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阳透云角,朝露滴叶梢。
清晨的安宁也冲淡不了眼前紧张的局面,周围一圈衣着粗狂的大汉将一队骑士围在中心,只见为首的一恶汉将手中的板斧重重地往地上一磕,大喝道:“呔!此路是爷铺,此处是爷住;要走爷的路,留下你内裤。”
林龙一群人一阵愕然,又见对方首领中的另一人狠狠地一巴掌拍在他的头上,大骂道:“酷,酷,酷,酷你娘的头,娘的!老子们是劫匪,不是收集内衣的色-情狂,你他娘的有点劫匪的专业精神,OK?”
手拿板斧的恶汉似乎很惧怕身边的这名手拿长刀的大汉,听闻话之后怯生生地“哦”了之后,又重重地将板斧向地上一磕,还没等他再叫喝出什么,旁边陡然传来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痛吼,只见手拿长刀的大汉抱着右脚在原地来了个转体五周半,口中痛吼连连。
林龙很是惊愕地看着那名手拿板斧的恶汉,佩服的眼神从眼底闪过,你说你想立威就立威吧,往地上磕板斧不是你的错,可是你砸到同伴的脚,那就是你的错了。
看到身边的同伴被自己的板斧砸的痛不欲生,板斧恶汉已是吓得语无伦次,喝叫声中带着丝丝颤抖,“此……此山是我栽,此树是……是我开,要打此路过,留……留下小命来。”
长刀汉子扔掉长刀,一巴掌把板斧恶汉扇到一边,大骂:“栽你娘的个灾星,开你娘的开裆裤,老子们是正版的劫匪,要钱不要命;不是杀人放火的流氓,要命不要钱。现在,老子就代表‘图虹岗’八十名劫匪弟兄正式宣布,你,被,炒,了……”
“你,被,炒,了……”四个字犹如魔音一般缠绕在板斧恶汉的耳边,板斧恶汉呆呆地坐在地上,失魂落魄,口中兀自念叨着:“我下岗了,我失业了,我下岗了,我失业了……”
一脚踢开板斧恶汉,只见长刀汉子勾起地上长刀,反手一抄,虚晃两道刀影,冲着旗彪横等人方向大喝道:“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四周劫匪也懒懒地配合地手中的刀枪舞弄作响,凌乱不堪地喝道。
“留下买路财……”
“交出过路费……”
“把养路费给大爷留下……”
“想要过去,留下过路税,车马税,滞留税,暂住税……”
林龙丝毫感觉不到害怕,就连身旁的白羽依都是笑嘻嘻地看着对面的劫匪们,看着面前这队散乱的劫匪,林龙心中感叹道,好生生的一队有前途,有理想的劫匪就这样被糟蹋了,这个劫匪头子不专业啊!
一直冷冷地看着对面的那群劫匪自编自演导演了一篇闹剧,只到现在落幕,护卫队首领旗彪横终于有了动作,只见他双手猛打一个手势,而自己身子倏地猛向前窜,几丈距离瞬间及至,如猛虎下山之势一拳磕飞了长刀汉子手中的长刀,手指如钩紧紧地扼住了长刀汉子的咽喉。
与此同时,周围兵器交战声“锵锵”传来,不到五个响指功夫,偃旗息鼓,战争结束。
林龙抬眼周围看去,四周兵器散落一地,劫匪倒地翻滚哀嚎,**声不绝于耳。
而一边的长刀汉子面色潮红,额头青筋暴起,喉咙“呜呜呜”吱噎不止,双手死命地扳开旗彪横的手,却无济于事。
旗彪横指若铁钳,任凭长刀汉子如何使劲,都是纹丝不动,突然旗彪横一把将长刀汉子掼倒在地,紧接着冷冷地吐出了一句话,话音如雷鸣般轰在长刀汉子的耳畔。
“要钱,要命,还是,要,内,裤……”
大口大口的呼吸着,长刀汉子贪婪的享受呼吸的畅快,但耳旁的话音却将长刀汉子惊呆了,我被人抢劫了!我被人抢劫了?老子范土飞刚当上一名有理想,又抱负的劫匪头子,居然被人反抢劫了!苍天啊,你睁大双眼看看吧,这是什么世道啊!
“噌”,冷光乍现,一柄短刀贴着范土飞的耳梢顶入大地,感受着耳边的凉意,范土飞双眼陡然瞪圆,差地吓得魂飞魄散。
旗彪横冷冰冰地道:“老子从不多说废话,要钱,要命,还是要内裤,三样你想要哪样,带上其余两件留下,你就可以滚蛋了,不要尝试挑战我的耐心,我的耐心是有限的,要是不信,你可以试试,是你的头硬还是我的刀硬,但是虽然没有试,我可以很负责地告诉你,我的刀很硬,你的头不行,你想不想试,不想试你就说,我从不勉强别人,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不想试,只有你说了我才知道你想不想试,你不说我也不会知道。”
一口气说完,旗彪横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又总结道:“记住,老子从不多说废话,赶紧说你想要哪样?”
“我要……”
“住口!你没有资格和我说话”旗彪横猛地一声大喝,将范土飞的一句“我要命”给活活地憋了回去。
“快说,要钱,要命,要内裤,你要哪样,老子时间有限,从不等人,再不说,大爷我亲自给你来个‘周扒皮’。”旗彪横又喝道。
“我要……”
“住口!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讲话。”旗彪横又是猛地大喝一声,又将范土飞的话给憋在肚中,“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快点交代,三样你选哪样,再不说,把你扒光衣服吊着打……”
我的亲爹啊!我的亲娘啊!我这是遭的什么孽哟,我再也不当土匪了,我明天就改名叫范好仁。连“我要命”三个字都无法说出的范土飞已经彻底崩溃了,泪流满面,口中还兀自喃喃自语道:“我要,我要,我要,我要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