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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升学与搬家

时间一晃过了五个月,王芬忙着教表姐和表弟们,爸妈一边忙着农活,一边还要布置新家,东西王芬提前订好送来了,家里要搬家了,是喜事,爸爸提前两个月给亲戚们都说了,很多人都不太相信,大家都知道最近有个大房子在建,但是因为工人们都是外地的,大家也没打探到什么消息,突然听到王芬爸说那个大房子是他家的时候大家都不信,以为王荣在说胡话,但有看他的样子又不像在看玩笑,于是大家就等着到日子看热闹。

最震惊的当然是王芬爷爷奶奶了,他们知道王芬家最近挣了点钱,但是她家还有好多债没还呢,之前建房子就是欠债建的,借着有是王林生病借的,不可能这么快就换完了。

于是王芬奶奶就去各个债主家串门了,撺掇债主们上门闹事,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之前王芬爸来还钱的时候就说明白了,先不跟王芬奶奶他们说还完钱的事,王芬爸除了还本钱,还带上了利息,大家也都没可以提,王芬奶奶上门逼问后,大家就说了,王芬奶去了一家又一家,大家说的都一样,王芬奶很生气,老大家闷声发大财,还悄咪咪地把房子建那么远,那块地不便宜,好几万呢,王芬奶越想越气,气的肝疼,故意把房子建离他们那么远,是想甩开他们呀,她不会让他们如愿的。

王芬奶回到家后,叫来王芬爷爷和她三叔们,把事情给跟他们说了,爷爷一听也是非常生气,自己儿子发财了,一分钱也不给他用,现在还想甩开他们,他自然是不会答应的,然后一家人在一起商量怎么对付王芬家。

王芬不太同意办酒席的,因为她已经预见了她爷爷奶奶发疯的样子了,提前跟爸爸说过事情的严重性,并告诉爸爸要是被逼没办法,就说买地基和建房的钱是给李叔借的,自己家种药来还债,至于为什么把房子建那么远,就说去找先生看过,八字和他们不合,住太近最后是个你死我活的结局。离的也不远,会经常去看他们的,逢年过节少不了他们,王芬怕爷奶去问先生,于是提前拿钱封口了,有钱能使鬼推磨,估计爷爷奶奶也不会拿那么多钱去问的。

王芬爸也怕自己父母闹起来脸上难看,也人同王芬的话,他现在越来越欣慰,女儿越来越聪明,做事也想得周全,现在也不用担心钱的事了,自己白头发最近少了不少。

五月初十,王芬家在新房办了酒席,王芬想请团队来做,但爸爸说那样没有人情味,以后也是在这里生活的,你家有事大家帮这是习俗,不能破坏了,于是就让乡亲们帮忙,乡亲们也很热情,你家出凳子,我家出桌子的,锅碗瓢盆也都是借来用,一时间好不热闹。

爷爷奶奶三叔早就到了,不过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呢,这点事是彩色的,还挺大的,收到的节目也很多,好多人都围着看,小孩子也不出去玩了,沙发上坐不下人,有的直接坐到地上。

王芬爸妈忙得脚不沾地,二叔四叔家也在帮忙。

“你们拿个大盆过来装菜。”厨房里传出一声,今天的厨师是表叔和舅爷爷。

“好嘞!”二婶赶紧找来一个干净大盆,送完以后看着王芬家的房子,羡慕极了,她家建那个房子,欠了好多钱,自己就外出打工,累死累活一年才挣一点点钱,大哥家在家买药就有了这么大个房子。

王芬最近很忙,都忘记了二婶的事了,二叔一家也是苦的。二叔结婚比爸爸早,堂哥比他大两岁,还有一个小堂弟,王芬原本还有个堂姐的。二叔家当初分家时分到一个非常破的老房子,二叔二婶气不过,于是把老房子掀了在原来的地基上建了房子,第一层是平房,第二层是木房,房子冬暖夏凉,还不错。

二叔家建房的时候,哥哥和小堂姐原本想让爷爷奶奶带着,可爷爷奶奶不愿意,二婶就把哥哥和小堂姐送去外婆家,二婶怀着孕和二叔在家建房。

哥哥四五岁稍微大些,跟着他外婆家的表兄弟们一起玩,而小堂姐就两三岁比较小,被哥哥外公带着去山上放牛,牛满山遍野乱跑,哥哥外公去追牛,小堂姐也跟着追,小孩子哪里像大人一样能好好地走路,结果小堂姐从山坡上滚下去了,上坡很陡,小堂姐被几棵树拦住了,但还是受了很重的伤,哥哥外公发现的时候小堂姐嘴里冒着血,于是赶紧送到市里的医院,二叔二婶当时四处筹钱给小堂姐看病,也向爷爷奶奶开过口,但是爷爷奶奶说“都那样子了,还救什么救,拜拜浪费钱”。

