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北乔一路把车开到一座庄园里才停下。
原本闭上眼养神的云苒睁开眼,看到外面这一大片花园,立马清醒。
“怎么来这儿了?”
云苒掩饰自己内心的想法,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略带嫌弃的向陆北乔发问。
陆北乔也不拆穿云苒,他们这帮朋友有一年去玩密室,知道云苒害怕一个人待在很大的屋子里,简单来说云苒应该有空间幽闭症。
陆北乔笑了一声,道:“不是你一个人住,过些天其他人也来。”
陆北乔顿了一下,转头看了云苒一眼,“对了,还没问你,那个帝国理工你真要去?”
不是陆北乔怀疑云苒的能力,要说这个世界上谁都可能质疑云苒,但陆北乔这一帮人不会,毕竟都是被云苒虐着成长起来的。
“怎么,我不能去学习?”云苒靠在椅背上,斜眼看陆北乔。
“那也不是,就是,你数学很好?”陆北乔停顿了一下,然后说出自己的疑惑。
云苒笑了起来,“哈哈哈,这事儿估计你要去问问陆南乔。”云苒淡淡的说出自己的解释。
陆北乔疑惑:“我弟?怎么还和他扯上关系了。”
陆北乔一脸嫌弃,自己那个双胞胎弟弟一天到晚见不着人,一年能见着一回都算是上天赏脸,舍不得他们兄弟俩有缘对面不相识。
正在实验室测验数据的陆南乔突然快速的捂住自己的嘴,然后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嘀咕道:“哪个东西背后说我呢。”
云苒瞥了陆北乔一眼,轻嗤一声:“要不然你弟怎么会和我认识呢,毕竟是手下败将啊。”
陆北乔还没反应过来,这年头谁还不是个手下败将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睁大眼睛,转头看向云苒。
得亏这是在自己家的庄园里,要不然以陆北乔现在的心绪浮动和离谱的行为,云苒他们还不知道有没有命活着。
等陆北乔停下车,立马绕到副驾驶,看着从车上下来的云苒,一时无语。
“你,你,你就是当年在世界奥数比赛上把我弟按在地上反复摩擦的人?!”
陆北乔震惊了,要说他弟弟在数学和物理上的天赋,那真是世界顶尖,哪个国家不争着抢着请他来自己的国家!可就在前两年的奥数竞赛上,他弟弟却和一个名不经传的天才少女打平了手。
要说以陆南乔的数学天赋,拿奥数金牌绰绰有余,但偏偏遇到了云苒。
那一年,云苒不仅和陆南乔一起拿到了奥数最高分,甚至每道题还给出了超乎答案之外的其他解法!
这样一张试卷的问世,瞬间打破了数学界的平静,原本只关乎几位裁判的争吵,随着来自世界各国的数学家们的加入,愈演愈烈。
最后还是几个国家最权威的数学家一起商量,才判了云苒和陆南乔同拿金奖的结果。
要说云苒是咋想的,那真可以用无所谓来形容。但陆南乔却和云苒相反,原本视金奖为囊中之物,现在却拿得这么不光不彩。
比赛结束后,陆南乔就堵住了云苒,嘴里张扬着要和云苒一决高下。
云苒一个眼神都没给她,反而在听完陆南乔那些中二的发言后,才惊觉自己浪费了时间,然后转身离开。
陆南乔正在往外蹦的中二病患者语录瞬间被卡在了嗓子里,呆楞了半天,看着云苒即将消失在转角的背影,才回过神来,“喂,喂。”了两声也没叫停云苒离去的步伐。
云苒走得潇洒,但抵不过陆南乔的决心,从领队导师那里磨到了云苒的联系方式,就整天给云苒发消息。
也是因为陆南乔消息来得太频繁,所以云苒的手机黑名单里总有陆南乔这么一号人物常年驻扎。
倒是有时候云苒觉得一直把陆南乔搁在黑名单里对他不太公平,就会把他拉出来溜溜,顺便看看那些没有营养的消息,等陆南乔再把云苒弄烦了,才会把他送回黑名单。
“哎呀,别把你弟说得那么卑微,统共就摩擦了一次。”云苒摆摆手,一脸小事不值一提的模样。
陆北乔看见云苒那副凡尔赛的表情,一声“呵呵”立马就从嘴里冒了出来。
“云小姐,陆先生。”早就等在别墅大门口的男管家在看到车停下来后,立马上前打招呼。
云苒向男管家打了声招呼,“陈伯,好久不见。”
陈伯笑呵呵道:“真的是好久都没见到小姐了,这次在这边久住吧,我一早就让人把三楼南边最大的卧室给收拾出来了。”
陈伯像位年长的伯伯,看云苒就像在看自己家的孩子一样。
云苒笑着和陈伯说话,“不了,陈伯,我过两天就要去帝国理工参与一个学术研究的实验课程了,可能就住在学院安排的公寓了。”
陈伯脸上挂着的和蔼笑容瞬间被一点无奈占据,他边招呼人把云苒的行李拿进屋,边应和云苒,“这样啊,好好好,正事要紧,你们都出息我才高兴呢。”
云苒和陆北乔都看出陈伯的失落,要说陈伯也很不容易,人到中年丧子又丧妻,本来人都完全没了生气,还是云苒这一帮小孩把他拉起了回来。
云苒朝陈伯笑了笑,安慰道:“陈伯,接下来你可不能省心了,北桥说过几天梓轩他们要搬过来。”
陈伯眼睛一亮,弯起来的眼睫才有了真正的笑意。
“好好好,等他们来我天天给他们做好吃的。”陈伯顿时感觉浑身都是干劲,直接从旁边佣人手里抢过行李箱就要往别墅里冲。
陆北乔无奈,“陈伯,你可别把他们喂胖了,把您找过来是为了方便照顾云苒的,结果尽给那帮小子占了便宜。”
云苒作势要打陆北乔,好不容易把陈伯哄好。
陈伯顿住,回头看着陆北乔,知道他在开玩笑,所以只“呵呵”的憨笑两声,也没放在心上。
等陈伯转身继续往楼上走的时候,云苒才扬起自己手里的提包,向陆北乔扔去。
陆北乔被打得一激灵,接过从天而降的包包,冲云苒喊道:“云苒,你谋杀啊!我的手!”
包包上的柳钉打到了陆北乔的手指关节,他实在忍不住叫嚷起来。
陆北乔的声音太大,正在楼梯拐角处的陈伯听到往楼下看了眼,看见陆北乔蹦蹦跳跳的跟在云苒身边玩闹的样子,又放下心去干活了。对,在陈伯眼里,陆北乔的跳脚就是在和云苒玩闹。
陆北乔从来就没想过自己的叫嚷能让陈伯下来主持公道,他们这帮人都知道陈伯一向都是无理由偏向云苒的。
云苒看着陆北乔的糗样,白了他一眼,然后一把从他手上抢过自己的包包,向楼梯走去。
陆北乔还跟在云苒旁边,不停地指控云苒的暴行,云苒练一个眼神都不给陆北乔,进了自己的房间就直接关了门。
陆北乔本来还打算跟进去,毫无防备地被一扇门关在门外,头差点就和门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陆北乔在门外边敲门边叫嚷,屋里的云苒根本没有想理他的意思,把包包放在沙发上就往床上一躺。
她实在是太累了,最近这些烦心事,为了云老爷子所做的安排等等都令她疲惫,再加上今天还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时差还没倒过来,云苒忍不住,没过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而门外的陆北乔看云苒没有给自己开门的打算,撇撇嘴,放下了敲门的手,向楼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