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林龙离去之时,屋内异变陡生,只听“哗啦”一声巨响,林龙惊疑,又看向屋内,只见好生生的房门竟被人踹的大开,一个略微发胖的中年男子脸色阴沉地走了进去,男子中等身材,头发卷曲,林龙看的心奇,这是在哪儿做的离子烫?
却见屋内床上一阵窸窣,一道男声响起,“混蛋,谁让你进来的,快滚出去。”林龙皱了皱眉,刚才还不觉得,此时倒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却一时想不起。
“你才混蛋,给老子滚出来。”卷发男子怒骂道,一手便扯开幔帐,露出床上战况,只见一男一女衣衫不整,男子一手提着裤子,头也不抬,一巴掌便向来人扇去,“混蛋,敢打扰本少爷的好事,不要命了吗……”
咦,这不是雷斯那个家伙吗,刚才没穿衣服居然险些不认识他了,这小子跑这儿来偷情,也不知偷了谁的老婆,被人找上门了,嘿嘿,林龙幸灾乐祸。
“呃……父亲……”,床上的雷斯抬头看见来人真容,急忙从床下跳下。
雷斯的老爷子?维奇里德镇长!林龙乐了,这小子不要脸啊,比他这个乱放仙人球的父亲还不要脸,这小子不会是抢了他老爷子的姘头吧。
雷斯脸色没有丝毫难堪,反而嬉皮笑脸道,“我说是谁那么大胆子呢,原来是父亲您啊,您怎么来了,要不您也来一下?”雷斯指了指床上的女子。
哇塞,开放与**总在一念之间,难道天姆大陆上的人都是这么的开放?呵!精彩戏嘿!重头戏来了!林龙眼睛都绿了,真后悔没带个照相机来。
却见雷斯父亲,也就是那卷发男子气的浑身发抖,拂袖怒道:“哼,你这个混账东西。”中年男子怒极,疾走几步,看见床上缩在一角的女人,吓得兢兢发抖,中年男子挑起地上一件长衣,丢到女子身上,喝道:“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快滚。”
女子将衣服胡乱披在身上,仓惶地想屋子外跑去,还没出屋便传来女子“呜呜”的叫声,随后女子声音渐渐低沉下去,消失不闻,这时从屋外缓缓走进一名老者,只见他全身笼罩在一件黑袍之下,鬼气阴深,头上带着一个尖尖的高帽,帽沿垂下一道轻薄的黑纱,将老者的面目遮住,老者干枯的手仿佛失去了全部的水分,只是一层薄薄的皮紧包着骨头。
这不是那个瓦努西老头吗,林龙认出了他,林龙视线再移,却见瓦努西右手捏着一人的脖子,仿佛捏着一只微不足道的小虫一般,缓缓地走了进门,林龙细看,手中那人正是方才出去的那名女子,那女人七窍流血,奄奄一息。
中年男子眉角皱了皱,却没有说话,雷斯却怒道:“瓦努西,你干什么?”瓦努西嘿嘿一笑,声音似乎磨牙一般令人心悸,道:“少爷,这女子享用过了,就送与我吧,我为了救你,可是损失了不少功力,现在正好进补一番。”
不等雷斯说话,只见瓦努西手边涌起一阵淡淡的黑雾,将女子的头颅包裹,女子“呜咽”一声,随即便见女子的身子渐渐消瘦干瘪下去,林龙大叹,这难道就是天姆大陆最新的减肥妙方,但看着看着林龙却不这么想了,女子的身体竟一直干瘪下去,没有丝毫停止,不消片刻,那女人竟只剩下薄薄的一层皮,林龙心中怦怦直跳,差点没叫出声,这……这也太诡异了吧。
瓦努西随意地搓了搓手,那一层皮顿时变成飞灰,落于地面,消失不见,一个人就这么活生生地从世上消失了,林龙记的义父曾给自己说过,天元大陆上有种邪术,能将生人吸成人干,邪恶非常,难道天姆大陆上也有这种邪术?不过林龙心中虽有些惊恐,却也不是很在意,反正死天姆不死天元,林龙倒是无所谓。
瓦努西吸干了女人,身上的鬼气似乎更加阴深,但卷发男子脸色更加阴沉,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瓦努西,你……你好大胆……”雷斯气急无语,指着瓦努西说不出话来。“一个下人而已,少爷不必如此紧张吧。”瓦努西嘎嘎笑道。原来这女人不是雷斯老爷子的姘头,林龙心中不免有些遗憾,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性!