没有钱,医院也住不下去了,上辈子听二婶说她一直抱着小堂姐,身上逐渐没了温度,每次看到我就会想到她,要是她还活着跟她一样大了。后来二叔二婶跟蚂蚁一样四处找石头和木材,花了还几年才把房子建好,家里欠债太多,二婶就外出打工,二叔在家带两孩子出去打了几年工,家里欠的账慢慢还完了。

二婶接触外面的世界,喜欢打扮自己,而在奶奶眼里,穿裙子是不正经的人,二婶还染了头发,于是奶奶就到处说二婶出去卖了,挣的钱是当女支得来的。

二婶特别恨奶奶,逢年过节看在二叔的面子上送点礼,其余时间从来不给好脸色,当初要是爷爷奶奶愿意出钱全力救治的话,小堂姐不会死的,还有一件事也让二婶特别恨奶奶他们,房子快建好了,二婶把哥哥家回家了,但没地方睡,就让哥哥睡在奶奶家放粮食的阁楼里,结果不知道谁把楼梯拿开了,哥哥半夜上厕所时从楼上直接摔了下来,后来去医院看没什么事,但是哥哥半个多月说不出话来,二婶对爷爷奶奶更加痛恨了。

二婶常年在外打工,二叔又不太会教育孩子,后来堂弟叛逆期离家出走,十多年杳无音讯,二婶每次想孩子了就会和二叔吵架,二叔从来不还嘴,二婶打他的话他也默默忍者。后来二婶生了场大病,是宫颈癌,差点死掉了,而奶奶听说后就更加笃定二儿媳就是出去卖了,只有不干净的人才会得那种脏病,到处说二婶的坏话。

后来堂弟长大了,也想家了,就跟家里联系了,二婶听到他声音后泣不成声,缓了好久才说“我还以为我死了都见不到你了。”

堂弟在电话里那头也哭,他以为家里的电话号码换过了,他怕找不到家,也怕二叔二婶还在生他的气,一直不敢联系,后来实在太想家了就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打电话了。

然而二叔二婶十多年都没换过号码,一直等他的消息,十多年一直找他,发过寻人启事,也报过警,都没有消息。堂弟回来也不愿多说什么,二婶们觉得人回来就好了,也不你问他。

“二婶,麻烦你们了。”王芬上前握着二婶的手,二婶人虽然很白,但是手上的茧却很粗很厚,比爸爸干活的还多。

“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里人多,湿糟糟的,你去旁边玩好不好?”二婶摸着她的头说。

“没事,我穿了水鞋。二婶你的手好冰。”王芬握着二婶的手说。

“嗯,二婶刚刚洗了东西,没有芬芬的手暖和。”二婶怕把她冻着,赶紧把手抽开了。

“没事的,我觉得舒服,我觉得很热呢。”王芬又拉住她的手暖着,王芬确实是天生体热,双手永远都是热热的,上辈子朋友们最喜欢她了,冬天暖暖的手,和她们的形成强烈对比。王芬也很苦恼,因为她经常流鼻血,特别是夏天,现在她十岁了妈妈还不敢让她单独睡,怕她半夜窒息,上辈子差不多是十一岁左右才好的,枕头都不知道换过多少。

“那好吧,芬芬真乖,知道心疼人了。”二婶看着她眼神有些恍惚了,王芬知道她在想小堂姐了。

“妞妞在的话,比你还大点呢。”二婶自言自语说着,王芬没有听到。

“四婶你小心点,地上滑。”王芬大叫到,四婶现在怀着孕呢。

“四婶你去屋子里坐着看电视吧,别太累了。”王芬赶紧扶着四婶。

“对呀,你大着肚子,小心点。”二婶也担心着。

“没事的,五个多月了,已经稳了的。看着大哥他们那么忙,能帮多少是多少。”四婶很是逞强。

“不行,这么多人,你快去休息,三婶都坐着的,你也去坐着。”是的,王芬的三婶四婶都怀孕了,三婶比四婶大一个月。三婶是怀的是儿子,四婶怀的是妹妹。

四叔初中毕业,跟着爷爷学了兽医,在街道上租了门面兼着卖饲料,四叔和三叔家有点相反,三叔家有了儿子想要个女儿,可后来生了儿子,但是生下来没多久就没了,现在这胎还是儿子,再过今年还是儿子。

