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儿刚从客栈出来,离客栈不远就看到了诺清,远远看去的她更为憔悴更消瘦了,李思儿不敢想象近看的她将会不会变得好难看。
李思儿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向她走过去,诺清心有灵犀一样,也看到了李思儿。她愣了一下,她知道她一直都在照顾着舒文,青姨什么都跟她说了。看着李思儿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她停了下来,她想转过身离去,但她还停了下来,这个时候躲着她,说明自己太没度量了!再说,她诺清也不用怕她的。
李思儿走近诺清,向诺清笑了笑,看着她手中提着的药,神情有点担心,问:“你身子如何?怎么抓药?”
诺清根本不想理会她,她在自己的面前嘻皮笑脸的,不就想说明她跟舒文在一起很快乐吗?现在在她面前装出来的关心,让诺清看着很不顺眼。
“怎样?想过来跟我说你跟舒文哥现在过得很幸福吗?”诺清语气很不好,可以看得出她妒忌之心又开始浮现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李思儿她的心就莫名起一股嫉妒感,总感觉自己不管怎么去努力,都无法斗得赢她似的。尤其看到舒文跟她在一起时,她心里的火就开始猛升,觉得全身涨得很不舒服。
李思儿不介意诺清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她现在什么都不介意,就算之前她为难她,陷害于她,她也不跟她计较那么多了。
现在看到诺清脸色苍白无血,相当吓人,一眼看去像一个得了重病好久的人一样,让人不由产生一种担心。加上她手上抓着几包药,李思儿真的很担心她。
“你脸色好难看,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李思儿虽小,但是她懂很多事的。女人心情不好,身体方面也会不好。诺清刚小产不久,这几天又整天闷闷不乐,李思儿担心她这样下去,迟早会病倒的。这也是她为什么不停劝舒文回静心阁,她知道一个女人在坐月子的时候不养好身子,过后总容易生病的。最近诺清的脸色真的好差,而且是一种血色都没有的那种,真让人看了担心。
“我生不生病关你什么事?你不是希望我可以在你眼前消失吗?我病死了你不是可以跟舒文哥安心走在一起了吗?”
“你在胡说什么呢?从头到尾没有人想你不好,都是你一个人在这里胡思乱想的。我已跟舒文说好了,他答应我明天就回静心阁住,跟你好好相处好好谈谈,我看得出,舒文虽然也喜欢我,但是他心里到底放不下的还是你。”
诺清一听,心里不由惊喜,不过她质疑地看着李思儿,问:“你会劝他回静心楼去住?”她不会是想在自己的面前表现自己的好吧?还是想在舒文的面前表现她的好?
“那里是他的王府,他不可能长年住客栈的。”
李思儿看着诺清,眉头皱紧:“你可不可以跟我说,身体哪里不舒服?”
诺清愣了一下,她就是觉得身子很累,昨晚半夜时分腹部疼痛得厉害,起床后又好了许多,她拿了以前大夫开给她的药方抓了几包药回去,之前腹部痛时抓这药喝下去就好了。
但是,她为什么不舒服,哪里不舒服要跟李思儿说吗?不!她不跟她说!
“如果没事的话,我想回去煎药,你别耽误我时间。”诺清说完要走,李思儿忙上前拿过她的药说:“我跟你回去,我来帮你煎吧!”
诺清一看她的行为,不由大吃一惊,有点怒地看着李思儿:“你这是在干什么?青姨会帮我煎的,你不要在这里假猩猩了,你到底想说什么快说!”
诺清总觉得李思儿对她那么好,肯定是有话要跟她说的,或许是想让她离开舒文,好把时间让给她。如果是,她还是死了这条心吧!诺清也相信,舒文现在对她产生了恨也只是暂时性的,谁让她欺骗了他还要嫁祸于李思儿呢,舒文痛恨的就是这样的女人,而她就做了这样的女人。只要她能改好,变回从前的她,舒文还是回到她身边的,当然,这过程中是不能有李思儿插入的!
一湖水不管有多清,只要被人搅过都变浊。她与舒文的爱情就像是一湖平静的清水,就是这个李思儿下去搅浊这湖水让彼此看不清对方而已!
“诺清,我是真的想为你好,如果你认为我做这些是有话要跟你说的话,那就跟你说吧,我要你健康不要让舒文担心。”李思儿说的可是真话,她不想看到舒文担心诺清的样子,不管是诺清还是自己,都不想给他施加压力。
“你……”诺清想说话,可是她看到前方时已是黑乎乎一片,不等她摸清情况,是怎么回事时,她连话都说不出一句就倒了下去。连李思儿都没做好准备,她就已经躺在了床上。
“诺清!”李思儿吓得心都跳出喉咙了,猛过去扶起她不停唤着诺清的名字,诺清除了脸色苍白外,像是在睡得特香一样。
路过的人都不由停下了脚步好奇地看着诺清与李思儿她们,有一位好心人男子过来帮李思儿扶起诺清,看诺清病得不轻,男子再看着李思儿个子娇小,无法把诺清背起来,于是他抱着诺清问李思儿住哪后匆匆跟李思儿回了静心阁,可惜静心阁内,青姨不知到哪去了,没一个人在。
男子把诺清放到床上后,对李思儿急道:“你在这里照顾她,我去为你请大夫过来!”
