记性了,哈哈!”
但他不知道,这个小家伙接下来的话,让场面顿时尴尬万分!
“当然——记得,你——上次——拉(拿),拉(拿)——我,妈妈——裤子——”
“这个混蛋家伙,不许糊说!”
柳叶一听,起身上前就给他一嘴巴;
“谁叫你糊说的?我看你乱说?”
天赐一点不哭,看着两个男人脸色骤变,心里一下爽快多了,并坚持结巴的说:
“本来——就是——本来——就是——”
“你还乱说,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柳叶气的,转身要去找家伙,田田吓的一脸惊恐的躲到一边,天赐赶紧往房间噔噔走去。
两大男人坐在一边,顿时无语!
马虎浑身冒汗,脸上依然挂着牵强的微笑,心想,这臭小子这玩笑开大了,老大的女人我也敢碰?这不是找死吗?老大就在眼前,要不要解释?但又怕越解释越有问题,解释不清啊?
严警官脸上微笑也变的不自然,脑袋如五雷轰顶,心跳加快,两耳发颤!心想,死胖子,趁老子不在,抢先下手了?虽然是个小屁孩的话,老子能不当真吗?老子还当你是兄弟?尼他玛背后捅老子一刀?平时争吃,争喝,老子都不在乎,现在跑来跟老子争女人?尼他玛太过份了!老子真是瞎了眼——
越想越气,脸上微笑渐渐收敛,看着柳叶到处找家伙,心里更是来气,心想你个女人,看不出来啊?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你就尽量装吧你?老子不怕你有钱,哼——
再也坐不下去了,一咬牙,一踱脚,起身而出!
马虎这下才感到事态严重,一脸惊慌起来,觉得自己如八戒照镜,里外不是人,闯了大祸了,也站起身,狠狠甩下一句“哪儿有这样的小孩啊?咳——!”
柳叶脑子也是懵了,又累又气,见两男人走了,如拆掉了防护栏,一下把自己暴露在外一样,危机四伏,不知所措?正想追出去,跟二人解释点什么?但走到门口,又羞于启齿,不知该怎么解释?
只听的马虎在外面边跑,边急促的叫:
“老大,老大,你听我说——老大——等等——老大——”
一直站在门口,听不到外面声音,有个路过的邻居老头,漠然的抬头看了她一眼,这才回过神,嘣一声把门关上,手里紧紧捏着鸡毛弹子,直奔天赐的房间!
心里好恨哦,自己都不相信,这个才出生一年的小家伙,怎么懂得这么多东西?一身乌黑象个非洲孩,象个黑猩猩;心想,我下了多大决心才把你生下来,带在身边;你才这么丁点大,就开始给我下圈子,捅搂子——照这样下去,将来如何得了?
第一杆虽然毫不犹豫的打下去,但心里还是下不了手,毕竟才一岁多,怕打坏了他,也是自己的事;轻拍了一下他的屁股,不料天赐眼睛都不眨一下,只愣愣的看着她,手都不遮一下,更不会叫痛,哭闹?
又一杆打下去,还是不痛不痒,站在地上动都不动,由她高兴!第三杆用了点力,还是没用;再用力,依然不见效果;狠狠打了几下,打的柳叶都怕了,心想,不会吓傻了吧?这倒底是不是我的小孩啊?
田田站在门口也是看的发呆,刚开始还劝两句,叫妈妈别打弟弟;但根本劝不住,反看弟弟无所谓的样子,自己也惊呆?想他怎么一点都不痛啊?
最后柳叶扔掉鸡毛弹子,气极败坏的坐在床边,象失去了顶梁柱,大厦将倾一样,心想象我这样个离婚女人,还带着两个小孩,能找到这么一个大人物关照,原以为是上辈修来的福呢,谁知被这个小混蛋一句话,全砸了!不禁失声哭起来,边哭边自语道:
“老天爷怎就这么折魔人啊?我的命怎就这么苦?往后这日子还怎么过啊?唔——唔——”
天赐站在墙角,心里也是委屈的不得了,但嘴巴象被什么东西堵住?无法说出口。心想,我是在帮你,怕你吃亏,你还打我?这些臭男人,知道你有钱,有身材,有模样,个个都想占你便宜,想利用你;你还以为他对你好?连你三千块都要?还有那十万块,这么久了,还你没?哼——你以为我想管啊?我是走不了!我要是能走了,早就回我太银洲享清福,享欢乐去了,还懒得管你这些!
时间就这样疆持了大半天!
尽管柳叶心里再纠结再矛盾,她也不好亲自主动去找严警官解释个一二,想想还是任那两男人自行了断吧;事已至此,是风是雨都他们说了算,我一个小女子能做什么?尽管心里始终悬着一大石头,生活还得继续!
柳叶知道以后有事,不好再报警了,所以长了很多心眼,尽量少出门,少逛街!值钱的东西都放到银行,或保险公司,证件之类尽量不带在身上,就算实在要出门,一手牵一个,两小孩死死拽在手里,寸步不离;
就这样,过了几个月,倒也风平浪静,相安无事!
转眼到了中秋节,柳叶已有两三年没回过老家了。尽管只有二三百里,但自己身上发生的这些倒霉事,又实在无颜面见二老。
如今天赐都快两岁,能说能跑,满地打滚了,二老就我这一独女,平时电话也不多,想家心切日夜浓烈,怎么说也该回去看看他们了!况且母亲还有点哮喘病,家中也不富裕,应该尽点孝道,帮助下家里!反正钱在自己手里,也是一五一十相继用掉,况且,严警官那十万块,至今都还没还——
她还有一个打算就是,看看能不能把天赐放回农村老家?老爸才五十来岁,身体硬朗,托他帮忙带一下。这小家伙别看才一岁多,实在调皮,怕在城市人多复杂,惹出什么麻烦?自己一个人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农村人少,地宽,安静,安全,相对放心些。
于是,选中秋的前一天,细心收捡好一切,关好水电,锁好门窗,又特地和小区保安交待几句,这才拖着行李,牵着两小孩,走出家门!