因为是少数民族自治州,这里的家庭最多只允许生两个孩子,多了要被罚款的,三叔家把小儿子送给了一家家境不错的人家养了,四叔家则是第一胎是女儿,第二胎第三胎也是,后来隔了六七年才得到了儿子,当然也被罚款了,第二胎的妹妹被送去外婆家养了,第三胎也被送到一家喜欢女孩的家庭养了,那个家庭也很好,只是堂妹长大了不愿意认四叔们,四叔看着孩子过得不错也从来没去打扰过。

三叔家把孩子送出去后有些后悔,想去认亲,但是被那家人狠狠拒绝了,只跟三叔说孩子很好,成绩很棒,不允许三叔他们出现,如果再去找的话那家人就搬家,怕以后远远看孩子的机会都没有,三叔后来也就消停了。

“四婶你就好好呆着,别乱跑。”王芬让几个小屁孩从沙发上起开,让四婶坐下。

“好嘛,小管家婆。”四婶答应她,王芬抓了几颗巧克力给她。

“芬芬你给我们也抓点来。”奶奶对她说。

王芬看爷爷奶奶的样子,老神在在的坐在沙发上,沙发有点高,也挺宽的,奶奶个子矮,靠在靠背上脚有一部分就在沙发上上去了,王宝更是直接穿着鞋在上面跳,王芬看到新沙发上一个个脚印,忍不住皱了皱眉。

“马上开饭了,奶少吃点一会儿吃不下了。王宝你下来,把沙发踩脏了难洗得很。”王芬对王宝吼着。

“舍不得就舍不得嘛,哪个真的想吃你糖哦,还有沙发脏了洗就行了,吼什么吼,你吼谁呢。”王芬奶奶不乐意了,孙子在沙发上玩怎么了。

“沙发脏了奶你帮我家洗吗?不是你家的不心疼是吗?”对于奶奶真的是无语透顶了。

“天,这是人家的新沙发,你看哪家的娃娃在上面跳的。”二婶看不下去了。

“就是,大哥家今天办事情,王宝把新沙发踩脏了确是不好,还有妈你脚上的泥巴全沾到沙发上了。”四婶对奶奶也很无语,还是开口说了一下。

三婶见状才把王宝从沙发上拽了下来,假装打了几下屁股。

“奶你好意思,四婶大着肚子忙里忙外,说都没喝,吃几颗糖还要你同意?你们坐着看电视,这么多瓜子都吃完了,还缺这几颗糖吃?”王芬十分不客气地问她。

“我一把年纪年纪了,还要去帮你端茶送水呀,再说了,我吃我儿子的怎么了?养大他吃点东西还不行了。”王芬奶又开始胡搅蛮缠了。

“奶你也知道自己一把年纪呀!……”王芬话还没说完就被二婶抱走了。

“你少说点,她毕竟是你奶奶,今天不要和她吵,不吉利。”二婶劝她。

“她只是王宝的奶奶,不是我的。”要是可以,王芬真不想要这样的奶奶,别人的奶奶都那么好,而自己奶奶则是对他们跟仇人一样。

“哈哈,你个小鬼头,去把你哥哥找来,马上要开席了。”二婶给她安排了任务。

哥哥从小鬼主意就多,现在不知道跑在哪里去了。王芬推出自行车,去找人了。

“哥哥,快开席了,快去吃饭吧。”王芬在离家七八百百米的地方找到了哥哥。

“哦,芬芬你把车借我骑一下,可以不?”王军馋了自行车好久了,但是妹妹说骑一次两块钱,他存了好久。

“你骑吧。”王芬十分爽快地同意了。

“你拿钱给我干嘛呀?”王芬看着王军递过来的钱有点莫名其妙。

“你不是说过骑你的车一次两块吗?”王军怕她加价。

“哈哈……”王芬笑眼泪都快出来了,赶紧说“那是别人,跟你不一样,你可以随便骑,你上去,其在后面帮你稳着。”

