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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212

211

电话还在响着,我在离余泽铭不远的位置上,等待着他接起电话,久久,余泽铭终究是接起了电话,只是在接起电话的下一刻,他转过身,背对着我走去,我看着他渐渐离我远去的背影,忽然就想到了有可能是刚刚那个人。

如果是刚刚那个人的电话,如果那个人不是韩城,余泽铭为什么要背对着我,他为什么会这样,印象中,没有任何一件事是余泽铭会背对着我做的,这次,他却不一样了,我想着,不觉轻轻的跟上了他的脚步,也许是打电话专心,他并没有发现我跟上了他。

我在他的身后,静静地听着他讲着电话。

“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再打电话给我了吗?为什么每次打电话还这么勤?”这是余泽铭的声音。

“我根沐茵结婚的事情,还需要想你报告吗?我们当初的约定不就是这样吗?”余泽铭说着,语气透着些许的不耐烦,因为距离的原因,我根本听不见电话那边人的说话声。

“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个东西里有苏良的名字?”余泽铭惊讶的问。

“好,我回去查查,我会好好照顾她,你放心。”说完这句话,余泽铭快速合上了手机,转过身,忽然就发现了跟在他身后的我,然后看着我的眼神,都开始变的复杂起来……

和余泽铭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小赵这人还真不错,就连晚饭都给我们做好了,我和余泽铭虽然各怀心事,但是折腾了一天,也真是把我们给累坏了,看到一桌子的饭菜,足以将我们乱七八糟的情绪甩出脑外,小赵看我们一个个都不说话,先是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又热络的招呼我们吃饭。

余泽铭收起了一路上的沉默,跟着小赵先走进了餐厅,我看了看妈妈的房间,此刻,她睡得正香,想必是小赵哄的好吧!没想到他那么个大男人做这些事情还不赖,不必我差吧!我想着,不觉走到了餐厅,看见余泽铭跟小赵两人无话不谈的热络模样,我不觉又走回了客厅,谁知我的举动被小赵看见了,小赵以为我不高兴,说道,“那个嫂子,你们先吃饭吧!我不打扰你们了。”

“别走啊!小赵,你看你做了这么多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快快快,赶紧坐下,咱哥俩喝两杯。”余泽铭自是拉住了小赵的手,不让小赵离开。

“余哥,这……嫂子还没吃呢!”小赵犯难的说。

“别管她,她不饿。”余泽铭说话的声音明显冷了下来,说完,周围忽然安静了下来。

我呆在这尴尬的气氛中,就连空气都觉得沉闷压抑,久久,还是由我打破了尴尬的局面,“小赵,你留下来吧!我先躺一下,过会儿再去吃。”

“那嫂子……我们先吃。”小赵的声音里明显带着妥协。

我也不想让小赵为难,便走过去,跟小赵打了个招呼,偶然间看见余泽铭一张冷漠的脸,忽然愣了愣,他怎么这么不高兴,这种情绪好像是从医院的时候开始的吧!那个时候,我在偷听他讲电话,是的,我偷听他讲电话是我的不对,可是,我根本就没什么都没听到,他这般生气又是为了什么,如果我没记错,这是他第一次对我这个态度吧!难道真像那些怨妇说的那样,结了婚的男人一切全都变了,只是余泽铭变得有些慢了吧!想想,我还是应该知足的,我心里轻轻笑笑,转过身,朝着我的卧室走去。

我们俩的生活,似乎跟没结婚以前没什么两样,婚后,我的身体一直不好,我们分房而睡,他陪着我的时候,我们的话都很少,虽然不尴尬,却也没话说,他知道我心里的结,我很感激他没有要求我什么,可是现在,似乎他变了,他也可以冷漠的对待我,也可以无所谓的跟我说话了。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甚至不想追究他变成这样的原因,只是觉得,余泽铭离我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就在我想着这些的时候,谁知我的身后忽然有个力量拉住了我的手,我一回头,便看见了满脸通红的余泽铭,下一刻,一股浓烈的酒味便充斥在了我周围的空气中,这余泽铭,他怎么喝酒了?

“沐茵,家里有客人,你就去休息?”余泽铭看着我的眼神有些怪,我看着,那眼神里是说不清的情绪,是失望……是愤怒……还是伤心……

“不是有你再陪吗?”我看着余泽铭的模样,不觉挣扎了一下,他似乎没有料到我会挣扎开他的手臂,脚步向后一趔趄,险些摔倒在地面,我见状,忙过去扶,几乎是费尽了我身上的所有力气,才将余泽铭扶稳。

“你松手,你的心里还有我吗?你说,你自己说我对你有多好,你的脑子里却在想着谁?想着韩城是不是?你当我不知道还是当我的眼睛瞎了耳朵聋了?你天天晚上做梦都是喊得韩城的名字,苏沐茵,你知道我对你多好吗?你知道……呕……”余泽铭还没有说完,便快速冲向了卫生间。

剩下我在原地,闻着弥漫在空气中的腐烂味道,听着余泽铭在卫生间呕吐的声音,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就在这是,小赵从餐厅走了出来,看了看我,不好意思的说,“嫂子,真不好意思……我,还是先走吧!”

