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进攻鲁国,将路过亶父。父老听到消息,就跑去见地方官宓子贱,建议道:“现在麦子熟了,齐国大军将路过这里,怕会被抢去当军粮。可不可以让县里的民众自由出城,把沿城周围的麦子抢收回家?这样能增加百姓的存粮,也不会变相资助齐军。”宓子贱不答应。不久齐军过境,果然大肆收割,这些麦子成了齐军的补给。鲁国重臣季孙知道后,责备宓子贱:“亶父的百姓真是可怜!他们不畏风寒溽暑地耕种施肥,希望能有所收获。如果事先不知道齐军过境,也就罢了;但是,事先知道,父老也提出请求,居然听任麦子白白被抢!”宓子贱反驳道:“麦子今年没收成,明年再种就可以收成;可是让那些不耕种的人任意割麦,就无异让那些人盼望常有兵患强寇,制造凭空收获的机会。况且,一年的麦子收成量不会让国力明显增强,丢掉了,也不会削弱国力;但是,若让百姓以为天下可以有不劳而获的便宜事,这种观念所造成的影响,可能花费好几年去教育也矫正不过来。”
摘引自《春秋故事》
人就是人,为什么要“做”呢?偏有人说“做人难,人难做,难做人”。人活在世间,真的有那么困难吗?
做人确实是很困难的。有时候我们跟人家谈如何做学问,谈古论今,说东道西,大家眉飞色舞,兴高采烈,可见得做学问,人同此心,心同此理。我们谈到做事,虽然有时也会有见解上的不同,但说出各种不同的看法、不同的理论、不同的层次、不同的变化,也都是神采飞扬,各述心得,表示大家对事情的认真。但是,一谈到做人,马上就严肃起来,每个人一副保护自己的姿态,深怕别人谈到做人时伤害了自己,不愿深谈下去;如此即使有心人也不敢妄自谈论做人,恐怕一言之失伤害了彼此的交情,以后难以弥补。
不谈做人,难道我们就能把人做好吗?人要说话,每一句话都能说得得当吗?人要走路,每一步路都能走得顺利吗?人要吃饭,人要做工,人要办事,人要有很多的技能,例如绘画、弹琴、建筑、种植、行政等,都不需要人指导吗?义理、人情、忠诚、美德,都那么样的健全吗?
父母爱护儿女,爱护不一定把人做好;师长教导学生,教导也不一定把学生教好。人非生而知之,乃学而知之;不学做人,怎么会做人呢?
人,真是一个奇妙的动物:有的人闻过则喜;有的人闻过则怒;有的人谦虚,述说自己的不够圆满,不够圆融;也有的人挖空心思,说自己如何伟大、如何崇高。有的人一直感觉自己道德不够、修养不够,惭愧认错,修身改性;有的人一直就是述说自己称心得意的往事,发挥未来高不可及的理念,一再叙说当年勇,叙说现在强,真是不可一世。
有的人欢喜赞叹别人,尊重别人,说别人好话;有的人一再夸赞自己,标榜自己有多少的功勋。有的人是你坏我好,也有少部分的人经过检讨后自觉“我有缺点、你才是对的”。
·佛光菜根谭·
人之所患,莫甚于不知其恶;
人之所美,莫甚于好闻己过;
人之所鄙,莫大于寡廉鲜耻;
人之所贵,莫过于明理好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