听到可以随便骑,王军很是开心,立刻就坐上去试试了。王芬在后面指挥,很快王军就会骑了。

上辈子哥哥学会骑车是借幺爷爷家不要的自行车来学的,轮胎和刹车都没有,就俩轱辘。看着哥哥,王芬若有所思,哥哥初中毕业学了汽修,后来又学了美容美发,和嫂嫂结婚后学装修,哥哥还不喜欢戴口罩,后面开始身体出现了问题。

王芬也想改变哥哥的未来,但又怕影响哥哥的婚姻,哥哥和嫂嫂是同学,嫂嫂是四婶的侄女,刚从广西转学回来,现在和哥哥在一个班,但是嫂嫂后来留了一级,跟自己在一个班了,玩的也好,后来嫂嫂初中毕业就学美容美发了,她们彼此留了QQ,后来大嫂的号被哥哥要去了,说有事找她,后来两人在一起结婚了,他们结婚时自己刚上大一,大学毕业后自己有了侄子侄女,两个小家伙很可爱呢,但这辈子自己跳级了,不知道未来怎么样了。

“哥哥以后想做什么呀?”王芬坐在后面问他。

“挣钱。”王军回答她,不管老的小的,身边的人都在说有钱就好了,小孩子都知道家里有钱就好。

“可是哪个行业都可以挣钱呀,你将来想做什么工作呢?当老师,医生,画家,科学家,军人……”王芬给他很多思路。

“哪个挣钱快就做哪个。”因为家庭原因,哥哥对挣钱很执着。

“挣钱快的都被写进法律了,你做的话会犯法的。以后挣钱快的是工程师吧,在未来十几年里,工程师还挺吃香的。”王芬说到。

“什么是工程师?”王军不懂什么是工程师。

“工程师就是从事工程系统操作、设计、管理、评估能力的人员。”王芬给了他一个理论。

“还是不懂。”王军听不懂王芬的意思。

“我这样比喻吧,你看我家的房子,建房子之前要请人把房子的样子画出来,画也不是随便画的,他需要经过计算,不合理的地方要修改,画完以后你还要监督别人施工……”王芬给他打了个比方。

“那就是包工头呗!”王军理解了。

“不对,包工头也要听工程师的。”王芬不同意他的理解。

“这么厉害吗?”王军惊讶了。

“是的,哥哥你要好好读书,工程师要懂很多知识的。”对于目前的王军,王芬只能这样说了。

今天王芬家很热闹,外婆家还专门请了唢呐,吹吹打打的,鞭炮声响个不停。

王芬到家时李叔和杨爷爷也到了,还带了不少礼物,王芬把礼收到库房,叫来爸爸招待他们,金大腿一定要抱好了。不一会儿校长和几位老师也来了,这挺意外的,校长把她和弟弟被录取的通知书给他们了。“恭喜恭喜呀”“芬芬他们好厉害呀”“对呀对呀,林林当初烧了那么多天,还以为脑袋不行了呢,现在看来没有影响吗。”王芬爸听到这个消息更开心了,让大家吃好喝好。

王芬爷爷奶奶在一边说“真的假的呀?”“我看是真的,今天早点回去吧。”

“校长我表姐和表弟他们有没有?”王芬觉得应该都有呀。

“你表姐他们的被他们学校校长领回去了,你弟弟的还是我抢来的,差点被吴金抢去了。”校长有点气不过,自己学校的把别人学校的教出好几个上八中,自己学校的就俩个,校长赌气和吴金校长抢了王林的通知书,吴金是表姐学校的校长。

“没事,我明年再给你弄两三个人出来。”王芬安慰校长。

“明年你都上初一了,哪里有时间教人。”校长不信她。

“平时没有,不还有假期嘛!你看那个是我堂哥,马上六年级了,他们班上有个女孩我四婶的侄女,八中可能难一些,一中五中应该可以,我堂哥旁边的是我堂弟,马上三年级了。”王芬给校长一些希望。

“你这样一个个教多麻烦,你告诉我方法,我能叫好多人。”校长觉得两三个人有点少。

“很麻烦的,每个人都不一样,要当面看过才知道呀。我过段时间给您送些资料过去。”系统针对的是一对一的,多个人的方案难搞。

“行。”校长答应了。

酒席办的很顺利,挺意外的是爷爷奶奶一点事都没闹,吃完饭直接回去了。王芬懒得想他们,办完酒席第三天,王芬去找大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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