卷发男子皱了皱眉,终于忍不住道:“瓦努西,我虽与你客卿相称,但我们可是有协议在身,凡事都别做的太过了,否则对你我都没有什么好处。”
瓦努西看中年男子也隐隐有些怒意,知道自己不能做的太过火,嘿嘿笑道:“好说好说,弗德利,怎么说你现在都是我的大主顾。”
弗德利也冷冷不说话,这个瓦努西一身功力了得,已至大武师巅峰,距圣武师仅有一步之遥,再加上他功法诡异,就算是普通的圣武师碰上,也讨不了好,要不是自己许下大利牵绊他,只怕瓦努西都不会拿正眼看自己。
“瓦努西,只要你给我弄来圣船的十个名额,我决不食言,定会将你所要之物交给你,但如若你只是出工不出力的话,那我维奇里德也不是好惹的。”中年男子沉声道。
瓦努西一身黑袍,看不出脸上表情,但听声音却仍是刺耳难耐,“放心吧,弗德利,我可不是个自找麻烦的人,你要的名额我定会给你凑齐,只是你别食言就是,否则,黑魔师的怒火也不是你能承受的起的。”
哼!想及这人背后的势力,弗德利只是重重地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好了,弗德利,距圣船开动还有半月左右,如今也是该是名额发放的时候了,你要的名额多则十日、少则五六日,我定会给你拿来,倒是你,还是赶紧准备好东西,还有你家这个少爷大概还对那些事不知情吧,哈哈……”瓦努西说完,发出阴深的笑声,缓缓退出屋子。
林龙听的糊里糊涂,看着瓦努西真想踢他几脚,你以为这是拍鬼片啊,披上黑袍就以为自己是魔法师?
不过屋子里还有一个比林龙更糊涂的人,那就是雷斯,只见雷斯茫然不解,问道:“父亲,那瓦努西也太嚣张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弗德利摇了摇头,想了想,叹气道:“算了,雷斯,折日不如撞日,现在是该要告诉你的时候了。”说完,弗德利谨慎地看了看四周,唯恐隔墙有耳,但林龙所处之地甚是隐密,连那个夜盲都没有发现,弗德利哪能发觉。
看这里!看这里!看这里!林龙小心翼翼地冲弗德利打了个招呼,不过弗德利却没有反应(没有看见有反应才怪了),林龙心中惭愧之意顿消,我都跟你打招呼了,我可是光明正大地听你家的隐私哦!
“父亲,到底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亮出来让我看看,干什么这么神神秘秘的,在咱们的地盘用得着这样么,难不成我们是三国余孽不成?”雷斯看着弗德利谨慎模样,嗤笑道。
“对!”弗德利赞赏地看了看雷斯,这孩子怎么今天就开窍了,难道是腰闪了后闪出了什么别的东西。
“恩?”雷斯哪知自己一语成谶,惊得无以复加,“三……三国……余孽……父亲,你别……别吓我。”雷斯艰难地咽了口水,也做贼般谨慎地向四周看了看。
嘿!看这里,看这里!林龙在黑暗处举着一根中指冲他们打招呼。唉,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就这眼神还当什么镇长!林龙摇摇头,看来是他们逼着我偷听的啊。
“父……父亲……你别吓我,我们真的是三……三国……”
“后人!”弗德利生怕自己儿子再说出个“余孽”两字,哪有自己骂自己的。
“父亲,为什么?”
“我哪知道,你问我父亲去?”弗德利有些怒道,不过又看到雷斯茫然的样子,叹了口气,又道:“孩子啊,这事我听你爷爷说起时,也是像你这般惊讶,你爷爷在离世前,将我们家族秘辛之事告诉了我,我现在也告诉你,是该让你知道的时候了。”
“我们家族原名叫维奇里德布鲁夫斯基,乃是前三国之天鹅国的一个大家族,但念和国的崛起却使得三国尽数瓦解,三国皇室之人尽数屠灭干净,只剩下寥寥可数几家传承的家族,我们就是其中一家,我们这些留存下来的家族的唯一目标就是……
没有蛀牙?林龙心道。
“就是为了三国重立。”
这家伙说话大喘气,太不要脸了,林龙呸道。
弗德利接着又道:“想当年‘鹰魅鹅’三国虽各自为政,但却一直是暗中交好,要不是为了当时那件宝物,何至于此,弄的国破家亡,悔不当初啊,悔不当初……”弗德利叹息不已。
雷斯惊讶问道:“父亲,你莫不是亲自上过阵,怎么如此感慨!”
“哦,不好意思,入戏了、入戏了。”弗德利惭愧地道。
不要脸!真不要脸!林龙又暗骂道,来来回回只记得用这个词形容屋内的弗德利. 维奇里德布鲁夫斯基,愣是想不出别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