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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梦蝶篇·庄生晓梦迷蝴蝶

净白将度入庄淼体内,打通其督脉,庄淼的周身忽然出现一团气,包围着他,那团气汇聚着,集中在他的眼睛处,忽的放射出一阵强光。直直向那屏障打去,强光与那屏障混合,轰然散发出一片光芒,惹的人无法睁眼。

“啊!”庄淼痛苦地大喊出声,接近虚脱地向后倒去,净白赶忙扶住他。

“再试一次,我们再试一次。”庄淼挣扎着起身,示意净白继续,虽然担心他的身体,净白也拗不过他,只得再次注力进去,却也无功而返。

再三尝试后,大家已十分疲倦,可那屏障仍纹丝不动。

“不是说,驱雷目可以去除一切屏障。”庄淼看向玉腰奴,满带怀疑地问:“你是不是还隐瞒了什么?”

“没有了,没有了,我也不知这是为何。”玉腰奴赶忙摇头,为自己辩解。复而又想了想,经过一番纠结后,才说话:“其实,庄生是普通人,以他的能力不足以完全利用驱雷目,用十成力倒是可以一试。不过,庄生你受不住的。”

庄淼苦笑,满目漠然:“现在我就已经受不住了,受人摆布,不如一死。净白师傅,麻烦您了。”

净白颔首,也不拦他。盘身坐下,倾尽所有气力,将周身法术倾注进去。

庄淼整个人开始抖动,周身气息紊乱,疯狂地呼吸,仿佛空气忽然停止一般。他的面部开始充血,在不断的发力之下,他的七窍开始流血,终于在出现一条裂缝之后,庄淼口喷鲜血,昏倒过去。

净白看着倒在身上的庄淼,赶忙翻出一颗药丸,塞在庄淼口中,引气让药丸服下。

然后将庄淼交给玉腰奴,自己前去那块裂缝前查看。忽而,那裂缝开始崩裂,一掌打了进来,净白迅速躲开,那掌直冲后方庄淼处,净白还未来得及反应,玉腰奴就挡在庄淼身前,生生受下那一掌,瞬间被打回原形。

此时,幻境整个崩裂,破灭不见。

那狂风卷着尘埃,呼啸而过,风中走出一个人影,净白眯起眼睛,满脸戒备,直至看清来人模样,净白的脸色才有所松动:“师,师傅?”

来人面色冷硬,眉眼浅淡,没有等净白发问,就先开口:“先回去,剩下的离开这里再说。”

一行人就这样回到了客栈,净白赶忙去看了那盆福禄考,意料之中,鲜花从根部上就有些坏死,净白赶忙又取了些地锦清水,赶忙护住了命脉,才舒了一口气。

在看床上的庄淼,已经被护住了心脉,整个人被凌空抬起,双眼被蒙上一层白布。

“师傅,你这是?”净白看着自己师傅,从小瓷瓶中划出一些浅色的药粉,将药粉敷满全手,向着庄淼,探手过去。

“这眼睛不是他该有的,必须要收回来。”便见此时天雷乍现,一阵阵雷光从庄淼眼中射出,但是因为有药粉的原因,并未受到雷电波及,那双眼睛便被摘除下来,收入虚隐之界内。

那放置在庄淼眼睛上白布,顿时被鲜血染红,整个人因为痛苦而不断颤抖。净白焦急地看向自己师傅,想要他想出办法,鹤雏也并未料到此事,还未反应过来,就听见一个微弱的声音。

“让我来吧,这样我也算赎罪了。”玉腰奴已经恢复了人身,她虚弱的向着庄淼走去,回首对着净白浅浅地一笑,用口型说了一句“谢谢”,便飘然进入庄淼的身体。

庄淼的身体恢复了平静,净白为他盖好被子,便坐在桌前,看着许久不见的师傅鹤雏,为他温了一杯茶,才开口:“您何时回来的?”

“也没有多久,只是恰好回去见到了白洹南,才大概知晓这里的事。”鹤雏喝着温好的茶,那滋味与过去不差分毫。

净白将所有的事和盘托出,鹤雏的面色也逐渐变的严肃:“净白,这事情怕是没有那么简单。天父凤兮散入苍茫已近乎万年,可如今驱雷目忽然现世,又出现了什么奉天教,看来这天怕是要变了。”

净白不语,心中也是承认师傅的说法的。不过,师傅也错了,遥想起当年那件事,这天早就变了。

“唔,”床上的人动了动,忽然睁开了眼睛,捂着头坐起身来,茫然地打量着四周,最后目光定在了净白的脸上:“你不是云昭寺的那个小师傅吗?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又为什么会在这里?这是什么地方?”

净白不知所措地看着庄淼,又看了看鹤雏,不知该如何回答。鹤雏仍在淡定地喝茶,悠哉悠哉地解释:“施主在路上遭遇了山贼,贫寺同小徒下山刚巧碰到,便施以援手。”

“可惜,施主被打伤了头颅,贫寺与小徒又着急着办事,便带施主来此处歇息,还望施主不要介意。”鹤雏将谎话自然地讲出,面不改色,净白忽然就又发现了自家师傅的不同寻常之处。

庄淼捶了锤自己的脑袋,也并未多想,就告了谢便离开了。

“行了,事情做完了,回去吧。”鹤雏拿出一方手帕,将桌上的糕点放在里面,细细包好,拍了拍手上的残渣,就准备离开。

净白看着这行云流水的动作,也只能无奈地扶了扶额头,果然是同白洹南交好的人,行事作风也都是一样。

“师傅,那,玉腰奴怎么办?”净白抱起了那盆几近枯萎的福禄考:“看这样子,她好像还未消散。”

