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包间门看到李丹丹还在和蒋宏纠缠,我管不了走进卫生间打电话给马昆。
马昆睡得早,被我吵醒满腹牢骚:“大半夜的,别骚扰老年人行不行?”
“嘿嘿,到了年底,我最想的人就是你了。”
“小母牛上天了吧,说吧,有什么事!”
知我者师兄也!我讪讪一笑:“内界的人是不是会有易容术?”
马昆有点担心:“怎么又被揍了?”
“那倒不是,我就觉得一个人很熟悉,但应该不是原来的那个人,所以就想到了师兄。”
“认识你我真倒霉!小神通而已,不过外界的人的确看不出来,办法吗倒是有!”
“那你快说啊!”
“火急火燎我老人家还没睡醒呢?办法也简单,童子尿,牛眼泪抹眼睛。”
他以为我傻,我真傻?
“马道长,能说人话不?这不是看鬼的吗,你让我看人?”
奸计被拆穿,马昆贱兮兮一笑:“外界只能用符,你手上也没有,干瞪眼。”
说了半天等于没说,我牢骚两句说明天走的时候带给他点东西,挂了电话,我就想怎么问才不至于伤感情。
万一真的是明兮月,估计她会生气,反过来说我若是强行说破,苏妍也可能会离开,她之所以这样就是不想真面目见我。
从卫生间出来,李丹丹蒋宏还在谈话,我走进包间坐了下来。
明兮月问我:“外面你没掺和吧?”
“哪能?”我看了看张浩宇,已经像是喝高了的样子,我示意王鹏控制一下。
对于苏妍,我只能装傻了。
我忽然对婚礼有了非常强烈的排斥,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很抵触。
人就是这样,心死了一切都无所谓,丁璇的离开给我的打击并没有意识到多大,但苏妍的归来,让我猛然一惊。
我不想一辈子挂个名的和一个女人生活一辈子,虽然初衷是为了助人为乐。
我和芈云薇喝了一杯,这之后内心的躁动缓缓消退,我差点就忘了苏妍也是内界的人。
很可笑对吧,刚才差一点就要壮志凌云,这会儿心里又驻扎着一只斗败的公鸡。
所以苏妍离不离开只是时间问题,那么和我戳破与否都没有直接关系。
打定主意我悄悄问:“诸葛瑾文的事情你要怎么谢我?”
明兮月淡定地让我发怵,嘴角微弯,冷眼看我,摆弄着酒杯。
这个寂静大约有十秒,她说:“知道就好,所以我说你结婚要过我这一关。”
刹那间我死寂的心,涌进浪涛一般的血液,澎湃的鼓动着。
我整理着满怀的悸动,这可能是我年底得到的最美妙,最美好的消息了。
像一种亲人之间的纽带重新汇流成河。
她没有明说,但一个眼神足以。
我拿起酒杯:“来,好久不见!”
苏妍端起酒杯,明兮月的面孔下毫无违和感,久违的笑容,妩媚妖娆来自于一对剪水的眸子。
时间像个圆,总在不经意又回到原点。
我和苏妍相视而笑的同时,李丹丹走了进来,微笑着说不好意思。
当她走到餐桌旁,对我们大家报以惭愧的笑容:“那个,我有点事情,你们慢慢吃,浩宇!”
张浩宇抬头,面无表情。
“晚上联系,我先走了!”
虞萝推推张浩宇:“去送送吧!”
张浩宇平静的摇摇头,苏妍对我说:“恐怕外面达成意见了,你兄弟又要失恋了。”
苏妍的聪明我是心服口服,心里有点难过,耗子情感之路真是坎坷。
大家心照不宣,没在提李丹丹,芈云薇特意朝着张浩宇敬酒:“来吧!张同学,我敬你一杯!”
张浩宇端起一壶,直接干了。
胡志华配合道:“好好好,今天咱们不醉不归!”
这时林芳菲拿着一瓶鲜红色的玻璃瓶,大小如酒瓶,她欢快的说:“由余掌门发话哈,我们每人尝一口,来来来!”
如血琼浆,每人分了一小杯。
我猜苏妍喝过,她看我端详:“味道其实很一般,不过喝下去....。”她脸一红,我虽然不是老司机,也差不多明白是什么意思。
见我紧张苏妍继续:“哪有那么夸张,试试不就知道了?”
我先抿了一口,很黏,巧克力的质感,味道像是很淡的菠萝味。
下一刻有人就已经惊呼,我去,这感觉?
我也感觉到了,一股热流汇集喉咙,霍然而下,直冲肺腑,接着贯穿小腹直达两腿中间,热灼感非常强烈,好像在吸纳什么力量,一瞬间从骨盆汇入脚底。
紧接着有种灵魂出窍的感觉,神识里像是看到一片桃园,一尘不染的碧空,朦胧大地全是烂漫无边无际的花瓣。
心中无比宁静、淡然,有种感动,很莫名,就是崇拜天地的那份冲动。
继而有种若有若无的流动缓缓散去,整个人随之一怔,全身上下乃至身心都好像接受了纯净的沐浴。
我的想法总是有点怪,首先蹙眉小声询问苏妍:“这不会是毒品吧?”