李思儿感激地不知道对男子说些什么,只是不停向他道谢,可男子看去还有事情要做,冲李思儿笑了笑就走出了舒王府,他去为李思儿请大夫不会回来这里的了。李思儿连他的样子都来不及看清楚,只是站在门口看着他匆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眼前才回到床边看着一动不动的诺清。
这样看着诺清太可怕了,如同死尸一样,看了让人心里直发寒。李思儿心里打了个哆嗦,后来狠狠臭骂自己一顿,怎么把诺清想到跟死尸一样呢?这么不吉利的事她怎么会想得出来呢?她真的好想往自己的脸抽几个耳光!
怎么办?青姨跑到哪去了?她越来越担心诺清了,这种莫名其妙的担心,让她从心底上害怕!
半个时辰左右,大夫赶到,李思儿忙让大夫为诺清诊治,一刻都不能等。
大夫一抓起诺清的手腕一握脉,眉头慢慢皱起,连连摇头,还叹着气,李思儿看到此景,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如果大夫在为病人看病时,这位病人患的病严不严重,从他的神情多多少少都可以看得出来的。现在大夫皱紧眉头,还不停摇头叹气,是不是说明诺清病得很重?
“大夫,她怎么样了?”见大夫放开诺清的手欠身,李思儿急得上前问道。
大夫看着诺清好一会儿,才转过头看着李思儿,轻轻摇头:“她病入膏肓了,恐怕难治愈……”
李思儿一听,脑子像装了颗炸弹爆炸了一样,“轰”一声响,她不相信地看着大夫:“不是真的,她只是身子虚弱而已……”
女人身子弱是常见的事,可不是什么病入膏肓,大夫可能诊治错误。有时诊断错误很正常的,李思儿不怪他,只要他再次为诺清诊治就行了。
“大夫,你有没有诊治清楚,你再帮她看一次,她不会病得那么严重的。”李思儿不要诺清生病,她不要!
病入膏肓?用她现代的话语说是不是得了癌症?没救的病!
大夫也很无奈,他沉重地说:“她身子虚弱没错,可能你们都没把它当回事,她脾胃不好,由大夫看来已是多年前的事了,可为什么不好好治疗了呢?小病不治会成大病,大病不治会要了人命呀!她身子虚弱,不当回事,一天比一天弱,身子不是石头做的,总有一天会跨下去的。”
大夫确实无奈,如果是早点让他诊治可能还有一丝希望,可病人现在都成了病入膏肓了,他只能开些药方给她,至于能不能治愈他也不敢保证。
大夫说的话,已让诺清听到了,她迷迷糊糊中听到了大夫说的话,可睁不开双眼,她嘴唇动了一下,说不出话来。她只感到全身都疼痛不已。
“大夫,你一定要想办法救她,我求你了!”李思儿紧紧抓住大夫的手臂,她哭着求大夫,要大夫无论如何也要把诺清治好。
大夫只好拿开李思儿的手:“姑娘,真抱歉,我已尽力了,我也没办法了。我只能开些药方给你,你准时让她喝药,能不能治愈就看造化了。”
李思儿瘫坐在凳子了,没救了吗?如果舒文知道诺清得了那么重的病,他会不会很伤心?
大夫走后,李思儿坐在诺清的床边看着她,拿起她的小手,悲伤地说:“你一定要好起来,你不是想跟我抢舒文吗?我们来一场竞争吧,公平竞争,你抢到舒文了他就永远都是你的,我永远离开这里好吗?”
见诺清没反应,李思儿急得发怒道:“你是不是不敢跟我争舒文?是不是没信心赢我?我告诉你诺清,我最看不起的就是没信心的人!”
“思儿……”诺清醒了!李思儿听到她喊自己的名字了!
李思儿惊喜地看着她,当然,神情是悲痛的。
“你醒了?”李思儿轻声问道,紧紧握着她的手。
“大夫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其实我腹部痛很久了,我知道我自己时日不多了,但我求你不让舒文哥知道好吗?”
李思儿一听,眼泪没有先兆的猛流了下来:“让他知道,好找大夫治好你,多一个人知道多一个办法。”
诺清摇摇头:“没用的,我已找过很多大夫看过了,都看了几年了……”诺清说完,痛苦地闭着双眼,艰难地咽着口水,她也爱惜自己的,她也看过大夫的,可现在腹部还是那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