“恩!说抱歉的应该是我,害你都没吃好饭,天黑了,路上小心吧!”听见小赵的声音,我瞬间拉回了思绪,忙抱歉的对小赵说。

小赵尴尬的笑笑,便打开门,走了出去,就在这时,余泽铭也走了出来,经过了一阵折腾,他似乎比刚刚清醒了许多,但仍旧没理我,只是走到沙发边上,躺下,便闭上了眼睛。

我看着他的模样,叹了口气,就像去收拾刚刚的残局,谁知这个时候,余泽铭忽然拉住了我的手,他的手很热很热,狠狠地抓着我,有些陌生的疼痛在我的心里蔓延开……

212

“沐茵,你别走,你知道我爱你,你为什么不爱我,为什么爱韩城,你嫁给我,你的心却是死的,我对你付出了那么多,你为什么都不敢动一下?”余泽铭低低呢喃,似乎是睡着了,又似乎是清醒的。

我听着他说的话,默不作声的看着他,嘴角撤出了一个苦笑,久久,见他不在说话,我才抽身离开,先去收拾了刚刚乱七八糟的桌子,收拾好一切,忽然发现已经夜里一点多了,走回卧室,给余泽铭加了一条毯子,便准备回房间睡了。

躺在床上,看着熟悉的墙壁,不知不觉中,想到了余泽铭刚刚说的话,他知道我爱韩城,知道还是娶了我,我一直一起他是没有任何怨言的,可是现在才知道,他也不是没有怨言,他也怨也恨,也许不是今天他喝多了酒,他根本就不会说出来,可是他为什么会这么生气呢?记忆中余泽铭是从不喝酒的,可能是因为工作的关系,他的性格比平常人都要冷静严谨,我仔细想了一大遍,却怎么了没有想出余泽铭生气的原因,只是想着想着,一个熟悉的画面忽然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这个画面就是余泽铭接电话的画面,他以前接电话从不背着我,只是今天快要回家的时候,他接到的那个电话,明显不想让我听到,那个人究竟是谁?凭直觉,那不是一个女人,那么究竟是那个人给余泽铭打电话,余泽铭却不想让我知道的?

难道是……韩城?一瞬间,我的脑子里又想到了韩城,我在心里苦涩的笑笑,不亏余泽铭说我,我怎么到了现在还想着韩城呢?他明明就已经死了,余泽铭是警察,他有秘密不让我知道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我又何必杞人忧天,至于今天余泽铭的醉酒事件,就当是他发泄的一种表现吧!

我想着,正要闭上眼睛睡觉,忽然发现一双眼睛正在默默地看着我,我一抬头,便看见了眼神空洞的妈妈。

看着妈妈的表情,心口不觉一窒,一股不祥的感觉,渐渐在我的头脑中上升。

“妈……妈妈,你醒了?”我慌忙坐起身,问着妈妈。

“你……为什么还不死?”妈妈的眼神空洞,冷冷的看着我。

“妈妈,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妈妈是在问我吗?她的问题好奇怪,怎么会问我怎么还不死,她……是希望我死的吗?

“你不该回来,你不该回来……你回来就得死,你快走,你快走,你不是我的沐茵,你是鬼……你是鬼……你吃了老苏,你还要吃我……你是鬼……鬼……鬼……老苏,你为什么把那个箱子拿到家里来,那个盒子也是鬼,它害死了你,它还会害死我,还会害死沐茵,它会让我们家破人亡……”妈妈前言不搭后的说着,根据妈妈的话,我似乎能理解到一些什么,大概是说爸爸,好像把一个箱子拿到了家里,然后爸爸就出事了……

箱子?难道是韩非留下的那个箱子,那个箱子不是不见了吗?怎么会被爸爸拿走?这怎么可能?一瞬间,我又想到了白天帮着余泽铭接到的那个电话,那个电话好像是说那个箱子打开了,里边的东西已经被传到了网上,里边还有爸爸的名字,我心一惊,终于断定,这件事并没有结束。

“妈妈,妈妈……那个箱子在哪里?”我激动的久久都没说出话来,在想了许久之后,终于说出了想要询问的问题。

“在……被鬼拿走了……对,被鬼拿走了。”妈妈似乎是想了好久,才得到这样的结论,忽然,她快速举起了手,朝着我的脸上就来了一下,因为没有预料,我的嘴角瞬间就肿了起来,下一刻,一丝血便顺着我的嘴角流了出来,“鬼流血了……鬼流血了……”妈妈一边说着,一边手舞足蹈的大笑起来,这个时候大家应该都睡了吧!上次妈妈这样就被楼里的人说了一顿,不能再让妈妈这样了,我看着妈妈的模样,妈妈已经失去了理智,出了扑上去,似乎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我想着,犹豫一下,快速的将妈妈按在了床上,妈妈一下子受到了束缚,开始强烈的挣扎起来,拳头,脚一瞬间全都招呼到了我的身上,我忍着疼,久久……妈妈似乎是累了,终于平息下来。

看着似乎是睡着了的妈妈,我暗暗松了一口气,忍着身上的酸疼,给妈妈盖上被子,便走到了电脑面前,我知道,爸爸的死,也许并没有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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