鹤雏拍拍自家多愁善感,又心地善良的小徒弟:“哎,看到庄淼的样子你还不懂吗?花贼一族本就有蛊惑人心,更改记忆的能力,怕是这一切都成了那只小蝴蝶羽翅下的一场梦。”

“痴人,痴人罢了。小徒弟,你可不要学她,为了一个人,搭上一条命,不值,不值。”鹤雏大笑着走出门去,净白看着师傅远去的背影,只感觉自己未曾吃酒便已然醉了。

至此,回忆结束。

净白看着小徒弟低垂的脑袋,心里忽而细细地回想,自己讲的故事是不是吓到他了。然后便看见,净初抬起了头,一双清亮的眼睛紧紧地盯住自己,十分地认真严肃:“所以,给我买的冰糖葫芦呢?”

“啊?”净白孤疑地看着对面的人儿,见那人儿开口,语气中颇带着些忿忿不平:“不是说回来会给我带东西的吗?不是打算给我带冰糖葫芦的吗?当初,同师祖回来,待在后山多时,也不见人。那盆带回来的福禄考也是,都不许人碰的,特意埋在后山,细细地照顾了好几个月。”

净白被他说的越发不好意思,倒是也没有气恼。毕竟这孩子,自打做了监寺就每日不苟言笑,许久不曾像这样使小性子了,见他今日这样倒还有些怀念,禁不住就轻笑出声。

“笑什么?”净初并未意识到自己无意识的撒娇,觉得如此重要的事,净白仍在毫不在意地发笑,越发地懊恼了。

“没什么,”净白努力地忍下去了笑容:“从前就觉得你同智和那小家伙有些像,本来是在想不通哪里像,今日一看倒是清楚了,这娇憨的模样像是刻出来的一般。”

净初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不妥,赶忙低下头去,耳朵上的红晕,以可见的速度爬了上来。缓了许久,净初才抬起头,试探着问道:“那么,庄施主究竟来还什么愿?”

“这就不知道了,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在玉腰奴给他的幻境中,他究竟许了什么愿。”净白的确不知,那究竟是怎样的梦境,不过那一定是令人着迷,沉醉其中,不然玉腰奴也不会散尽修为,只为它可以成真。

吩咐净初安排与庄淼相见,待净初走后。净白才想起,那时同师傅回云昭寺安置,也见到了白洹南。

“喂,净小白,你跑到哪里去了?回客栈找你都不见人。”白洹南歪在椅子上,手边还放着许多地糕点斋品,忽而看见净白身后的鹤雏,便立即将那些吃食护在怀里。

鹤雏鄙夷地瞥了他一眼:“别藏了,这寺内贫寺什么没吃过,还会跟你抢。不要一会弄脏了衣衫还要来找贫寺借,最是受不了你们这下狐狸的臭味。”

“我什么时候有臭味?我是在涂山食仙草,饮甘露长大的。不必你这只老鹤干净吗?”白洹南恼怒地准备飞踹鹤雏,但让他轻巧闪过,白洹南没有占到便宜,嘴上便不再停下:“我就是弄脏了衣衫也不同你借,我还有净小白呢?”

鹤雏对白洹南的话表示毫不在意:“他是我的徒弟,我不叫他借,你看他敢不敢给你。”

白洹南气的又要上脚,却被万般无奈的净白拦下,他一手抓住白洹南,一边使眼色叫师傅离开,鹤雏挑了挑眉毛,嘚瑟地离开。

白洹南被拦着,纵使再气也无法发作,净白拉他坐下,不由自主地数落着:“你们两个,都快要上万岁的人了,怎么每次见了都想幼童一般,净初那孩子都比你们懂事。”

净初是你带大的,自然想你那样古板。白洹南腹俳着。

“说吧,找我什么事?”

白洹南想起正事来,才正经了:“我去查了,魅族内没有念云湘这个人。”净白点了点头,他早就想到这是伪造的假身份。

“不过,这个名字倒是有意思,魅族没有这个家伙,但是人界却有。那个庄淼要娶的表妹,就叫做年芸襄,同音不同字。”白洹南做出十分疲惫的模样,说着:“问这个名字,可是费了我不少气力,不知道那年家听信什么歪门邪教,说什么女子的名字要在过门后才能正经叫出来,平日里都是叫小字的。这名字还是打听了许久......”

后面的净白没有再仔细听,只是看着那盆福禄考:“原来你一开始就打算好了,要散尽修为,给他一个美好的记忆,甚至将自己同他那段美好的时光也要由另一个人所代替。痴儿,当真是痴儿。”

恍惚间,那花儿的叶子似乎是颤了颤,像是也十分心伤。

花贼一族虽然可以创制记忆,以梦为实,但也并非手眼通天。他们无法改变那些有过强烈情感接触的人,所以一开始,就同那位表妹用了一样的名字,就是为了将那段过往替换为他人。

于是,念云湘成为了年芸襄,而玉腰奴却从未出现在那段记忆里。

“喂,鹤雏,你又偷我的糕点!”白洹南看见那个偷偷摸摸的身影,立即便追了出去。净白无力理会他们,将那盆福禄考移植到后院,而后交代着:“云昭寺是这世间最好的修炼之处,虽不能让你恢复全部修为,但仍可勉强化形,你便在此处好好休养吧,莫要再想过往俗事。”

门外,被轻轻叩响,净初的声音进来,才叫人回到现实。

“师傅,庄施主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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