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缓了缓气,喝了口水,问道:“你们怎么了?”
白露和韵雯相互想看彼此一眼,神态略显古怪,白露说道:“周博大哥,我们今日下午去河边打水之际,发现了一样诡异之物,你歇下片刻后能来看看吗?”
“在河里发现,还是河边岸上发现?”我问道。
“我们发现时,水中翻涌不止,似有活物,我和白露姐心中想着你的吩咐,遇到危险便就躲起来,我俩赶紧提着木桶离开,谁知道水底下钻上来一个,一个我们绝对想象不到的诡异东西,之后我们将它带了回来,现在放在这个屋子的后院之中,等你回来。”韵雯说道。
“既然此物这么诡异,你们为什么还将其带回来?”我问道。
“它会说人话,兴许知道迎春的踪迹,对你找寻迎春丫头或许有帮助,所以...”白露叹息一声说道。
我记得昨夜与那红眼怪恶斗之际,它释放尸蛆,而我应急之际曾跳入河水内以免被尸蛆钻入体内,而后我准备浮上水上岸之际,就曾听到水下有异动,我便觉得很是奇怪,如今有听到白露和韵雯说及这水底浮上的诡异之物,料想会不会是同一者,如若是,还能说及人话,那到底是为何物,是何来头?
这让我越发的好奇起来。
于是我放下包裹,将东西归置好,我随着她二人去往后院查看这所谓的诡异之物,想来这东西两个女孩都能抬回来,必然不是太重,再者它能够允许被带回来,自是说明不会轻易伤人,我想过很多的答案,料想会不会又是哪类猿族,但想到猿族并不识水,若掉到河里那深度足以淹死,又排除其他答案。
最后恬不知耻的想着,会不会是传说中的美人鱼,并且幻想了一番对方的模样,以及俏绝的身材脸蛋等,竟然还觉得越想越真切,都能有一年四季同时出现的山了,还不允许有条漂亮的美人鱼姑娘吗?
直到我打开后院的门,走了出去,却见丝毫没有人鱼的影子,幻想顿时破裂,再查看一番,也终于看到那个所谓的诡异之物,到底为何了,便就是有一个的烂木头组成的木头人,只是这个木头人看着组装起来更为高档一些,面部的雕琢较为精细,身体也也多了不少圆木组成的关节。
远远看去倒正有几分人形,不管体态还是神情皆是相像,但木头人就是木头人,不管雕琢多细心,多像人,还是一堆的烂木头而不是人,甚至因为在水里漂浮久了,很多部分都已经泡烂了。
“你们说的诡异之物,就是它?”我失望的问道。
“周博,你难道不觉得诡异吗?它似人非人,似木头非木头,还会说人话,看着可要比匹诺曹还神奇呢。”韵雯说道。
而这时,那木头人吃力的支撑起自己泡烂的身体,机械的一张一闭嘴,声音微弱,像是电力不足的说道:“吾乃觅龙营探路先锋何魁是也,尔等是何人?”
“觅龙营?你是李慕风的部下?”我赶忙问道。
那木头人机械的动了几下身子,接着又是一字一顿的说道:“李尊使之名讳,也是尔等贱民可随意叫的?来、呀,带下去...哦、都死绝了、只我一人了。”
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听到古人说话,虽说这古人早已经成了一堆烂木头,但也无妨与其交流,我正好有一堆的疑问想问他呢,可算逮到机会了,思前想后,这最要紧的莫过于那个副使王罡在深渊地设下那木头人之事,此事困扰我许久,如今有觅龙营亲自替之解答,岂非更好?
不过自古地位分明,人分三六九等,听他之语气,若是我就这么平常方式去问,定会又被说是贱民,资格不足够之类的,故此我得想办法先解决这个,而方向一对,方法立马便有。
我拽开的外衣,从内身衣服里取出那枚觅龙牙璋,攥在手里让它看,那叫何魁的木头人当即坐了起来,它刻印下的表情是不可改变的,但是那双会动的木头手正在颤抖的动弹着,它轻轻用末梢手指轻轻触碰那牙璋,如此呆立了许久。
“此事说来复杂,但简单而言,就是李慕风前辈将此牙璋传授于我了,让我接替觅龙尊使的职责。”我说道。
他本就体力不支的模样,此刻更是颤抖的厉害,我都担心他虽随时散架咯。
然而这时,他颤悠悠的站起,并用尽全力单膝跪倒在地,发出吭的一声响,双手各自立起大拇指交叉在胸前,低下头,声音哽噎发颤动的说道:“属下何魁,参见觅龙尊使大人!多有冒犯,不知者不罪,望大人海涵。”
隔了数百年,这礼仪还是不曾变过,哪怕觅龙营早已不知去向,早已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就连野史上都难找到其痕迹,可这位觅龙营探路先锋却还是不忘乎本职,不忘乎这根本,依本所行,这一幕当真让人有些触动泪目。
“现在二十一世纪已经不兴给人下跪了,快起来吧,你我都是武营中人,相互敬个军礼便可。”说完,我也冲着他行个军礼,不占他便宜。
他顿住未动,我只好说道:“起来吧。”
他便支起自己的木头人身子,说到:“尊使大人,属下命不久矣,此处心脏已然衰弱,恐怕支撑不得过一炷香,若是大人有需了解之事,也请赶快问及,以免耽搁。”
“好吧,何魁,我倒想问问你,关于你们到了西营城后,究竟发生过了什么,还有那个叫王罡的副使,为什么在驿站地道下方设下机关,让我们来这座城内避难,是要害我们吗?它意欲何为?另外说及在这里已经找到解开深渊下方的瘴毒方法,是什么?”我问道。
何魁这具木头身子嘎嘎直响,恐怕真如它所说,支撑不住多久,它说道:“启禀尊使,如大人所料,王罡副使不怀好意,其目的便是引后人来此城内。说及解瘴气之办法,便是一种活人祭祀的办法...咯咯咯..”
完了,这家伙马上要没电了!
我赶忙问道:“我如何能够让你继续活下去?心脏复苏可以吗?”
他摇了摇自己木头,说道:“大人,生气已散,死期便至,鱼若离水,岂能苟活?”
“啥意思,就是说把你扔回水里,你就能活下去?”我问到。
他再次摇着自己的木头,说道:“无用了,咯咯咯。”
“好吧,那最后的问题!深渊下木头人的动作为何与口中所说意思不同?它指明的方向却是真正解药所在。还有你可否见到过一个女孩单独来过?”我问道。
“动作乃是属下改的...”
说完后,那木头人垂下手臂,全身皆已经放松,沦为了一堆真正无用的烂木头,连烧火都不可用的那种,我惋惜许久,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他能依靠木头人的身体活到现在,而偏偏没说两句又死了,何谓“生气已散,死期便至”?
怎么着这家伙也是我和韵雯的前辈,我打算将其埋了,但这时白露推开我,神情激动的问道:“别埋!它还没说出迎春所在的地方呢!”
说着她眼神犀利的看着我,似在指责我为何把迎春的问题最后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