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姑奶奶您老冷静点,咱不兴这样哈!”李广面上嘻皮笑脸的安抚着戾气十足的小金子,心里早就溃不成军了。这烙铁要贴在自己身上,还不如一刀毙命的痛快。他只是俗人一个,面对这通红的烙铁他真是接受不了,他没有铁骨铮铮的血性。
小金子绝情一笑,道:“知道进了这刑房的人有哪两种下场吗?”
两种下场!那无非就是生或死,那就是说活着有戏!李广立刻振作精神:“姑娘!姑奶奶!是我们有眼无珠得罪了姑奶奶的主人。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把我们当个屁放了得了。”
“放?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儿!”
听到小金子的话,李广眼中闪过那么一刹那绝望。小金子是多会察言观色的人,李广的惶恐自是无法遁形的。
小金子习惯地再次勾勾嘴角,高深莫测地道:“不过,看你认错还算虔诚的份上可以给你个机会,给我一个放过你的理由。”
李广简直如获大赦,他兴奋叫道:“是是是!小萱!听到姑奶奶的话了吗?你只要诚心改过,姑奶奶也会赦免了你的!”说着,还朝万小萱眨眼睛。
然而万小萱并不买他的帐,她呸了一口,从牙缝吐出句“孬种!”
嘿!好心当成驴肝肺。
在面子和活命间,李广很快站好了队,他不是头脑发热的愣头青,他得保住自已和小萱的命。
那头小金子额头的青筋都一跳一跳的,她举着烙铁就要转身。
李广真是想用面条把自己吊死了,这个万小萱怎么就这么不省心。
“我们是段家庄的人,我是我们少主的发小,她是我们夫人的亲侄女,不管姑奶奶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段家都能答应姑娘。”死就死吧,李广知道能把手伸到段家庄里肯定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人物。也许人家根本不是为了所谓的黄白之物而放过万小萱,他也只好把段家搬出来了。尽管拿段家说事,对方有可能恼羞成怒,但也有妥胁忌惮的可能。
没错,李广的猜测成真了,小金子果然停下转身的动作,而是拿着那红彤彤的烙铁思考着什么。只是她这一思考烙铁就在李广眼前晃过来又晃过去,有一次差点贴在李广自认为天下第二的俊脸上。凌乱的发丝飘到烙铁上,散发出蛋白质燃烧的味道。
吓得李广卯足了劲一口吹灭那燎原的星星之火。这娘们真是够野的,这是要拿他当猪头烤啊!心里骂娘,嘴上哪敢说出来,万一他张口,那娘们再受了“惊吓”把那烙铁贴他英俊不凡的脸上,可真是罪过了。
能怎么办!他紧贴着身后的刑架,生怕那朵娇艳的玫瑰给他个亲密接触。炙热的烙铁让本就紧张的小心脏忽起忽落,他是真真正的体验了啥叫惊心动魄。
半晌,小金子才从沉思中醒过来:“是那么回事!杀了你们的确我也得不到啥好处!”
“对呀对呀!你找我们少爷,少爷很疼我的,他一定会答应姑娘的一切要求!”
“哼!”万小萱特别鄙夷的冷哼出声!
“我们家夫人也很疼她的,所以姑娘您想要啥别客气哈!”
小金子凉凉斜了眼万小萱,又故作犹豫地道:“那岂不是显得我主人怕了你们段家了?”
李广忙道:“哪有哪有?姑娘一看就是嘴硬心软面慈心善的活菩萨,在段家庄里拿下小萱和我不废吹灰之力的人怎么能是胆小怯懦的人,您这是大人有大量不与我等计较罢了。您的主人就更不在话下了!”
小金子点了点头,好像认同了李广的话。
李广一幅讨好的萌贱样儿,笑得那叫一个我得救了的模样。
旋即,小金子话风一转:“话是这么说!不过就那么轻易饶了尔等……我并不打算这么做!尤其是她!”小金子顺手一指垂着头咬牙切齿的万小萱,他看上去单薄的身体里迸发出声如洪钟的厉吼!
这娘们变了脸!在劫难逃!
当李广对上小金子那双寒彻冰河的眸子时准确无误的得出结论。因为他敏锐地捕捉到那人眼中掠过的一抹凶光,是那么慑人心魄。
就在李广为那抹凶光而愣神之际,胸前一热,立刻升腾起一团自烟,马上那股烤肉的味道儿迷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