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原来是校友。金城读三年级的时候银倾刚进来,开始学会拒绝各色男同学的约会。
她不是那种喜欢钓着别人的人。有些人觉得放长线钓大鱼。
银倾却认为,可能回过身来长线上的鱼已经被钩子钩死了。
不只她,连易一都持有相同看法。
找到一个,看得入眼,相处比较融洽,那样可算数。
黄头发开机车抽烟横着拿的那种男生,帮帮忙,周银倾跟易一两位小姐眼睛瞟也不来瞟一眼。
金城唏嘘:“认识易一的时候她来找我老师借资料,叫我学长。”
银倾笑:“她那时候喜欢乔治老师。说她的课像是讲故事。把他当作神。”
“我知道。所以我等着,慢慢等她发觉男老师跟女学生的爱情是过时的。那样的感情对女学生来说永远是不公平的,老师在讲台上把学生的心思看得透彻,学生呢?只看得见一副经过修饰的皮囊。”
银倾认同:“后来她说她跟一个年轻有为的律师结婚,我吁口气。谢天谢地。”
“奇怪。她并没有及早介绍我们两人认识。”金城疑惑。
“这个简单。防止你我两人成双。这个问题每天都上演。”
金城认同。
秘书进来:“金先生,老板找你。”
他对银倾说,“先当度假玩几天。”
银倾喊:“来纽约度假?像是把芝士跟咸菜一起吃。”
金城大笑。
银倾先睡了一觉。
九一一事件使得这里非常安静,人心惶惶。怕再来一架飞机。
有人在外面敲门,是房东,“周小姐,这是你孩子?”
约翰不知道怎么跑来了。
银倾打发了房东,拉他进屋子,给他倒了瓶装果汁,“约翰,你爸爸呢?”
约翰委屈地哭了:“爸爸不要我了。他去约会了。不要我了。”
“怎么可能?”银倾蹲下来,“你不是说爸爸不会跟那个阿姨好吗?”
小家伙癫狂起来,蹬着脚:“不不不!爸爸跟那个阿姨聊得投机。他不肯走了。妈妈,
爸爸不要我了。”
银倾说:“约翰,爸爸也会孤单,也需要有人陪。”
“我是他的宝贝他的儿子。”约翰道,“妈妈,爸爸有了新的女朋友我就是拖油瓶了。”
银倾惊讶于一个六岁的孩子知道“拖油瓶”一说,真是个过于早熟的孩子。
“谁跟你说你是拖油瓶了?”
“旁边的小朋友的温拿说他祖母就是这么说他的。”
银倾拥过他,可怜的孩子。
待约翰熟睡了,银倾致电给穆沉安,他在那边很急,“周小姐?我现在十万火急。”
银倾问,“因为约翰不知所踪?”
穆沉安愕然:“他在你那里?”
银倾回身看了看约翰,“他刚睡下。”
穆沉安在那边急道:“你等着,我马上就来。”
放下电话,银倾轻轻叹息。
为人父母亦不容易,爱着自己,又想为自己安排幸福,可是这两者,谈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