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
还能怎么办呢?只能随他去吧。
“阴总,我老陈又来找您来了。呵呵,兄弟,我先给你拜个早年。”
黄鼠狼进家准没什么好事,阴总更是阴沉沉的望着。呵呵,算你狠,你赢了,那我 不能让你赢得轻松。
釜底抽薪的陈总心情却是格外的好。不服,我断你的根,技术说是你的就是你的,还是人还掌握吧?
“阴总,都一条街上的, 不用这样吧。呵呵,我来告诉你一声,经协会会员申请,全体会员决议,你已经不是协会会员了。哦,我今儿是来拿那三证的,你不会不给吧?那我可要报警了哈。”
阴总气了,扯下墙上的证往陈总的脸上盖过去。陈总涵养好,弹弹灰以胜利者的姿态走了。
走出门,似乎想走了什么,陈总又拐了进去。
“老阴啊,我看你这摩托车是卖不出去了,要不你就将摩托卖给大伙儿。 不让你吃亏,你什么价收我什么价买,一千块一台怎么样。”
这就狠了,这是使了绝户计啊。
“滚。”
阴总爆发出震天吼,吓得陈总赶紧的往外跑, 怕爆怒中的阴总给上自己一家伙。边走还边叨咕,“太没素质了,太没素质了。”
血脉贲张的阴总使劲的抓着头发,心里头 有那么些后悔,自己怎么就没有听一听阿一这家伙的话呢,这家伙可是成精的小人参。
“阿一,过年怎么过啊。”
“能怎么过。在我那小窝棚里读书写字准备考学啊!”
“哦,你是孤儿。过年就到我家过吧?”
门是破的,一时 修不好,别人怎么焊的,自己照样焊回来。门是柯定一帮着焊上的,等着年后上班就行。
其后,陈总来过,一看门都被焊上了,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徒劳了。虽说是做得很绝,但陈总还是很担心阴氏的核心技术拿不到手。
小陈他们这个年可过得不轻松,陈总和一帮会员硬是逼着带着师傅们演示一下技术。可能是小陈技术不到位, 可能是疑心病作秽,修整如新的摩托车怎么看都与阴氏有一定距离。
“小陈啊,不是叔说你哈,你们这技术可不过关。阴总就没有把真传给你们。”
话好说不好听,小陈气得想转头走,可收了人钱, 不敢走。再说吃了回头草,阴总还会要吗?心里那个悔啊,无法形容。
再世为人,从来没过个一个年,或者过了 不是好年的柯定一特别期盼着这个年会是怎样。旁边棚户区里的左邻右舍早就回家去了,偌大的一片就柯定一还在那儿守着没地方去。
大年三十,柯定一早早的就往阴总家跑,美其名曰过年来帮忙,实际上就是等着吃。进门就撞见神,把美好的愿望都打破了。
开门的是自己的同班同学阴艳,一个总是鄙视自己的小美女。
“呵呵,呵呵。唉,阴艳同学过年好,真巧啊,我走错地了。”
“站住,你就是那个爸爸老是要我学习的贫穷出贵子,寒门出状元的阿一吧?”
“呵,可能,可能搞错了。”
柯定一转头就准备跑,心里还想着这怎么得了,自己可没有买一丁点儿吃食,全靠这一顿年饭准备积脂冬眠来着。
“爸,柯定一来了。”
有什么好说的,硬着头皮混饭吃吧。
年饭其实早就准备好了,只等着柯定一过来放完鞭炮祭完祖宗就可以开吃了。
整鸡,扣肉、大肘子,牛肉、团年鱼......十二个硬菜布在桌上,看得柯定一直流口水,好不容易等阴总带着阴嫂和阴艳磕完头, 不等客气就直接往桌上坐。
“哎,阿一,等一下。你 磕个头吧,要感恩从来处来,要祭献何处去。”
拗不过, 不理解那么多的高深说词,小柯砰砰的扣首磕头,手一洗又往桌上蹿。
“老婆,这小柯啊可没把咱当外人。”
“嗯,嫂子,我更不把这桌子菜当外人,我长这么大还从没有见过这么多好菜,一个都没见过。”
“妈,我做证。柯定一在学校里被称做是乞丐的,吃饭都是吃白水饭。”
这就夸张了,不过离事实 不是太远。柯定一为了防止阴艳继续揭自己的丑,赶紧的掏出个红包。
“来,小侄女,叔叔给你压岁钱。”
“侄女的不是,压岁钱照拿。”
说完边吃边揭柯定一的丑,惹得阴总阴嫂笑眯眯的往阿一碗里堆菜。阿一来者不拒,吱吱唔唔的往嘴里塞。递过来的红包看 不看就往口袋里装,全不把自己当外人。
阴总很高兴,酒一碗又一碗的往嘴里倒,畅想着明年更好的日子。
刚吃得高兴,小陈的父亲过来了。一进门就直直的往阴总脚下一跪,猛的扇着自己的脸。
“妹夫,我是猪油蒙了心,让陈满去老二那里去。”
喝得有点醉的阴总正陶醉在未来的美好畅想中,柯定一不走这就是一块宝,还是女儿的同学,我老阴未尝不能打个翻身仗,猛然间见到便宜表姐夫扇自己耳光跪在面前,这不是坏自己的运头吗?
“唉哟,姐夫。这是咋的啦?小陈就是让他去吧,去吧,没事。”
“可陈老二不是个东西,说满伢没带技术过去,要他赔钱,怎么赔得起,要赔一万多块。”
“一万多块 赔得起啊,不是刚发工资和奖金了吗? 一万多呢!”
“他哥不是正月里结婚吗?都给了彩礼了。”
阴总高兴啊,赔不起好啊,不是在背后使阴招吗?活该!边高兴边请姐夫哥起来,边倒酒劝酒。
“怕个啥,什么事过完年再说,难道还不让人过年了啊。”
现在的小陈还真过不了年,提前拿了陈总两千块,技术不达标倒给一万块,跟着过去的几个小师傅这会儿 是丢了工作还要赔钱,两方几十号子人就守在小陈家逼债讨说法。
小陈的父亲老陈 不知道要找阴总帮什么忙,阴总 是嘻哈着只顾灌酒,再 没有比这更高兴的事了。
老陈走了,满心怨毒的走了。回家就给了小陈一耳光,“怎么不去死呢?这么久 没学个样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