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倾像只鸟,有翅膀,却让人抓不住。
粱逸天问她:“为什么你会嫁给我?”
银倾眯着眼,想起来:“现在想起来,是有那么一次。有个宴会,我说不想去,你说不去便不去,往后所有这样的事你都依着我。逸天,我不是没有感动的。”
粱逸天笑问:“可惜你不喜欢我对吗?”
“你太忙了。忙到我几乎忘记你的面孔,开始陌生疏远起来。”银倾说,“我当然不是要你放弃偌大的产业陪我风花雪夜,只是……”
“只是意难平。”粱逸天道出她的心声。
银倾默认。
粱逸天沉思一会:“我已经五十岁了。膝下尚无子嗣。”
“逸天,找个人为你生儿育女,然后让她安心做粱太太。”
粱逸天笑了:“这句话你怎么不跟自己说?”
银倾咬咬唇:“我劝过自己,但是不奏效。”
两人都笑了,带点凄凉。
粱逸天把银倾送回酒店。司机问他:“先生,去接易小姐么?”
“恩。”
易一忙得天昏地暗,刚下班,坐上车来:“刚好的时间。”
粱逸天微笑:“吃饭去吧?”
易一动着手肘:“回去吃。”
车子驶回东水湾别墅。
粱逸天从未带易一去过乡下和银倾住的那套别墅。易一也没有央求过。大家都是成年人,思维灵活。
“易一。”粱逸天唤住她。
“怎么了?”
粱逸天想了想:“你先洗澡。我叫厨子给你做夜宵。”
他再上楼时,易一正伏案起草文件。她比银倾有野心有上进心,是个能干之人。
“易一,来吃燕窝。”
易一应着。
粱逸天递到她面前:“不要这么拼命。”
易一抬头:“多年来的习惯。”
粱逸天就近坐下来:“我有些好奇。”
“什么。”
“你为什么会愿意和我在一起?你这么能干,在公司任要职。你先生是城中赫赫有名的大律师。而且,这不像易一的作风。”粱不是没有疑惑的。
易一笑了:“我说我喜欢你。”
“我才不信。”粱逸天不是白痴到这种地步的人。
易一也笑了,放下碗,“逸天,和你说实话。我是个结。对银倾的纠结。”
粱疑惑了。
易一道:“小时侯我也学芭蕾,但是没有银倾的天资聪颖,老师把目光赞扬都放在她身上。我很不快乐,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我们是玩伴,但是我就是十分嫉妒他。我始终很矛盾,一方面把她做玩伴一方面十分嫉妒她所拥有的。”
“她知道吗?”
“你是第一个知道的。逸天,我控制不住那种心境,银倾有的,我也想要。”
粱逸天拥过她:“易一,你为何不早说?你应该去看心理医生。”
“有用吗?”
粱好耐心:“你能意识到自己的这种状况就说明你也觉得自己不对。易一,放松下来,明天我替你预约。”
易一托着头:“或许我一早就该去看心理医生了。逸天,我很累,先休息了。”
粱逸天说:“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