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子!”
“小姐!”
“来者是客,别动不动就见血,你知道我最是心软,见不得血!先给咱们万女侠来点温柔的!让小白去伺候伺候万小姐!”
“是!”
于是墙角的那只小白羊被牵到了万小萱面前。
李广已经被松了绑,被绑得时间长了,手脚早就麻木无觉。他踉跄了几步,慌忙下扶住刑架才堪堪稳住身形。七草要万小萱尝遍这里所有的酷刑,李广眼瞅着这刑房里大大小小的物件没有一百,也得八九十种。别说每一样都尝遍,就光是炭桶里的烙铁就能让人生不如死,比刻他的心已凉了半截。
这样下去万小萱不死也得脱层皮了!
“七草小姐!能不能念在少爷为小姐硬接夫人那掌的份上别再为难小萱了?您看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她也受到教训了。您就把她也放吧!”
“别求她!”不等七草回应,万小萱啐了一口嘴里的淤血,恨声道:“我就是死也是高高在上的万小萱,而她只配‘下贱’这两个字!”
啪!又是一计耳光!
“小萱!你少说两向行不行!”李广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这女人太不拾抬举了。本来想借着七草对少爷的那点感激求她放万小萱一条生路,那丫头还不领情?
七草危险地眯眯眼,不再多说一个字,扯着李广就出了刑房。
背后传来万小萱咆哮的嘶吼:“贱人你最好求老天保佑你以后别落在我手里,否则我定让你千百倍的还回来……”
“好!我等着!”
跟着七草沿着一条阴暗的甬道走着,他这才发现这刑房的位置是有多隐蔽。这这阴暗的甬道曲曲折折弯弯绕绕的就走了盏茶工夫。就在甬道尽头还有两道厚重的铁门。
也就是说就算他和万小萱从刑房逃出来的话,到了甬道尽头这有那么大的铁门,也是插翅难逃。
想起刑房里的斑斑血迹,李广心里阵阵发怵。
犹豫再三,李广还是开了口:“那个……那个……”还是难以起齿!
七草了然的叹了口气:“你不必担心她,她在地牢里自不会舒坦,但也不至于丢了性命。”
李广双眼发亮,深深向七草鞠了一礼道谢。
无性命之忧便好!
“不过,那笑刑也够她好好消受些时日。”
李广不解,什么笑刑?
七草眸光熠熠:“就是把她的脚心抹上蜂蜜,小白便会在她脚心处不停的舔,羊嘴上的倒刺便会不停的刺激受刑人。”
这个七草小姐!唉!女人!果然不能得罪。
好在她没动杀心!他也能放心些。
七草像会读心术似的道:“那滋味简直了,奇痒难耐!小白可受苦了,要昼夜不停,周而复始的忍受她那双臭脚!”
这是谁想出来的损招!
当李广和七草走出阴森恐怖的通道的那一刹那,李广感觉自己重见天日了。虽然天空阴霾的像末日,寒风呜呜的刮过,但她还是觉得这景色很美,这才是人间!
通道外是一个花园,园子里种着几株开得正盛的白梅。
天气很恶劣,层层乌云翻滚着从头顶掠过,李广贪婪的望着这眼前的风景,有种恍如隔世的唏嘘。
李广还沉浸在重见天日的恍惚中,七草忽然开口:“那个……,他的伤好了吧!”
快出小花园的时候,七草,两根食指来回绕着,有些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问出了口。
“嗯,前两天刚能下地活动!”李广实话实说。
七草眉头微蹙,不可置信的自言自语道:“打人的时候不是很嚣张吗?那点伤还至于躺那么长时间!”
七草自语完又有些后悔,这关她什么事?转身继续向花园的月亮门走去。
李光听到七草说那点伤的时候,心中的火立刻被燃了。
“那点伤?七草小姐,你是不知道我们家夫人的那一掌能打死一头成年公牛,更何况我们家少爷根本没有用内力护体,完全是生扛下那一掌,再加上趁人之危的女贼笑媚娘那一刀,也就是我们家少爷,换作任何一个人死八回都有了!”
七草一噎,这人还真是护短!
“是谁敢说姑奶奶是女贼?”
李广顺着声源望去,从月亮门的外面闪出一个人。
来人身姿如柳,走起路来步步生风。一袭青色长衣,腰间配了一块清润如其人的羊脂白玉。一顶玉冠将长及腰间的青丝高高束于头顶,面如桃花,吐气如兰,水目灵动。掩然一副气质颇佳的大家公子摸模,奈何那一句放荡不羁不拘小节的豪言,却暴露了他的老底。
“你?你?”李广抖着食指在大脑中搜寻着有关来人的记忆。
“我是谁?”笑媚娘双手叉腰,晃抖着身子,一副二世祖的派头质问道。
“你你……你是……”李广抖着食指已经猜到了,她就是笑媚娘了。
“想到了?”他依旧吊儿郎当的都晃着身体。
笑媚娘一脸你要倒霉的坏笑紧盯着李广。
七草莫明有些烦燥,这个笑媚娘故意骗她说小金子抓了段青在地牢用刑。她可不想再惹上那瘟神:“媚娘,你把李广送出府吧!”
语毕,七草朝李广拱拱手,道了句后会无期便出了花园。
看着女贼笑媚娘不善的目光,李广顿觉不妙。
且不说笑媚娘之前和段家庄的过节,单是这来者不善的开场白,李广就知道笑媚娘的出现并不单纯。难道是七草故意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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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屋里李广绘声绘色,添油加醋的讲述着自己在镇远将军府刑房中所经历的一切。
段青正听到七草下落最关键的时候,李广却避重就轻的讲起了盗剑女贼笑媚娘是如何折磨了他一番,还打晕他把他丢到连城的大街上。七草的所在却只字未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