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金城天朦朦微亮就睁开眼。
脚上的疼痛总让他不太适应。
他拿开易一搁在他腰上的手,无声掀开窗帘一角看外面的天气。
虽然太阳还没升起,今天应该是个晴天。
他朝下面的花园一扫,却看到一个人影在整理花草。
银倾穿着一件男式衬衫,下面是差不多和衬衫那么长的热裤。头发中束,几缕刘海黏着汗水,性感致极。
金城放下窗帘,复于回到床上,易一的手又放在他身上,这次,他没有轻轻拿开。
金城的腿有伤,不方便外出。白天,三人窝在大厅看碟。
影片里的男女主人正难舍难分,相拥而泣。银倾紧紧攥紧靠枕,几乎落泪。
突然,易一的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大家的注意。她有些尴尬,起身到窗口接听,她眼神不住往金城瞟,他正聚精会神盯着屏幕。
银倾抽出纸巾擦拭,又拿起一瓣橙子往嘴里吮。
易一的声音欲低欲提:“恩……好。我知道了。”挂了电话,她复又坐到金城身边,她挽着金城的臂弯:“金城……”
金城的眼睛还是对着屏幕,男女主角正深深凝望对方,“公司让你回去就职。”
“恩。”易一点点头,“明天就要工作。”
银倾坐起来:“这么急?”
易一耸耸肩:“没办法,为人效力。”她对银倾道,“银倾,我怕回去后金城没人照看。我下星期就要出差……”
到这份上,银倾应承:“那就让金城留在这养病。只要他不嫌弃我招呼不周。”
金城本来微微轻蹙的眉头此时笑道,“不是。”他摸摸易一栗色的波浪长发,“剩下你一个人在家。其实我可以照顾自己。”
易一环住他的颈,“你真好。”两人头支着头,一副美图。银倾悄声而退。
深夜,诺大的房子又只剩下银倾孤身一人。睡觉时,她会蜷缩成一团,那样她就不会感到害怕。
凌晨一点,电话铃声又响起,她不想去理会,可那电话此起彼伏。银倾“腾”地缩出头,拎起电话,声音懊恼:“请问找谁?“
电话那头无声,她又提了分贝:“谁?”
过了三秒,电话里传来低沉的声音:“我知道你很生气,但我还是要说,对不起。明天下午三点,我在黎苑等你,一直等你来为止。”说罢,电话传来忙音。银倾睡意醒了一大半:“喂……”已无人。
银倾看看来电号码,是一串相同数字,来人是用公用电话打的。要死,半夜三更,谁这么不小心误说道歉之语,听口气……像是男女朋友吵架起了争执。银倾瞧了瞧钟表,苦恼一笑,拉灭了灯,依旧蒙在被窝里。
被窝里没有氧气,她被气喘得伸出头来。被这无名电话一搅,她又失眠了。瞪大眼睛朝着天花板,银倾暗暗道:“现在的年轻人啊,不知道半夜是年迈人最需要睡眠的时候么。”言语中的口气仿佛她已成千年老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