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于在短瞬的时间内，脸上的表情骤然大变，丝丝冷汗于额头溢出。紧紧攥起的拳头，继而打颤开来。
适时的乔五爷，在强行控制着汹涌而起的情绪。
……
“天莽山。”
李轩辕忽而说道。
“是！”
袁弘回应。旋即大手一挥，开口喝道：“来人，将乔五带到天莽山。”
“等等……”
袁弘的人本欲上前，却被李冬打断。
适时，众人转头看向李冬，亦不知这个孩子的内心深处，在想些什么。
李冬站了起来，来到李轩辕面前，抬起头，开口说道：“小叔，乔五爷作恶多端，又杀害了我爸爸，就这么让他死了，实在是太便宜他了。我想让我妈妈，亲眼看到乔五爷绝望，让他，跪在我妈妈面前死去。”
不得不说。
李冬年幼的心灵，早已千疮百孔。
这是自李轩辕返回一来，李冬第一次有事求他。
袁弘、唐衣无不是惊讶无比，很难想到这番话，是从一个小孩子的口中说出的。
而一旁的乔五爷，在听到李冬的话后，已经难耐颤抖的身体，满头大汗如雨一般狂泄下来。虽说乔五爷强行平静自己的心情，可无论如何，他都做不到绝对沉着。
北天王？
他从来没有想到，李明的二弟，竟然就是北天王。
那之前无与匹敌的狂傲之气，也在此刻烟消云散，乔五爷颤抖的说不出任何一句话来，但他知道，自己今晚，是闯了龙潭虎穴了。
绷紧的神经，可以明显看出，乔五爷几近哭泣。
“天王，既然小侄子有这个请求。那就满足他好了。”
袁弘上前一步，一把将乔五爷提起。
旋即脸色一沉，袁弘道：“来人，给我将乔五带到天莽山，打断四肢，绑在墓碑上。待得大嫂归来，凌迟处死。”
“是……”
回应四起。
乔五爷终再也无法掩饰恐慌的神色，旋即出声。“不……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对我……我……我错了。”
平生乔五爷的第一次道歉，是在这种情况之下。
几人将乔五爷按翻在地，后者已经彻底崩溃。无助的眼神惊恐的看向李轩辕，到死都未曾想到，昔日斩杀的李明，有一位二弟是当今北天王。
在此之前，乔五爷还在向马岱计划什么英雄帖。
乔五爷保证，如果他早知晓此事，就算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来到西城。
万念俱灰的乔五爷无法知晓。
今晚的行程，是他赴死的一趟。
……
夜色至深时，常人无法知晓，西城本土发生了多大的事情。
但天莽山一代，却未见平静。
长夜漫漫，远在城西的花锦河府邸，则是一众人庭院聚坐。
陆天行、西门寒宫、段天韧等除却苏姓的西城十族，煮茶论道，大谈天下。
“这夜色至深，圆月高挂，只怕今天晚上，乔五爷难熬了。”喝了一口茶的花锦河微微摇头。
在他看来，乔五爷太过于自大。
如来之前调查清楚，只怕他的行踪，李轩辕短时间内不得知。
话音落下，常天道的车子于外面返回。适时下车的常天道快步走来，道：“老师，果然和你想象的一样。这乔五爷自天君酒店离开后去了李氏，最后是袁弘提着出来的，已经送往了天莽山，废了四肢，绑在了墓碑上，等候发落。”
众人唏嘘。
“他乔五爷，也算是天都那边的一条硬汉，可如今竟然落了个等候身死的下场，这西城，变化太快了。这北天王的戾气太重，逢人便杀，实在是令人忌惮。”陆天行摇头。
庆幸的是，陆奉先死后，李轩辕未曾动他。
“戾气太重？”
段天韧摇头，这件事情，他亲身经历。
段天韧道：“陆总，如果不是北天王手下留情，试想一下，我们在座的所有人，能有几个还能活着？我父亲被杀，你父亲被杀，这北天王尚未赶尽杀绝，已经是我们的万幸了。”
段天韧的这番话，受到花锦河的点头。
说李轩辕戾气太重，的确是太过于草率。在这方面，花锦河有话要说。
“段家主说得对，北天王之手，已经是足够留情。否则的话，你我众人都难逃一死。有些事，真不能一概而论。”花锦河道。
“听说今晚内务府广发英雄帖，花老可知这英雄帖，所为何事？”西门寒宫看向花锦河，开口询问。
英雄帖的事情一夜传遍本土。
大小人物，都已经知晓。
花锦河略微沉思一二，随后点头：“内务府发英雄帖，多半是为了杀北天王。试想一下，吏部尚书被杀，汉门军校被军机处管辖，现在，老夫之前所说的问题出现了。”
“什么问题？”众人询问。
“主和派不满。”
熟知北境官府的花锦河，早就向常天道提起过，主和派，才是李轩辕最大的敌人。
而这一点，当毋庸置疑。
听到此话，常天道连连点头：“不错，老师的确说过这话。现在北天王除了这么多内务府的人，只怕帝都十大长老早就不满了。现在，暗地里下令除掉北天王，不是不可能的。”
这话令人深信不疑。
各种疑点，都在指向帝都。
“看样子，北天王的存在，对帝都十大长老影响很大。这些长老，弹劾北天王必然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只是，龙皇那边，似乎未有动作。”西门寒宫看了看众人。
“龙皇年纪尚轻，才二十三岁，又是刚上任，有些事，怕也得看长老的脸色。三公之内，除却龙皇和北天王，还有一人的意见，至关重要。”花锦河继续摇头。
“那依花先生之见，这一场暗中的对决，对我朝影响有多大？北天王与帝都十大长老之间，到底谁能获胜？”段天韧出声询问。
花锦河沉默片刻。
在他看来，这些事情，内中极为复杂。
花锦河道：“这个不好说，目前为止，半斤八两吧。至于对朝廷的影响有多大，那要看，北天王是如何处理这整件事情的了。”
“那么我们，应该站在哪一边？”陆天行询问。
“这天下，是谁打的？”花锦河反问一声。
“北天王。”
“这，便是答案！”
花锦河的话，让众人沉思片刻。
但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这或许，就是众人的选择。
……
一夜平静。
于第二天早上。在经过了一晚沉静的西城，又是焕然一新。
一大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