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你在我的手里
爱情这东西也是有境界的吗?傅煊并不知道,但你要让他真的承认自己差徐亚瑟太多,他也不会承认,只是,有时候彼此想问题的角度不同吧。
他并不是一个喜欢沉浸在回忆中的人,从小到大,他受到的教育就是要让他学会坚强,学会准确的决断,学会取舍,但是人又怎么会有完人呢?即使是人人眼中独一无二看成完美的徐亚瑟就没有不好的地方了吗?绝非如此。
百种人,百种性格,每个人的选择都是不同的。只是此时此刻,他只是觉得,或许自己真的不是最适合白依依的。
徐亚瑟那双沧澜的天空色眸子在他的脸上看了两眼,最后轻轻的勾起唇角,也不知道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傅煊:“或许,我们此时的想法都是同样的。”
倘若不争,倘若一直那样只是觉得她按照她的想法活下去,不插入他和傅煊之间,或许此时都会不同。
但是,此时此刻再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他爱那个女人,现在正深陷囫囵。
于是轻轻的扬起唇角,露出了一个你知我也知的苦涩笑容,“走吧,要说什么,我们还有时间,里面的人应该比我们还要着急。”
时间,确实过去了一些日子了,但是,又急得来吗?
这个地方已经有些秋天的寒冷了,苏徵是一个细心的男人,让人给她准备了很多衣服,依依细细的看了一遍,有她当年还没嫁人的时候最喜欢的牌子,有她在意大利的时候喜欢的一些小牌子,也有国际奢侈品品牌的限量版。
除了夺走了她的贞操,他似乎对她还不错。
让她还松了口气的,还是他的早出晚归,以及并未在她的床上留宿,没有再和她发生关系,这让她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不管是不是已经认命了,但是这种事情不是越少越好吗?
经历过一次噩梦谁还想经历第二次?
她的经验并不多,有的话,那也是和傅煊,他曾经是她唯一的男人,也是唯一爱过的男人。他对她,虽然算冷淡,但并不限于床上,温柔,体贴,最少在床上的时候,她还是一个快乐的女人,那也曾经是她最大的慰藉。
可以说,她之前对欢爱是并没有任何阴影的。但是苏徵改变了这一切。
这些天,她一个人躺在床上,每个晚上的梦境中都有那么一个黑眸的恶魔,将那个夜晚做过的事情,又做了一遍,又一遍。
很痛苦不是?
比痛苦更痛苦的,还是每次在夜晚醒来,发现你做的其实还只是一个梦,一次次,提醒你曾经发生的现实。
想做鸵鸟,想要忘记一切?不可能。
从浴室出来杏子已经在打扫床铺了,她虽然从来没有让人动她的床的习惯,但现在却也疏懒的一句话都不想说,谁都不想理会——如果,被允许这样做的话。
杏子和乔娜已经十分熟悉这样的她,虽然少了一根小手指,但是杏子的双手依旧灵活,在将床铺收拾好之后,就来到白依依的身后站定,伸手,想帮她疏理头发。
虽然,每天都会被拒绝,但是她每天还是会这样做。
她坚持,白依依也执拗。于是乔娜每天早晨都能看到她们两个人在这儿争来争去,弄的她都觉得好笑。
“我自己来就好,我不喜欢别人动我的东西。”白依依看着镜子中的女人,一脸的冷淡。
其实她多多少少也能感觉的出原因,这个女人会不会是因为吃她的醋呢,虽然她将某个男人看成恶魔,是自己每天晚上都要警醒的梦寐,但是对于别人来说或许并不是这样。
白依依还真猜对了。杏子就是不喜欢她,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的?
