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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鱼二胖过往的情史-3

那天晚上,哥哥的语气非常非常的温柔,甚至有些小心翼翼;

哥哥的声音很轻柔:“我知道,我都知道,我选你,就只是因为你是你,你不要担心,我都有,我什么都不缺,你来就行了”。

二胖很感激哥哥那天的温柔,感谢他很小心的呵护了二胖可怜的自尊心。

那天哥哥很温柔,很小心,没有让二胖有一点点的难堪,但是结束通话后的二胖还是很委屈,抱着自己哭的像个孩子,停不下来,她能对哥哥言的不过是“父母双亡,一无所有,少许外债”而已,而这十二个字却生生让二胖低了人一等,已经压得她抬不起头,更何况那十二个字背后那些无法与人言的委屈。

父亲去世后,几个姨对二胖想继续上学一直不满,三番两次的阻拦,最终二胖放弃了去上大学,进入了社会参加了工作。

母亲中风后,二胖一边上班一边照顾母亲,每天早上4点起床生火点炉子给母亲做饭,6点半出门上班,晚上回家洗衣服做饭、和煤和黄泥、扒炉灰...天天给母亲泡脚、按摩手,每天都把母亲捯饬的干干净净,每晚都要忙到十一、二点才能上床休息,几个月后,二胖的腰开始时不时的疼起来,又过了没多久,二胖有些直不起腰来,但她一直强忍着,二胖自己都不知道原来自己那么能忍,直到后来的一天,二胖已经疼的无法从床上爬起来,母亲和几个姨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19岁的那个冬天,还算年少的鱼二胖心里很害怕,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很怕自己以后都会像这样瘫在床上了,她又觉得很对不起母亲,心疼母亲的苦命,好不容易送走了对她非打即骂的丈夫,好日子才过两天半,自己却又中了风,刚刚恢复到可以半自理,现在却还迎来了瘫痪在床的女儿,鱼二胖觉得老天对母亲太不公平了。几天后的一天晚上,睡梦中迷迷糊糊听到母亲的房间传出说话的声音,好像是几个姨在跟母亲说话,二胖隐隐约约听到:“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她爸一个病,要是一个病,这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再把剩下的这点家底给你败光了,有可能你那点退休工资都得搭进去”,听到这里二胖已经完全清醒过来,她没有听到母亲的声音,没多久几个姨就离开了,鱼二胖短暂的一生中找不出任何可以形容那时那刻心情的词语,即使是现在多活了十几年的鱼二胖面对那时也是词穷的。她只知道,那天晚上她人性中的某一部分消失了,在那一刻,一向爱哭的鱼二胖,连眼泪都没有了,那天在寂静的黎明前,鱼二胖给至亲的几个人发了短信:“对不起,谢谢。”然后关了手机,拿起刀片在自己的左手腕划了两刀,有点疼,血流儿并不怎么大,原来死亡并不吓人,真正恐怖的是等待着死亡来临的过程,鱼二胖在血一下一下的滴落声中闭上了眼睛。

她是在小姨的尖叫声中醒过来的,不知道是她不够狠心,划的不够用力,所以伤口不深,伤口处的血凝住了,还是说老天爷不想就这样放她离开。而几个姨怕二胖死在家里对母亲影响不好,和母亲商量着把二胖抬到仓房去,至始至终二胖没有听到母亲的声音,两次都是,不管是同意还是反对,都没有声音,那时的鱼二胖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神力,把几个姨和母亲推出了房间,锁上了门,此后的十来天,鱼二胖立米未进,仅靠着水和自身的脂肪活着,后来鱼二胖知道了那十几天她瘦了40斤。

那年的冬天不冷,是个暖冬,没有烧火的屋子也并不冻人,鱼二胖就这样躺着迎来了2006年的新年,外面的鞭炮声热闹非凡,却显得二胖的房间十分的冷清,她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天比一天的干净,越来越清透,有种要飘起来的感觉,这一次她不害怕也不恐惧了。第十一天的时候,比海来敲门,比海和二胖一样大,和二胖一个学校,只是不同班而已,二胖从小就和比海的四姨是邻居,比海总来她四姨家玩,所以意气风发的不良少女比海和沉默寡言的乖宝宝鱼二胖成为了好朋友。比海应该是二胖的姨找来的,看到比海的那一刻,鱼二胖有了想活下去的想法。二胖在比海家待了三天,比海没有问二胖,连短信的事也没问,二胖也没有说,比海的爸爸妈妈给二胖做了很多好吃的菜,二胖的心里很感激比海的爸爸妈妈,她没有把感谢说出口。第四天鱼二胖回了家,收拾了简单的衣服行李,拿着自己仅有的300元存款,给之前一起工作的玉儿打了电话,住进了玉儿所在的女子公寓,自此鱼二胖再无家与亲人。同年5月,二胖跟她的初中同学王大胖、李珍盼去了广州。

19岁的鱼二胖得了急性腰肌劳损,而那段“瘫痪”在床的日子,刚好误打误撞的缓解了她的痛症,只是此后的鱼二胖成为了一个不能干重活、不能突然的用腰力,不能长时间弯腰、坐着、站着、凉着、冻着.......,且会经常受腰疼折磨的一个胖的根本没有“腰”的弱女子。

二胖跟哥哥后来一切都很自然,见面吃饭,每天都发无数的微信,而二胖并未给出确定的答复,只是不再去相亲,不再接触其他异性,而哥哥也不逼迫二胖,直到一周后的一天晚上,二胖与哥哥道过晚安后,给MISS扬发微信:“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子的”?

MISS扬是鱼二胖的发小,两个人的父母都在一个单位上班,她们没上学的时候就认识彼此了,上了学又刚好在一个班级,只是两个人从小就爱掐架,谁也不惯着谁,直到突然的一天,鱼二胖再不与MISS扬一般见识了,不再处处与她针分相对,她俩算是和平了。

习惯晚睡的MISS扬:“恩......,会一直想他,见不到的时候总想能马上见到,见到他的时候会觉得怎么也看不够,会时刻拿着手机等他的消息,只是听到他的名字都会很开心,想跟他分享自己所有的日常和心情,会因为他开心而开心,会因为他的冷落而难过,会因为他变得患得患失......”。

鱼二胖的声音有些哽咽,能听出她极力忍耐着,不让自己哭出来:“老扬,我...我好像没办法......,我好像不能再喜欢谁了,这么多年了,我以为我早就从谢帅的坑里爬出来了,可是我没想到,我人虽然爬出来了,但伤的太重了,有些东西落在了坑里,拿不回来了,谢帅和李珍盼他们,......他们把我爱一个的能力夺走了......,我好像不会心动了,不知道怎么去喜欢一个人了......”。

二胖努力的让自己,尽量的平静的说完这段话,嗓子涨的发疼,关了微信,她又抱着自己哭了,奔三的鱼二胖依然爱哭。

她点开哥哥的微信颤抖的打出了三个字:“对不起”!

第二天早上,哥哥回复了她一个“?”号,她没有用再给哥哥发过微信,哥哥也温柔的再没有打扰过她。

从此,鱼二胖的人生中的异性,就只剩下她的偶像霍老师,她喜爱了十四年之久的霍老师,她的微信、微博、QQ等所有的文案配的都是霍老师的帅照。那年霍老师和格格结婚生女后,鱼二胖连YY的冲动都没有了,可以说是心如止水,一心修仙,与人世间再无一丝红尘风月的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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