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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即将演好戏

百里雾从今天起就住在凤舞客栈一间上房,当然是免费住,随便吃。他被普通人看成了地痞、恶棍。在凤楼山镇仍然持续发生的坑绷拐骗,收保护费,打架斗殴的事,虽然他不在,也不是他的事,但在平民百姓眼里也都有他的“功劳”。

他在凤楼山镇的地位与名声,不亚于和江水鬼姜权。其实,一般的小事情他从不掺和,也没空,因为外来的英雄好汉都要用活阎王的名头来打发。他活阎王百里雾的大名不胫而走。

和地方土豪劣绅搞关系,安抚情绪,开辟财路……很多事情都不是百里雾能胜任的,这时候就有千年妖狐胡二爷来办。收保护费、对付一般的内部打斗,由各场小头目执行。

白衣少女十多骑一行,也离开了凤楼山。

百里雾有了地位,名声,金钱,便在上房里修炼灵气诀,直到修炼到寒冬,才努力的突破了第一阶段的前四层,正式步入第二个大境界,这第二大境界需要的时间更长,所以更要勤加练习。而这半年来,没事叫一些厉害点的痞子就在凤舞客栈的小花园里训练拳脚,对拆招式,提升了不少实战经验。但是这样的经验,只限于一般的打斗,若是生死之战,那种强大的对手和临危的训练却几乎没有。

近半年来,百里雾对付过一些修仙界三流的好手,也打过两次拳,名声越来越响,活阎王百里雾六个字,在修仙界渐渐崭露头角,而凤楼山镇的人对他却身怀戒心。百里雾扬名立万的初期初衷已经实现,而且威望甚高,和江水鬼姜权则成了无足轻重的人,加上其越来越老,而百里雾越来越年轻,这让很多人开始向百里雾靠拢。

白猿人说得对呀,凤楼山镇太小了,容不下这头虎鲨,百里雾必须离开,必须去海洋里乘风破浪,不能在这三十里河,不能在这凤楼山湖里混吃等死,那,没啥出息。等春天一道,他就要离开这里,去真正的修仙世界闯荡一番。

然而就在这时,风波又起,由于百里雾骨子里并非坏人,在其威名下,将凤楼山镇的管理调整为仙女楼小仙女不容易,不收保护费,赌场只收半价,而逼良为娼、贩卖人口等向老弱妇孺下手的买卖坚决不能做,他的理由是那岂是英雄好汉所为。久而久之,姜权和胡二爷的话往往就不好使了,这让姜权和胡二爷心生嫉恨。诸多兄弟也受百里雾的影响,向良好的方向发展,打架斗殴减少了,欺男霸女几乎没有了。

然而,这并不是姜权和胡二爷想要的结果。于是,这一狐一鬼联系到了丘山的地头蛇短嘴蝎段正勇。短嘴蝎的靠山是升仙山七小剑仙。七小剑仙共兄弟七人,老大叫枪剑客雷常,一条有长枪般长的长柄长刃剑,耍起来十分威猛,十分了得。七小剑仙一直住在升仙山山脚下的半山观,打家劫舍、偷盗诈骗,无恶不作。他们的师傅,就是半山观的回阳道人。这位道士有道行,但未入道门之时,却是杀人如麻的暴徒,人送称号夜里斩人祖高寒。有其师必有其徒,师徒皆不是什么善茬。

上次姜权被独眼狼威胁,求了这短嘴蝎段正勇,由于开的条件有点微不足道,所以,短嘴蝎嗤之以鼻,置之不理,管你和江水鬼的生死,打那独眼狼也要得罪人,条件不够优厚,当然不会为其卖命。而这次不一样,百里雾威胁到二人的统治地位,姜权开出的条件很是优厚。一、凤楼山镇的兄弟,从此以后归短嘴蝎统领,奉他为老大。二、短嘴蝎可以派三人到凤楼山镇坐镇,共同管理生意码头。三、油水的收入,两成奉供短嘴蝎。短嘴蝎自然心动,不过二成实在是有点少了,贪心不足,改成派五人到凤楼山镇管理,同时要三成的收入。