“不会有瘾!”苏妍解释:“琼浆的功效在于暂时能够打通奇经八脉,对身体很有好处,如果长期复用,延年益寿,安神养颜。”
这下胡志华舍不得道:“好东西啊,简直就是真如其名,琼浆,太神奇了,老余,沾你的光,下次能不能多搞点?”
我翻了一个白眼说出价格:“醒醒吧各位,一百毫升一千五百元!”
我同学还有邻桌,有的直接喷了,大部分一个个嘘唏不已,还有人干脆就把礼品盒抱在怀里。
芈云薇啧啧道:“这个价格,在配上功效,这些人能躺着数钱了。”
苏妍说:“这还是有价无市,琼浆不会外售卖,黑市的价格要翻一倍。”
佩服诸葛家族的同时,我又在揣摩刚才苏妍隐晦的笑容,感觉也没什么,还红脸?
我也不知道她桌上保留了,等我们年会散场,大家各回各家,表面上我必须要送陆雪回去,她倒非常善解人意说让我送明兮月。
“你去送兮月,我和虞萝在一起呢!”
实际上可不愿意我当电灯泡。
我叫车:“妍姐,还是帝豪?”
“暂时走不了了!”苏妍把目光看向萧瑟的街头。
我也感觉到了,一股戾气,但我完全无视。
冬天凛冽的寒风,苏妍不怕冷,我也没什么感觉,人未至声先到:“苏妍!还不和我回去?”
我刚才以为是诸葛家,因为喝了人家的琼浆,总会有点顾忌,看来不是,这声音苍老的很,我联想到了武侠小说中的一些情节。
三四道神识犹如气流涌动,其中一道颇为强横,抬眸一望,修长似枯树,一声斗篷,似鬼非人。
我身边一道淡淡的荧光闪烁,明兮月的外貌逐渐散去,那个妩媚动人的苏妍伫立在我身边,只是颇为凝重。
她开口道:“荆仆长老,我并无意回去,你走吧!”
“生是玄妙人,死是玄妙鬼,恐怕由不得你,若再冥顽不灵,老夫就杀了这个臭小子!”
我顿时就火了,俗人开口,寸草不生:“瞎几把哔哔什么,滚一边去,鬼一样的东西!”
一阵萧瑟寒风吹过,苏妍的脸顿时红了,或许羞于我为伍,但也就一刹那,倒吸一口凉气冲我发火:“小辰住口!你知道在和谁说话?”
我的心被刺了一下,这属于记忆效应,从前苏妍生病那会儿生气也是这个脸色。
但我知道此刻她在保护我。
为了保证苏妍的安全,我问她:“他是金丹期?”
苏妍蹙眉点点头瞪了我一眼,朝着荆仆长老作揖:“荆仆长老,莫要为难我,我无心待在..”
话未说完,荆仆爆喝:“住口!”说完就动手了,人嗖的飞了过来。
对付近乎接近于仙人的金丹,我自问没什么把握,所以必须全力以赴,心口合一念叨一声:“剑来!”
一声沉闷,像是地震发出来的颠簸之声,一道亮光自天而降,剑光照亮了周围的一切,继而我伸手,剑柄浮于我的掌中!
紧紧一握,很真实的力量。
荆仆大惊失色,原本飞出的身体,戛然而止,猛地回旋,接着倒退惊喊:“仙剑?”
仙剑?我嘴角一弯,说真的到今天我还是有种很不真实的感觉,凭空想象的剑,匪夷所思。
剑尖指地,我冷道:“不要逼我抓你吃牢饭,念在和苏妍同门,滚吧!”
荆仆的脸枯瘦如柴,一对眼珠子瞪得发亮,似乎被吓得不轻,气喘吁吁,指着苏妍:“背叛内界,苏妍,苏家会因此而倒霉的!”
我唰的一剑砍了过去,没什么花里花俏的东西,就是一念一生,剑随意动,白光一闪,荆仆的半截飘动的头蓬已经离开了身体,洋洋洒洒。
我警告:“别给脸不要脸,若是有人捣鬼,别怪我就杀上内界,到时候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你!”
荆仆目光一缩,周身寒气直冒,好快的剑,若是刚才砍到他自己身上,恐怕早已尸首分离,元魂玉加上这把仙剑.....。
几个宵小仓皇而去,我手中的剑犹如金沙随风而去。
苏妍一对眸子盈盈秋水,喜极而泣:“都能保护姐姐了,我好开心,他们说你痛打诸葛家的人,我之前都不信!若是姐姐知道一定会很欣慰。”
我愣了刹那,姐姐?
“傻子,我说的是苏琯,她是我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