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一片寂静,范剑行愣愣地没说出话来,神色木然地低头看了看胸前的那片菜叶,又抬头望了望遮着头发的偌大的那个木盆,半晌终于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吼。
“谁……是谁?给……给……给本公子滚出来!”
范剑行一把扔掉头上的木盆,木盆摔落在地,咣当作响,在空荡的街上显得尤为刺耳,听到这个声音,范剑行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变换莫测,抬头看着周围两排一模一样的石楼,伸手怒指,却气急说不出话来。
这时,那两对孪生兄弟走到了范剑行身旁,其中一人急忙掸掉范剑行身上的杂物,又听另一人道:“公子,让我来,莫要脏了您的尊口。”
说完,那人深吸一口气,开口便大喝道:“是哪个从小缺钙,长大缺爱;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左脸欠抽,右脸欠踹;驴见驴踢,猪见猪踩的属黄瓜欠拍的王八大盖,竟敢招惹我家公子?我看你是人贱嘴也贱,烫头烫个方便面,天天买大烟,欠抽是吧?有种的就赶紧滚出来,要是惹急了咱家公子,非拆了你这座楼不可。”
“发克有码的,你有完没完,本来不想出来的,今天非抽烂了你这张嘴不可!”一道怒吼声从石楼之上传来。
一个重重的影子从石楼之上急转而下,瞬间落地。“嘭”,在地上砸出了一圈沉闷的灰尘,一个人缓缓站起身来。
那是一个满脸褐色胡须的男子,男子身材中等,裸着上身,两块凶悍的胸肌活像两块厚实的门板,粗壮的手臂虬筋突起,甚是吓人,男子扬了扬砂锅大的拳头,喝道:“是哪个龟儿子在骂老子!”
林龙一听,差点没笑出来,龟儿子骂老子,这不是一家人吗,这家伙难道是胸大无脑?
“娘的,原来是你这个野蛮子!范族德,范族智,给本公子打死这个混蛋!”范剑行眼睛似乎冒出了火,指着落地的那个男子,恶狠狠叫道。
“是,公子!”那两个叫做范族德,范族智的孪生兄弟重重应声道,齐齐站前一步。
“刚才是哪个龟儿子骂的,看老子不撕了他那张破嘴。”那褐色胡须男子舞着拳头扑了上来。
“族德,你继续骂,我缠着他,今天你要不骂死他,我就打死他!”范族智对身旁的范族德道,也扑了上去,和那名褐色胡须男子战作一团。
被那名叫做范族智的同伴抢了先手,范族德只能站在其后,指着战斗中的那名褐色胡须男子便道:“那个脸上长满大便的家伙,今天你胆敢惹我家公子?不要以为你把脸上的大便拉成丝扮作胡须,就可以出来乱跑,你今天要不给我家公子磕个八十响的响头,我便让我兄长打的你不能生活,要是你还不知错悔改的话,那我就接着打的你不能性生活……
林龙听的愣了,这是张什么嘴啊,比之以前在龙威学院一个班碰到的那个叫做张寇来的还要能说会道!
“这是谁啊?”林龙指了指那个正在滔滔不绝大骂的范族德,小声地问身旁的怪仙疯道。
“他呀,名叫范族德,是范剑行的谋士。”周柳儿不等怪仙疯开口,对林龙说道,“那个正在打斗的是范族德的兄长范族智,也是范剑行的谋士之一,说起来,这个范族德的嘴算是厉害的,威力乃是四大凶器中最骇人的……”
“四大凶器?”林龙更迷惑了。
“这是范剑行谋士中最厉害的四个人的称号,你看,”林龙顺着周柳儿的手指方向看去,那是一个长的十分妖艳的男子,林龙看了半天也怎么都形容不出他的容貌,最后只得感叹长的比较抽象,只见那妖艳男子翘胸提臀,一直在场上摆出个“S”型的曲线,林龙看的差点没把早上吃的东西给吐出来。
“他也是范剑行的谋士,是身属四大凶器之一,名叫郭富荣。”周柳儿解释道。
周柳儿又指着不远处的一个,道:“还有那个,名叫余礼春,虽然人长的比较中性化,但是可不要小看了他,他的腿法堪称一流,功夫在范剑行谋士中也是排的上号的,人送外号‘春哥’,也是范剑行的四大凶器之一。”
林龙看去,一人稳稳地站在场中,下盘甚是沉稳,不动不摇,在往上看去,林龙却看的疑惑了,这是男的还是女的,只能说长的比较人性化。
还没等林龙想明白,周柳儿手另一指,又指向一人,那是一个长的还算是正中的人,周柳儿道:“这人名叫易可真,虽然功夫不怎么样,但是他的声音很是特别,自成一门音波绝学,喉咙破旧不雅,却杀伤力甚大,人送外号‘破喉咙’,但他却喜欢别人叫他‘真哥’,也是四大凶器之一。”
“这四人合称四大凶器,是范剑行的得力护卫,此次范剑行随着我们外堂来到天姆大陆,便是靠着他们四人。这四大凶器也名不虚传,乃是富荣的美,春哥的腿,真哥的喉咙,族德的嘴。”
“富荣的美,春哥的腿,真哥的喉咙,族德的嘴?”林龙在心中默默地念了一遍,记住了这四大凶器。
“虽然你长的像个人吧,可是你也不该乱跑出来啊,清楚的知道你是咬断链子出来的,不清楚的还以为你从哪座深山里跑出来的,长得丑跑出来吓人是你的错,可是就这么跑出来你就大错特错了,虽然你光着上身出来是很彪悍,可是好歹你要把身上洗干净了出来啊,一身污垢足够当盔甲用了,你看你现在,苍蝇飞过你身边都熏死,刀砍上去也就一道黑印子……”
那褐色胡须男子刚开始还能与范族智斗个旗鼓相当,但当这些要命不要钱的话从范族德口中源源不绝地传来时,褐色胡须男子手中终于越来越慢,想来是气得不行。
忽然之间,范族智瞅准了一个破绽,一拳轰了过去,将那男子打翻在地,也许范族智手中劲道大了点,那男子在地上动了半天也没起来。
“你以为趴在地上,就能让我们当放狗一样放过你啊,就你这德行,把你卖了我们都还要倒贴钱……”
那褐色胡须男子软软地趴在地上,口中粗气直冒,怒目圆瞪,只愤怒地看着范族德那唾沫横飞的大嘴,恨不得将其撕成翻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