要想让一个人早点死,那么就让他追逐两样东西最有效果:名和利。

众人商议,里应外合,就定在元宵节将百里雾依据擒拿,然后押往丘山处置,让他从世界上彻底消失。

凤楼山镇的元宵节很是繁荣,盛大的灯会自然是少不了。灯会、庙会这些活动能体现出一方水土是否富庶,凤楼山镇的灯会自然是人头攒动,人山人海,四面八方,所辖区的村屯的人都齐聚凤楼山,为了赶这元宵节的灯会,都准备充分,大姑娘小伙子都使劲地打扮。

凤楼山镇的人多数都是从南河搬迁过来的,南河人脑袋够用,在元宵节的灯会上自然是创造了无数种收钱的买卖,趁热闹大赚一笔。

百里雾组织了二十多人,组成了走钢丝表演的队伍,他也亲自上阵。走钢丝可不是一般人能玩的,就算你平常的走那也没啥看头,要奇、要巧、要有绝活,更要抓捏的准,在人们紧张的时候出手,震撼人心。百里雾从小到大十分淘气,多数是在墙头上跑,这在人群中走钢丝那可有难度,不过运转灵气诀,让身体更加平稳,倒也是手拿把掐的做到了。

路口向北有一片大广场,在右首边,有一座寺庙,左首搭了个露天舞台,摆上了鳌山,花团锦簇,各式各样的花灯争奇斗艳,猜灯谜,踩高跷、舞狮子,十分热闹。而近南一端,搭了个戏台,这是东南隅那些有钱人主办的,从安胡府请来了有名的戏子,唱最流行的戏曲段子。

寺庙右首空地上,有一群小伙子和和尚有点过节,便弄了个牧场,专门放牛羊,粪味儿满天飞,让你们天天打坐修禅,让你们无法清净。在北门外的山坡处,有一个三马场,冬天赛马更是热闹,经常有马摔倒,让比赛的结局往往出人意料,赌马更是成了这里带人们的主要娱乐项目。

这广场的中间,元宵节这一天,比平时的庙会热闹十倍不止,有上万人汇聚在这里,平时看不到的美女帅哥也都抛头露面,或许能在这里找到人生的另一半。可以说是风流倜傥展英姿,桃花朵朵竞相开。

这是一年到头最热闹的一天,以往的元宵节闹花灯没有今年热闹,往年没有百里雾,今年却不同,有活阎王参与,立马活跃了好几分。不光小混混们都乐于参加,就连百家庄的人都有慕名而来的。三天闹花灯,白天竞,晚上赏,玩够了这三天,就等开春种地了,玩就玩个痛快,人们也就都放得开。

走钢索是百里雾弄的节目,共五个队,看谁走的快走的绝玩的花。凤楼山队便是百里雾为首,而其余四四队钻是四外几个主要大村屯的队伍。像张家村弟子的钢索队,一连两年夺冠,今年阵容更是强大,野心勃勃,甚至为了每年参加元宵节而专门强化训练了这支队伍。但是凤楼山的人都知道,这次张家村的连胜将被终止,因为百里雾最近领着全队的训练,所有招式都妙绝无比,而且今年的表演,百里雾有绝活。

钢索队按规定要先游行,四处宣传,从东南街走到西北,然后再返回十字路口,在路口敲锣打鼓,然后再回到寺前广场开始比赛,从团体到个人,均有排名,以此竞争,奖品费用由富人区出。去年的冠军自然走在最前列,而百里雾的凤楼山队则走在第二,其余的在后面。

而短嘴蝎准备动手的地方就设在十字路口。

而元宵节的头一晚,两方蛇头聚于一密室中,商谈布置。密室中的人不多,只有一颗荧光石,但是彼此能看到面孔,在阴暗的光线下显得阴森恐怖,像是一群恶鬼,不过他们彼此之间很是熟悉,也习惯了,看彼此就像看自己,还觉得长的都挺好看的。

左首上位,有一高大的汉子,四肢很长,一双黑烟球偏多的眼睛放出了凌厉的光芒,脸上的肉如刀削一般,皮肤很是坚硬,像是练了某种强横的外家功。他就是丘山地头蛇蛇王-短嘴蝎。

短嘴蝎的左右,各站一彪悍的大汉,像是两头狂狮,显然是保镖。

右右位坐了三个人,和江水鬼居中,千年妖狐在左。

“蝎爷,准备的怎么样了?”姜权问道。

“放心吧,万事俱备,不仅我的人手安排妥当,我还调来了丘山衙门的铁索虎铁衙头的人暗中相助,假装巡查控制骚乱。就算活阎王有三头六臂也在劫难逃。”

