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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恶梦重现

另一边。

通向后山的水泥路上,陈晓渡和卞爱十指相扣,

初秋凉意阵阵,一弯清月挂在墨蓝的天空,跟着月下人悄悄走。

那年相遇的草地翠绿葳蕤。

晓渡牵住她的手,她抬头看他,后者深潭般的黑眸深的足以淹没她所有的柔情。

夜静谧。她温柔如水,乖乖地由他带着她走。走到哪里,她不关心,也不担心。只要有他就好!

她想倘若可以一直这样走下去,该多好!

一高一矮的影子停住,投射在去年一起坐过的地方。

她,黑发如瀑,白裙似雪,深深的锁骨,纯洁的眼眸。

他让她紧贴住自己,捧起她的小脸,目光灼灼。

“怎么啦?”卞爱问。

陈晓渡把手指放在嘴上,做了个嘘的动作,轻轻抚摸她的长发

“小爱……”

“……”

“你真的很傻,傻的让人心疼。为什么帮我吸蛇毒?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可以以身犯险做傻事。”他用手指刮一下她的小鼻头,卞爱笑了。

“小爱……”

“嗯?”

“咱们合作一下怎么样?”

“合作什么?”

“你我的余生。”

天啊,她感到一阵眩晕,幸福来的太突然。他的意思是毕业后要和她结婚?他要娶自己?

卞爱的心快乐的要爆炸,自己真的太幸运,第一次爱的人如此看重两人的感情,甚至考虑到彼此的未来。

卞爱的眼睛眨也不眨,盯着那双幽深清亮的眸子。

“小爱,吻我!”他呢喃着,磁性十足的男低音穿过她的耳膜,击中那颗在云端快乐飞翔的心。

他确实喝多了,跟她提这样让人难堪的要求。

卞爱忸怩着不动,她不知道怎么做,仅有的两次亲昵她完全处于被动状态。

看见他闭上眼睛一脸期待的等着甜蜜的时光来临。

她伸出食指轻轻地摩挲他的胡茬、嘴巴、眼睛。踮起脚尖,闭一眼,心一横,向他好看的唇瓣压了上去。

她覆在他的唇上几秒没动。

陈晓渡刚要动作,那股温软突然撤离。

不会吧? 这就是她给他的吻?无色无味,如同嚼蜡。陈晓渡苦笑,这丫头果然单纯的如同一张白纸,什么也不懂。

陈晓渡睁开眼,看见卞爱早涨红了脸,扑闪着眼睛望着他。

他爱极了她无邪纯洁的样子,低下头,不由分说地捉住她的唇……

“小爱,小爱……”他声如梦呓,呼吸急促。

她浑身发软,手不自觉地环上他的脖颈,整个人仿佛一只壁虎贴附在他身上。

她觉得自己似一汪春水,因为多情的春风,褪去坚硬的冰衣,笨拙地奉献所有的柔情蜜意。

月无边,露微凉,情无限。

一只手顺着她漂亮的蝴蝶骨一路往下,肌肤相处的瞬间,她的身体突然僵直,瞳孔放大,一脸惊恐。发出“啊,啊”的尖叫,猛地推开他,顷刻间逃的无影无踪。

淡淡的清辉下,他一脸的茫然、错愕、惊诧。

清凉的夜风吹来,酒立刻醒了一半,他懊恼不已,一拳打在大树上。

陈晓渡,你混蛋!你刚才做了什么。怎么能对心爱的姑娘这么草率?他在心里一个劲地骂自己。

逃回寝室,躺在床上,卞爱困惑且羞愧,泪无声滑落。她这是怎么啦,为什么拒绝晓渡?为什么害怕?老三她们不是说,两情相悦时,一切都会水到渠成吗。为什么她不是这样呢?

她是爱他的,愿意把自己交给他。可她为什么恐惧爱人的爱抚。

耳边回响起王麻子那张狰狞的脸、四妞空洞呆滞的眼神、邻居奇怪的表情在脑海里不断闪现,反复地交叉、重合、分裂。

她紧紧抱住四妞送她的娃娃,用被子蒙住头,咬住被角,不让自己哭出声。身体却筛糠似的颤抖。

原本以为只是幼时的一场噩梦,随着时间的流逝终会慢慢遗忘。

可当身体和亲爱的人亲密接触时,那濒死的绝望,坠落深渊的恐惧,血红的落日,昏暗的树林,巨大的六指黑手,一一浮现、苏醒、膨胀,一遍遍切割她脆弱的神经。

十多年来,它静静地蛰伏在身体某个幽暗的洞穴,等待一个伺机而出的机会。

它终于等到了。?

在她刚刚触及幸福的指尖时给当头一棒,犹如一把锋利的匕首毫不留情地刺穿她的心脏。

为何,努力忘却的却如此清晰?

卞爱无精打采地走出冷清安静的女生宿舍,拐进破旧的实验楼,沿着斑驳的楼梯来到顶层的一个小木门前。

门上了锁,门板上烂了个洞。

她猫腰钻过破洞。天台上,视野开阔。太阳暖洋洋的照在身上,人慵懒地想睡觉。

远处,蔚蓝的天空下,人们忙着翻动土地,收获后的大地散发出肃穆辽阔之美,雀跃的儿童在田间奔跑。

黑色的土地,清香的秋草,金黄的谷物,点缀在绿叶中的片片红叶。秋,渐渐走远。

她沐浴在十月清爽干燥的阳光里,用手托住下巴,遥望远方。

自那件事之后,好几个礼拜没见到陈晓渡了。他在哪儿?干什么?国庆放假,他回家了吗?如果没有为什么不来找自己。

她正想下去,突然楼梯口传来一男一女的声音。

“这儿僻静,大宝贝,”男生说。“国庆节后,我要去老家的公司实习了。”

“你走了,我想你了怎么办?”

“宝贝,你必须保证每天起床时,想我一边,睡觉时想我一遍。”

“嗯,我保证。”女生轻笑着说。

“可我还是舍不得你。”

“傻瓜,我会给你打电话,会等你回来。”

一阵静默后,传来两人粗重的喘息声。

卞爱的心提到嗓子眼,要是自己被他们发现不会被误会为偷窥癖吧?求求你们,赶紧走吧,她心里哀嚎。

“别,不可以。”女生轻声哀求。

“我真的很想。两个月见不到你……”

“乖,可这儿真的不行……”

男生沉默了一下,“好吧,晚上去罗马假日怎么样?”

卞爱知道那是一家不错的连锁旅店。

接着是窸窸窣窣整理衣服的声音。

她害羞又害怕,为什么她和晓渡没有这样?

是每个人的情况不同,还是他们的关系出了问题?

“你那个很帅的老乡,叫什么什么渡的那个。”

“陈晓渡。”女生说。

“对对对。这段时间和广播站的洪叶出双入对的……听说他有女朋友的。”

“好像有。给别人别乱说,晓渡不是那样的人。走吧!”

“真的,我好几次碰见洪叶找他,给他送东西。”

两人的说话声远了。

卞爱的心里一阵阵发酸,泪水不争气地在眼眶打转,滚落下来。

难怪不来找自己,原来和洪叶在一起。那天口口声声说共度余生的人转眼和别的女生打的火热。

为什么,难道就因为那晚自己拒绝了他。

用余生合作,看来,他说的并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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