坐大巴车,一路上天赐都特别招人注意!因为长的黑,别人看了都象是外国的混血儿?但看五官长相,又不象外国人;背地里不少人都在评头论足的小声议论,弄得柳叶也是一脸不自在。
他知道有人在对他指指点点,拿他当罕物关注,开始忍了;但到了车上,还有人在不停打量他,给他异样的眼光,没完没了,一下把他怒火点燃,瞪着看的人,大声吼道:
“看什么看?再看我挖掉你眼睛当鱼泡摔!没见过我这样的小帅哥吗?哼——读书老师怎么教你们的?没听过丑小鸭的故事吗?我妈说,我就是那只丑小鸭,怎么了?哼——”
最后还骂人一句“一点教养都没有!”
骂的那些大人们哭笑不得,之后就再也没人敢专注的看他了!柳叶也哭笑不是。
离开了繁华的都市回到偏远的农村,天赐突然变的十分有精神!
数小时的长途奔波后,终于到了老家的小镇。
下了车,走上回村的山路,看到大自然无边的青绿,山山水水远近交错,绵延不绝,如画一般,他非常兴奋;象一下又长高,长大了许多,根本不用柳叶抱他,牵都不用,还说,谁让你抱哦?我才不好意思让你抱!
一个人带头跑在前面。
终于把两小孩带回老家的土地上,看着秋后满坝的荒秃,还有田坝里稀疏的人影,柳叶长长松了口气,平坦空荡的乡间水泥路,没有车来人往,感觉还是家里踏实!背着背包,拖着行李,一会儿看看前面的儿子,一会儿又埋头走路,心情依然沉重。
她心里想着,就把这两年的事情如实给二老说了吧?瞒的了一时,瞒不了一世,早晚他们也会知道;自己就等着任他们埋怨,教诲吧;不用解释,让他们发泄一下;
天下最无私的,最好的人只有父母,他们总是想着你好,从来不会想着你坏的!都是为自己好!只有他们才会无缘无故的为你付出——
以前不理解,现在可以理解了!
田田背个红色小包,默默的跟在后面,看着弟弟跑的快没了影,前面象是有条河,听到哗哗水声,她时不时大叫一声,“天赐慢点!不要玩水——等等我们!”
果然有一条二三十米宽的小河,河上架着一座三四米宽的钢筋拱桥。天赐一口气跑到桥上,把头伸出栏杆外,看着清幽的河水从上而下,如布带一般哗哗汇到桥下,又从另一头出来,打个弯,转个身,流向下游。心里实在高兴。
“为什么不能玩水?水是谁家的?玩水犯法吗?”听田田在后面叫,反倒激起他浓厚兴趣!
想找块石头扔下去,试试深浅?但他看了看光光的桥面什么也没有?正在失望之时,忽然发现小桥对面有座小房子——赶紧跑过去。
跑到跟前,见是一座小庙!修的跟他个子一样高,象个鸽子笼,盖着黑瓦,里面供奉着一尊褪色的小神像,庙前还留有燃烬香烛的泥灰!
天赐大喜,跑上前二话不说,搬起小房子上的瓦就往河里扔,力气倒不小,跟他脸大的一片瓦,几乎可以扔到十多米远的河心,瓦片在河面上跳跃着飞行,简直把他乐坏了!越扔越来劲,咯咯咯笑的合不拢嘴!
很快小房子的瓦被他两下扔完,露出搭建的竹架,正在兴头上,竹架也被他两下扔到河里,顺着河水流向下游;围墙虽是火砖,但全是用黑泥沏成,天赐同样毫不费里搬起来往河里扔,砸起一柱柱的水花,他简直乐的手舞足蹈,连河对面柳叶的大声叫喊,似乎一点都听不见?
很快一座小房子,被他三两下拆光,剩下一尊斯文的古装老头塑像彻底暴露在阳光之下,他伸手一摸,心里又是大笑,自语道:
“泥巴做的!哈哈,都说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今天你就亲自表演给我看看嘛,是不是真的?再看你,颜色都没有了,脏的连我都不如,也该洗洗了吧?”
说完双手一推,两尺来高的泥像一头栽到河里,只溅起一柱水花,便沉到河底,天赐见了又笑道:
“哈哈,果然没用。连你自己都保不了,怎么保别人?”
正拍着两手,看着河里意犹未尽,突然耳朵象被什么夹住,直往后拉?
回头一看,见是柳叶气急败坏的样子,举起巴掌就往他屁股上盖,这才如梦初醒,收回笑脸,咬着舌头,不以为然的样子!
“你这个遭天谴的混蛋东西!连这个也敢拆,你还要不要人活啊?你才多大点啊?怎就这么不省心啊?第一次回家,就拆了村里河神庙,你不怕妈妈以后受到惩罚,报应吗?还不快给我跪下,跪下——”
柳叶吓的一脸煞白,扔掉背包,箱子,怒不可揭,强令天赐同自己一起跪在被拆光的庙址前面,面向河水,作揖磕头,不停求饶——
田田也跟着跪在一边,知道弟弟又闯祸了,紧绷着小脸,一起磕头,对河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