“多些蝎爷,今日事成,明日便百庆功宴。”

短嘴蝎嘴角一翘:“咱们也得先小人后君子,你的人得当炮灰,不然铁衙头的人不好出面镇压,无法抓捕百里雾,便难办。”

“放心,我安排了一位长相和百里雾极像之人,射出和他一样的梭子镖,若是不成,还会再补一袖箭。”千年妖狐果然诡诈,这是要栽赃,而且要射杀一名自己的兄弟。

和江水鬼姜权问道:“那蝎爷如何动手呢?”

短嘴蝎阴笑道:“很简单,我们先用暗器打他下盘,然后必有人去扶,便趁机擒拿。若是他反抗,一击不中,必定施展拳脚,那我的人就会一拥而上便了。只要我们一击成功,你的人就不会白死。”

“一拥而上?那活阎王的名号不是白叫的。”

“哈哈!丘山的高手岂能是你这凤楼山镇的人能比的,而且升仙山七小剑仙在一旁策应,他们七位的威名两位兄弟知道吧?乃是成名人物。任那百小子再怎么能耐,也不过是个小镇上的痞子,他们七位只要一位出手堵住他,他就插翅难飞。”

……

第二天一早,下了场小雪,将界面的积雪压平,浇上水,广场立马变成冰场,如此,很多人打滑十分方便,乐趣增加了三分。

除了广场,从十字街口开始便人山人海,锣鼓喧天,游行的队伍到了,到处都有人张望,尤其是街道两旁的二楼,两边也挤满了人群,大姑娘小伙子,老嫂子二大伯,而小孩子们则在人群里追逐嬉戏,热闹非常。

一队队钢索队的人走过,总会有人喝彩。张家村的人打先锋,两侧有帮手,还有包着黑头巾的汉子或姑娘披红挂彩,显然是队员,多是青壮年子弟,这踩高跷老头上去非摔散架子不可。

张家村领队的是张邦昌村主的堂弟,红腰带,敞着宽阔的胸膛,乍冷的天,竟然不怕冷,然而最不怕冷的当然是百里雾,百里雾从小就磨练出来了,这灯寒冷对百里雾来说就是小意思。

各队领队都系着大红花球,耀武扬威的样子煞是可爱。

“开始!”

五队人,五根钢索横穿广场,下面人头仰望,有一种天人在天上行走的感觉。五条钢索第一个人上去的多是探路,是队伍中战斗力偏低的,都是稳稳走过试探钢索的韧度、风向以及各种干扰所产生的不便,下来后便与队友分享整个走钢索哪里最稳,哪里最晃,哪里光线太强等等。

第二人上了钢索,则惊呼连连,张家庄的二号队员竟然手拿鞭子,在空中边甩边走,像一阵阵风扫过,将旁边两村的队员震得是耳根子发麻,脚下发软,险些掉落,也就慢了下来。这干扰战术果然厉害,以前就见识过,依然好用。

百里雾第三个上绳索,算是中坚力量,身法如柳絮随风舞,在绳索上翻跟头波浪子,倒挂金钩再转回来,每一个动作都是加分项,远处的评委席多是本地的贵宾,也忍不住连连喝彩。

就在大家惊喜连连的时候,突然百里雾脚下一滑,引得下面的群众尖叫,特别是有些音调高的妹子,更是震得“四邻”刺耳难受。而两侧护卫的兄弟也捏了一把汗,百里雾一笑,闹了半天是假装的。

而邻钢索上的一名选手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软鞭,直接抽向百里雾,百里雾向侧一躲躲过了这一击,群众又是一阵惊呼。可以用非利刃性武器彼此攻击,这也是规定和缓解。

百里雾稳稳向前,而旁边的鞭子则不停抽打。从惊叫到叫好声不绝,这就是变化。

突然斜后方的人群里有七名面貌凶狠的汉子将帽沿往下一拉,凝神静观,还有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在人群中鬼鬼祟祟的窜行。

和江水鬼和胡二爷,陪着短嘴蝎在对面的一座阁楼二楼观看,居高临下,谈笑自若,静等看着下面即将上演的一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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