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倾是个聪明的女子,一直都是。小时候学芭蕾,才那么点大的孩子,每天压腿做功,苦得不得了,但是她还是停过来了,再加上资力尚好,深受老师喜爱。
眼下,这种聪明又派上用场了,律师执照的考试得心应手。
当然,她自己对这份聪明是浑然不觉的。
考完后,她打算回家。
面前来了一辆车,车窗摇下来,是粱逸天:“银倾。”
他粱逸天每偶不能知道的事。
银倾做了上去。
前后座的隔着玻璃,司机不能听到他们的对话。
“你要当律师?”粱问。
银倾说:“离开了你,总还要靠自己过活。”
“你呀!”
“逸天。”银倾还是打算问出口,“为什么你跟易一在一起?”
粱逸天一怔,随即答:“你有什么意见?”
银倾骇笑:“我能有什么意见?只是……”她想了想抬起头来,“我始终有些不可思议。”
“这有什么不可思议的?”粱逸天有涵养地说,“就像刚开始,我并不知道你和易一是好友,等到知道了,易一说没关系。她亦说没关系,我介意什么?银倾,你别太担心,人家易一不止是大公司的高级职员这点本事。”
银倾妥协:“她的确很优秀。独立能干。”
“你现在也要学她了?”
银倾点点头:“过惯了闲情逸致的生活现在还不知道能不能跟得上了。”
粱逸天不再说什么,他不是那种会在一个女人面前对另一个女人毁誉参半的人。他是从来不做在喝种事的,今天因为是银倾,算多说了。
“逸天,你来找我何事?”
粱逸天点点头:“是有点事。你大哥在拉斯维加斯豪赌,身上只剩下一件地摊买来的T恤和一双塑胶十字拖鞋。”
银倾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愣在那里。
粱逸天递给她一张支票:“电话打来是找你的。我说你不在,但是已经说好明天把钱打进帐户里去。”
银倾险些要从车子上跳下去了。她的家人,如何才是解脱?
他把支票推回去:“逸天,这次不能再用你的钱。”她也有尊严也有原则。
“拿着吧。”粱逸天知道她的脾气,“就算是离婚财产里的。”
银倾缄默。他可真是为她着想。
“唉。”粱逸天把支票安放到她手里:“别耽误了,及早办理。要不然别人真吃了你大哥也说不定。”
“我还真希望他死了。我也用不着有这个拖油瓶了。”银倾说的是真心话,“他们把我当什么?提款机?要知道我也不易……”她竟不由自主地发起牢骚来了。
粱逸天默默地听着,对她说:“是不是跟我在一起的日子里你不快乐?”
“不。逸天,你很好。”银倾郑重地说,“有些事,是我自己想不通。”
粱逸天在心底太息一声,她银倾所想要的,是十全十美的,而他是给不了她的。
车子直接把银倾送到金城家中楼下,银倾暗暗佩服粱逸天的本事。她故意装做不知道,与他道别:“逸天,危难之余,你肯帮我的忙,十分感激。”
粱逸天说:“别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