年纪一把了——我们的杏子小姐才二十岁。
有过一个男人——我们杏子小姐还是一位处女。
还生过孩子!——我们的杏子小姐当然未曾生育。
喜欢是一种很奇特的情节,让人说不清,説不透,但是,喜欢有时候就是喜欢,可对于一个花季少女来说,世上最残酷的事情就是你喜欢上了一个只能用仰望的角度才能看到的男人。
虽然苏徵身边的女人之前也是换来换去,但是当白依依出现在她的眼中之后,她就明白,苏徵动心了。
其实这真的还只是一个孩子而已,她并不知道他喜欢的那个男人其实仇视这个女人和嫉妒这个女人根本不是爱情,但是女人天生的好妒还是让她此时此刻选择每天在很多小事上跟白依依扯皮。
白依依这位大家闺秀其实是十分喜欢她的——喜欢跟她斗嘴。
一个人在这里是多么的无聊,为了不让自己陷进伤感的情绪中,她也乐得放下自己的身段每天跟她吵吵吵个不停止。聪明如她也很快就懂了要怎样对付一个日本女人,比如,这样:“我说,如果你真的没事儿的话,是不是可以去帮我把昨天你的主人送来的那些珠宝首饰都帮我拿出来,我要看一下。”
一个男人讨好女人的手段无外乎就是那么多,钱,花,约会,礼物。
再总结总结,其实也就是花钱送礼,不管是什么阶层都改变不了这一点。
杏子是一个会服从的女人,她当然不会服从白依依,但是她会服从苏徵的命令——好好做照顾她,只要她不寻死,不想逃跑,一切就以她的意愿为主。
她跟她斗嘴就已经是让在装着胆子了,让她服从命令……还真是别吓唬她了。
白依依这边干净利落的给自己扎了一个马尾,接着就涂了一些保养品,自然,也都是她用惯了的牌子。等一回头路,就看到杏子板着一张脸看着她,手上已经拿出了一个大大的珠宝箱。
打开,琳琅满目都是各种珍宝。
她自然是懂的,视线在一个个扫过,最后停留了下来,那是一个紫罗兰手链。
紫色,浓郁的紫。
就像绿翡翠中以祖母绿为尊一样,紫色的翡翠中,这种最浓郁的紫才是帝王之色,名,紫罗兰。
有些情不自禁的将它拿出来,在看到这串价值连城的东西之后,她的眼眸都不曾离开。因为,担心。
菲洛还好吗,她虽然不爱他,但仍然将他看成最重要的朋友,毕竟,他们之间有过一段温馨的年华,有温馨的回忆。倘若能做朋友,多好。只是朋友,多好。
正把玩着,门吱呀一声响了。白依依习惯性的回头,就见苏徵傲然而现,上身穿着分黑色的衬衫,下身是同色的长裤,看上去有些阴煞之气,却也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穿着这一身的黑色,却又像是蛊惑人心的恶魔。
苏徵的眸光直接落在她身上,和白依依对视,白依依也不曾动摇的就任由他看着,接着开口:“这个我要了,其他的拿走。”
手中,自然是那串紫色浓郁瑰丽到让人移不开眼的手链。
苏徵的视线移到收敛上,本不在意,但却在看到那瑰丽的紫色的时候忍不住挑了挑眉头,声音冷凝傲然:“白依依,这个颜色对你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白依依轻轻一笑,两个有着五分相似的人对视,看着对方,这其实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是兄妹,是姐弟?
他们只是彼此仇视对方的仇人而已。
“担心对我有什么意义的话,又何必要送?”她同样态度不甚恭敬的回敬过去,眸子里也带着显而易见的嘲讽。
苏徵则觉得有趣,他刚刚在这个女人的眼中看到了很多有意思的东西,比如,挑衅,比如,傲然。
这显然不是应该出现在她身上的,最少不是现在应该出现在她身上的东西,他不过几天时间没来而已,到底是什么让她做出了改变?这样的锋芒,可和印象中,以及杏子和乔娜报告中的女人完全不同。
他轻轻摆摆手,示意房间中多余的两个人退下,然后凑到白依依的身边,俯下身,轻薄的唇角带着调笑:“白依依,紫色虽好,但是你不觉得那个黑色的佛珠也不错吗?”
白依依并没有回答,因为她忽然发现这个男人的动机并不怎么单纯,他的呼吸一点一点的喷洒在她的脖颈上,温度越来越高自然也说明他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她很想瞬间将他推开,但是那天的教训告诉她,这个男人并不是自己的力量足以撼动的,于是,她冷下脸来问:“苏徵,你够了没有!”
苏徵却是回敬了一声淡笑:“什么够了?”
说是这样说着,他反而更加放肆的凑近白依依的耳畔,喃喃低语:“我只是想这样跟你说话,怎么,不喜欢?”
下一瞬他起身,却是伸手挑起了白依依的下巴,眸中的倨傲愈发的浓郁:“我只是想告诉你,白依依,这几天的自由时间并不是我要放过你,而是让你想清楚,你到我手里这些天了,你的家人也好,傅煊也好,徐亚瑟也好,菲洛也好,的确给我带来了一些麻烦,但是,你还是在我手里,这说明什么,你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