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聂璨身体清灵,但只要稍微移动就会产生爆炸性的力量,整个人都要飞起来,内力涌动似江河流淌,精气滚滚,让他浑身生机勃勃,始终处在鼎盛状态。之前的暗伤也随之一扫而空。
武道巅峰,久违的感觉。此刻的聂璨沉浸在一种玄之又玄的境地,分明没有踏足神道,但周身内力却仿佛在被天地灵气所洗礼,发生了奇异的变化,正在不断地压缩,凝结。
“算是一只脚踏入神道了吗?”感受着身体的变化,聂璨自语道。
“大哥神武,大哥无敌!”此前的持矛人不知从什么地方又冒了出来,他急忙跑到聂璨面前,非常狗腿的样子,一个劲儿地套近乎,各种吹嘘,搞的好似相识已久老朋友一样。
聂璨打量着眼前看似“淳朴”的孩子,眼神说不出的古怪,个子一米六左右,大概十一二岁的样子,面容还比较稚嫩,身着兽皮,皮肤黝黑,身体倒是称的上强健了,不过伤疤也不少。
大荒无情,这般年纪的孩子已经需要外出狩猎了吗?聂璨不免有几分感慨。
“大哥,跟我回村吧,我们村子就在前面不远。”仿佛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他一脸诚挚的邀请道。
聂璨倒也没有计较之前的事情,应声道:“先报上名来。”
“哦,我都吓傻了,大哥我叫穆晨,我们村子的人也都姓穆,那大哥你叫啥名呢?”穆晨恍然道。
“我叫聂璨。”
“噢,大哥你吃啥长大的,怎么那么强?”
“大哥,天快黑了,我们先回去吧,晚上山里面太危险了。”
“大哥……”
这里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安姐姐,大黄她们又在哪里,她们怎么样了,还好吗……聂璨一瞬之间想了很多,有些忧虑。
或许能够打听到一些消息也说不定。怀着这样的想法,聂璨答应了穆晨的邀请,随他向穆村走去。
……
“那啥,就快到我我们村子了,就是…大哥,待会儿说到猎杀凶彪的时候,可不可以说我也有几分功劳。”隐约间已然可以看到不远处的村落,眼瞅着就要到家了,穆晨一脸希冀地向聂璨“交代”了几句。
“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聂璨不咸不淡地说道,倒也不能真就惯着这臭小子的脾气了。
“哈哈,那是,那是,你是大哥你说了算。”
小小年纪怎就生的如此谄媚呢,聂璨无奈的摇了摇头,对他见风使舵,风吹二面倒的性格十分无语。
此时虽然天还没有完全黑去,但是明月已经悄然浮现出来。两人走着走着,终于是赶在天黑之前走进了村落。
山势巍峨,断崖平整,高百仞,长数里,似九天银河垂落,一条通天瀑布悬挂其上。
一条条潺潺小溪自此蜿蜒而出,向远方摇曳而去。
依山傍水,这里便是穆村了。
这样一个村子,并不是很大,男女老少加起来能有三百多人,屋子都是巨石砌成的,简朴而自然。
周围芳草鲜美,落英缤纷,溪涧,或是锦鳞游泳,或是沙鸥翔集,氤氲水雾弥漫下,仰长烟一空,可见皓月千里,俯浮光跃金,可见(xian)郁郁青青。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此时此景自然别有一番情趣,只可惜良辰美景,赏心乐事,却无佳人相伴,怎一个惜字了得,痛哉痛哉。
佳人没有,那有啥,愣头青,马屁精?
“气煞我也”,聂璨一巴掌就呼在穆愣子的后脑勺上。
“哎呦,大哥干啥?!”
