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有把握 没把握
“都听好了，今天书院复学，同时书院也选定今天为特招公考的日子。”一阵铁皮摩擦的声音响起，正是来自上官长老。
“所有人都可以观考，以便各人修行借鉴。但是都要退出中心场地三十丈以外，只有特招弟子留在场中。”上官长老的“铁皮”继续摩擦，“本次特招公考的弟子是：大理国炎玄书院交流到我院的龙西翼，如意国太学转来我院的李现亨，如意国玲珑书院交流到我院的谢蕴秋，如意国井陉郡临湖县英家镇人氏英若飞。”
炎玄书院与玲珑书院位列五大书院之一，在大陆享有盛誉，听到这样的弟子都转投逐鹿书院，周围弟子都与有荣焉。
“且慢！”那位头发凌乱，脚步拖沓的墨嘉发声，“上官长老，这位英若飞无需公考，因为本师已经允他以私弟子身份进院入我广源宫学习了。”
上官厉面色很难看，开口说道：“逐鹿书院自成立以来，向以公正、严格、向上、竞争著称于世，无论王公庶民，想入院均需考核通过，尤其特招弟子，入院更需公考才可。本座受院监委托，忝为这次公考主管，却不能开这个先例。”
“这位英若飞并非书院弟子，乃是本师私弟子身份，要考也是我广源宫考，而非公考，望上官长老明察。”
“这是什么话！进了书院就是书院弟子，何来私弟子之说？墨嘉，你只是今日公考监考官，执行本座命令就是，不得多言！”上官厉十分不耐。
“上官先生，墨嘉敬你是因为你是书院长老，但你不能公器私用，难道你望海阁私弟子还少吗？又有哪一个经过公考了？”墨嘉翻着白眼，针锋相对。
若飞明白了。为何书院会给自己两封书信，定是颜长老恐自己境界不高，欲以私弟子名义带契自己，可是不知这位上官长老为何针对自己。
鼻孔朝天的龙西翼在旁奚落道：“是害怕考不过去难看吧？不是那块料就别逞能！”
上官厉面色已经不是一般的难看了，“墨嘉，你敢顶撞与我？信不信我废掉你？”
若飞正欲表态，只听得遥遥地传来一个声音：“好大口气，我广源宫的弟子也敢说废掉就废掉，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胆子？”
人群议论纷纷，莫梅在耳边兴奋地小声道：“这就是颜长老，平时很和蔼的，就是不能说他的弟子不好，这不，来脾气了！”
书院里，颜长老、柳长老和无心大师几人在弟子中声望极高，一来武功高强，二来人品极佳，几人的弟子也大多交好；上官厉和牧野千寻等人的名望自然大大不如，但这上官厉御下极严，家法私刑、铁血手段，令本宫弟子不寒而栗；但又极其看重亲朋、乡党等小团体的培育，且其弟子多有高官，因此在书院里也是不小的一股势力。
眨眼之间，一位中年书生出现在場间，一袭青布长衫，一副双耳麻鞋，国字脸，鼻直口方，不怒自威，三缕长髯随风飘动。
若飞知道，这位老师成名极早，年轻时与柳长老等人——当然了还有父亲英骁，——一起随老皇爷东征西讨，立下无数功劳。早年所用武器是一支铁笔，刺、扫、勾、点，闯下偌大名头；中年以后，配合自身的先天之灵玄武，修炼出一条灵蛇鞭，鞭法中杂以书法，武功渐至大成，如今在书院中是寥寥几位渡神境之一。
上官厉早把注意转移到颜长老这边，“怎么，颜长老是要与在下切磋吗？”
“要切磋也无不可，我只是告诉你，广源宫的弟子轮不到你来教训！”颜长老不客气。
看看双方剑拔弩张，若飞跨出一步，来到颜长老面前，翻身拜倒，“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这一拜有个名堂，双方礼成，已有师徒之仪，别人自不好说什么了。
颜长老哈哈一笑，坦然接受。
拜罢，若飞又道：“师父，弟子既已拜在您的门下，本无所求了，但是这位上官长老认为进院就须公考，弟子以为考考也是无妨，免得被人说师父门下尽是免考无能之辈。”却是暗暗地刺了上官厉一下。
颜长老心下犹豫，知道若飞才刚刚启灵，以为若飞少年气盛，受不得激，于是试探问道：“徒儿，你可知如何考试吗？”
“不知，还乞师父明示。”若飞也好奇，考什么呢？
颜长老叹口气，心里说道：“告诉你了，你再打退堂鼓，岂不是更丢人吗？”
欲待不告诉他，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你即问了，不答岂不是更尴尬？
情急之下，突然想起墨雅曾说过小家伙有神念力的，于是神念传音：“小娃娃，这个考试可不是耍的，若是输了，为师都跟着丢脸哟！”
传音完了突然醒觉：“小娃娃可不要当众说了出来哟——”
蓦地，一缕清晰的神念传来：“师父放心，徒儿会小心地！”
仔细咂摸这一缕神念：清晰，纯正，凝实，强大，颜长老莫名惊喜！这是什么样的神念力呀？书院有过这样的弟子吗？
强按住心情，一本正经道：“徒儿，特招公考乃是我书院为特殊人才进院而设立的一种考试，一般而言分为两试通过制，就是一看弟子的先天之灵是否强大，二看弟子的修为是否达标。上官师弟，不知老夫说得可对？”
上官厉刚才的弯还没有转过来呢，听得颜长老说，急忙应道：“颜长老所说极是！但是所谓强大和达标也是有标准的。”
接着，上官厉又对场上四人说道：“先天之灵为何物无所谓，但要强大，要达到赤级以上，至于修为吗，今年是这样安排的，你们每人在不动用先天之灵的情况下，接我书院四弟子一击，最后没有倒下即算通过。”
下面若男与莫梅早将具体方法给若飞交代清楚。
若飞心中盘算：“好像还行呢，只要别和我死缠烂打就行啊！”
至于若男莫梅十一郎小九等人，正互相议论，都认为若飞多此一举，等着颜长老和上官厉掐架呗，以他们对颜长老的认识，不认为颜长老会输，既然不会输，那若飞岂不是一定可以进书院了？
现在可好，非要公考，哪一项都没把握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