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三日的时间,我们基本都在忙活我安排的那些事情,管培养基的管培养基,管麦地的管麦地,每日大家都不得闲,把各自的活儿干完,都得小半天,而第三日的早上,那土坯经过暴晒两日后,也差不多干透,我便准备开始制作土炕。
先将泥瓮里的海水用火醒一醒,然后将黄土盘出一个坑来,将海水倒入里头进行搅和,土水混合,越发的粘性,我回到躲雨山岩下的土屋中,将旧时的松土和干草堆成的床全部挪走,准备开垒。
先用一部分的黄土泥抹在地上,大概有个两三厘米以做地基,让地面平滑,然后开始挪用土坯开始一层层的往上垒,其中特地在中间弄出“己”字形的炕洞以及该留的烟道,先用一些黄土将其填住以免炕面下塌。
炕洞大概的高度在三十厘米左右,宽度在二十厘米左右,上沿采取半圆形,其他的则就正常垒起来,黄土泥抹在土坯上,土坯再往上盖一层,接着继续抹黄土泥,如此反复交错垒砌。
考虑到这里不适合太高,毕竟上头有一个突出躲雨岩石作为房檐,限制高度也即是1.7m,故此也就累了1米高,长度则有2米,宽度1.5米左右,这已经基本是极限了,材料也用的差不多,差不多将土炕垒好后,我将那些塞在炕洞和烟道里的黄土取出。
另外再在炕的尾部通开烟道,在其左右垒一个烟囱,不过用的是石头黄土泥和石头,一直通到墙外头,并且烟囱头还专门做了防止雨雪落入的措施,上封住,留出四个口。
这样炕就差不多完成了,我再去篝火那里取来火炭和木柴,放在两个炕洞里烘烤,去一去土炕的湿气,也让它尽早能够睡人。
弄好这些,基本大功告成,接下来就是等烘烤一两天,稍稍等等那些土泥能够尽早的干透。
晚上外头实在是太冷,寒风呼啸,有降雪,我们便就躲在烧着火的炕旁边取暖,屋内温度高升了许多,并且有火在烧,也显得明亮,稍稍靠在炕附近都觉得热乎,着实改善了不少。
“哇,这土炕做的很成功,我不得不敬佩你了,周博,这当中但凡有任何细节出岔子,都得拆了重做,你当真做事很有条理。”宋白露夸到。
看那神情,不像是恭维。
我正想得意一番,却听到宋迎春说道:“好是好,就是丑了点。”
听其这么说,霎时间又没了兴致了。
今晚的晚餐只能拿着装着骨头汤土罐子,里头先放上一些干木耳,放一些野山草、鹿肉,盖上盖子,放在火里煨一煨,取出后,每人拿着土碗,接上一碗,大概没人三四片薄肉鹿片,喝喝汤暖暖胃,也就算吃过了。
这也让我对于能饱餐一顿的渴望感,越发的浓烈。
“土炕基本搞定,明后天都烧着火,应该后天就能睡,屋子里头睡觉的事儿先要告一段了,眼看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咱们坐吃山空,必然不是什么好的决定,冬天万物休眠,要找到食物,可能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找到的,所以明儿个起,我打算开始找食物,以免我们又遇到食物的危机。”我说道。
“需要我跟着你去吗?”韵雯听我这么说,又有些不安了。
“屋外头太冷了,你身体虚弱,之前一段时间太过劳累,最近先补补,等好些了,我再带你一起出去,不然遇到危险,你很容易被袭击到。”我说道。
“哦...”韵雯强颜欢笑。
“韵雯妹子,之前是姐姐做的不对,让你受委屈了,这事儿我跟周博大哥也聊过,咱们现在需要一致对外,得把日子先凑合过下去,你在周博大哥心理的位置,大家都清楚,我也很清楚,所以你别担心我会再对你怎么样,如果你心理还是对我不痛快,你今晚就提出来,想怎么才能出气都行。”宋白露说道。
“白露姐,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事儿翻篇了,只是....”韵雯说着看了我一眼。
“你别担心,周博是特种兵出身,多少次要命的任务是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想象不到的,你一定当好这贤内助,帮他看好家里才对,是不是?”宋白露说道。
咳咳咳...
汤水吞错到气管去了,搞得我慌忙的直咳嗽,还得韵雯一顿的拍我的背。
这左一句心理重要位置,右一句贤内助的,倒好似这张韵雯早已是我拜过堂的媳妇儿一般,真够刺激的。
“哟,美死你了吧?这捡了个大便宜啊。”宋迎春满是酸味的说道。
“周博,你等我一下。”韵雯说道。
我赶忙擦去嘴边的汤汁,让自己尽量恢复得体的样子,可别像宋迎春说的那般失态了。
没过多久,韵雯取来了一件我之前穿的外套,但因为被狼咬的到处撕裂,我一直就没穿,而是穿着之前在飞机上从某个人身上扒下来的那件。
而此时,见外套的破损处都给缝好了,在外套大衣的领子、袖子、和整个后背,都缝上了我的鹿皮,严丝合缝,简直就像我新买的衣服一样,不仅能够增添御寒能力,更是让其增加了美感,我慢慢拿了过来,打量许久,简直不敢相信。
宋迎春站了起来,眼神展露着疑惑和不悦,她夺过我手上的衣服,说道:“花瓶,你怎么做到的?没有针和钱,你怎么把它缝上去的,难不成你本来就有,那你干嘛不直接给我用?”
韵雯摇着头笑了笑,说道:“本来救生包里有的,不过周博那个时候在飞机只拿走救生包里的几样,缝伤口用的针线和飞机一下坠入海底了,所以我没有针,是用比较古老的办法做到的。”
“什么办法?”迎春赶忙问道。
韵雯从口袋里拿出她的工具,竟然是一个骨刺,大概是从鹿骨上取下来的,上头的针孔,是用石头和刺刀的刀尖,一点点砸出来的,我能认出刺刀的些许刀痕,而线则是她拆了自己的衣服,给我缝制的。
宋白露站起身来,凑着迎春的耳朵小声说道:“妹妹,多跟人家学学,你看这活本来该让你得着的。”
我见宋迎春越听越气,直跺脚,面红耳赤,显然又羞又怒。
“烦死了,太有心机了!”宋迎春骂着。
不过她也只能气一气,别的也做不了,骂完后也就继续喝汤去了。
我脱下身上这件外套,韵雯则将她缝制好的那件鹿皮外套给我穿上,替我摆弄袖子,整理排扣,弄着衣领,凑着我很近,修长的手指像弹着钢琴一般优雅的在我脖颈周围摆动着,嘴唇喷出香气,眼神充满贤妻良母般的如水温柔。
若无旁人,我真想亲吻一口,除此之外,我真不知该如何表达现在自己的情感。
“离上次出去那里,大概过了半个月左右了,你还记得路吗?”韵雯柔声问道。
“记得。”我答道。
“记得去,也要记得回来,我在这里等你,万事小心...”韵雯看着我,认真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