“体魄太弱,太弱了。”
……
整个村子看下来,并没有什么特别,唯一让聂璨稍有惊异的便是村头的一棵小树苗。
一棵金粟,三尺多高,树影婆娑,伴有月辉洒落,月影斑驳,常携一挂月色,熠熠生辉,空灵幽静,让人仿入清凉境地,心境平和,神魂恬淡。
入夜后才得知,原来此间明月竟是如此壮观,碧蓝如洗,皓影千里,仿佛天下月色,此山最多。
而此山月色又好似独独垂青这棵金粟。
正当聂璨停下脚步欣赏眼前这棵金粟时,乌压压的一群人向他们这里走了过来,少有妇孺,多是年轻力壮的汉子。
两拨人靠拢后,只见一彪形大汉举起他那蒲扇般大小的手掌,一巴掌就拍在了穆晨的脑门上。
“臭小子你瞎转悠什么,嫌命长不是!”穆云山对穆晨怒斥道。
“小晨子快和你爹好好说说,都去哪儿了,你爹都找你半天了。”穆云海当起了和事佬,给两人找了个台阶下。
穆云海,就是穆晨的二叔,身强体壮,八层内力,为穆村青壮中实力第二的高手。
实力第一的便是穆晨的父亲,慕云山,拥有着九层内力的实力。
目前紧紧地攥住手中的长矛,双眼盯着前方,一言不发。
“臭小子,你……”
“好了云山,别为难孩子了,有话我来问他。”为首的一位老者用手拦了拦准备上前的穆云山。
老者慈眉善目,白发苍苍,虽近古稀之年,精神却甚是矍铄,一双眸子更是炯炯有神,没有半点浑浊之态。
汉子被拦下后,强压怒火,停下了脚步。
“小陈,我且问你,今天又去了哪里,之前的动静你是否知情。”老者到底是老成持重,言语比较温和。
“爷爷,我就在后山,并没有走远,本来打算狩猎几只赖兔和雉鸡来着的,结果遭遇了彪!”
“彪!!!”
众人闻声后,倒吸一口凉气,惊呼出来。
“彪,怎么会这么近。”穆云海皱起眉头,转过头去,双目凝神,又突然回首向穆晨焦急的问道:“你是怎么逃掉的!?”
“我和这位大哥联手将其斩杀了。”穆晨指了指身旁的聂璨,怯怯地说道。
众人打量着眼前的少年,其实早就注意到他了,毕竟神采奕奕以至于牵动了周围气象的少年,在这片大荒实在太过罕见了。
“这位小哥,此番真是万分感谢,倘若今天不是你出手,可能我这个不肖子孙今天就回不来了。”老者向聂璨拱了拱手感谢道。
众人见此,也跟随老者一同拱手道谢。
“晚辈也是侥幸破境才得以与穆兄弟合力击杀凶兽的,大荒无情,凶兽噬人并不择人,我辈人族理当互助。”聂璨也拱手回礼道。
“小哥所言极是,我辈人族要想在这大荒立足,理当携手互助。”穆老者言毕,顿了顿又开口道:“老夫穆长松,犬子云山,云海,不知小哥名讳。”
“在下聂璨,原是赤水城人士,几经波折流落于此。”
“赤水城?小哥莫不是东方的人族帝国人氏。”
“东方,那这里是?”
“就老夫年轻时云游四方所闻,我们这里通常被称为西荒,距东边的大楚帝国约莫十万里。”
“十万里?!”
“我已经离家这么远了吗?”
聂璨万分惊讶,安姐姐的异象竟如此强大,一股水直接给我送到西荒来了。
老者见聂璨一阵错愕,随即开口道:“既然小哥仍有疑惑,此时又天色已晚,不如就先在此处落脚,也好给我们一个款待致谢的机会。”
倘若用大黄的话来说,聂璨本就是来蹭吃蹭喝还蹭住的,自然不会拒绝。
“既如此那晚辈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好说,好说,我就看你小子特别顺眼,走,一起吃肉喝酒去。”一个彪形大汉抬起他那小水桶粗细的膀子,径直搭在聂璨肩膀上,邀着聂璨大步流星的就向村里面走去。
一行人见此轰然大笑,彼此勾肩搭背,有说有笑地回村子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