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你问过大夫人了没有？”黎羽含并没有着急，而是一点一点的问个清清楚楚，也好做决定。
“这事，我娘跟管家都是知道的，我来找你他们也是知道的，羽含，你在顾虑什么呀？这忙你到底帮不帮？”殷婷婷是真急了，连说话都开始不客气起来了：“你还是不是我的朋友啊？好不容易求你一回，你倒拿乔了！”
“婷婷，你放心，你的事情我不会坐视不管的，可我总得问个清楚明白吧？不然我怎么帮你啊？”黎羽含也不气恼，笑嘻嘻的说道：“今年的比粮大会，虽然我还不太明白，不过，你放心，只要有我在，还怕有搞不定的事情？”
看着黎羽含自信的笑容，殷婷婷的情绪这才逐渐的稳定了下来。
“好吧，这样，我一会儿要去常春楼去一趟，去商谈一笔生意，你跟我来吧，我们边走边说。”黎羽含拿起自己的东西，整理了一些样品，站了起来，殷婷婷赶紧跟了过来，说道：“也好，我慢慢跟你说清楚，也不耽误你做生意。”
拿起东西，两个人便出了门，直奔常春楼而去。一路上，殷婷婷细细的解释了这个比粮大会的来龙去脉。
当黎羽含听到发起这个活动的人竟是淮南道的节度使时，脸色瞬间变了一变。
“婷婷，出席这个比粮大会的人，是不是有很多名流豪绅？还有商业政界军界的大佬？”黎羽含目光连闪：“是不是，还会有一些名门淑媛也会参加？”
殷婷婷理所当然的点点头：“当然啦！像我跟成府的三小姐，我们这些主事的小姐自然是要参加的，其他的小姐凑热闹的成分居多。”
黎羽含深吸一口气，大唐民风开放，女子的地位相对较高，因此参加一些公开的活动也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尤其现在是武周天下，女人的地位空前的提高，此类活动本就属于地方性的，因此，一些名门淑媛凑凑热闹，自然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既然司马恒易必然会去，苏曼自然就没有不去的道理，没想到，终究是躲不过去了。
罢了，罢了，见就见吧，早晚是要见的。
黎羽含瞬间就打定主意，一定不能胜的太离奇，否则————
两个人说话的功夫，就已经到了常春楼，常春楼的老鸨老早就得到了消息，早早的在门口候着了。
“呦！我当是吹的那阵风，原来是远近闻名的章老板来了！小红，看茶！”老鸨扭着腰走了过来，一把拉住了黎羽含的手，那是一个亲热啊！
殷婷婷歪着嘴巴，眼睛故意瞥向别处，脸上的神情是大不以为然。老鸨也不去招惹她，殷婷婷的美名在淮南道也是出了名的疯姑娘，一旦招惹了她，保准没啥好果子吃。
黎羽含是典型的奸商嘴脸，逢人说人话，逢鬼说鬼话，见老鸨那么上道，黎羽含当即也热情洋溢的反拉着老鸨的手说道：“姐姐真是客气了！要说女中豪杰，这淮南道，除了姐姐谁敢争锋呀！姐姐是不知道，妹妹一直仰慕姐姐的，更是听说姐姐少年时便艳惊淮南道，才压江南道！虽然现在姐姐不忍压住后辈的风头，心疼后辈才退居二线，可是那些个男人们哪个提起姐姐不都是竖起大拇指哥儿，连连夸赞姐姐风韵不减当年呢！”
“前几天原本是要亲自登门拜访姐姐的，谁知道竟然让姐姐抢了先，是妹妹的不该，是妹妹的不是，今天啊，妹妹一定要自罚三杯，好好向姐姐赔罪！”黎羽含那张嘴简直就跟抹了蜜一般，哄的老鸨那叫一个心花怒放，笑 的花枝招展。
“妹妹是跟姐姐客气了不是？姐姐也是想啊，妹妹是个实在人，这买卖不与她人，也一定要给妹妹才是。来来来，先坐下，喝口茶！”老鸨拉着黎羽含的手，热情的不得了。
“妹妹今天来，一来是想着问问姐姐的意思，二来呢，是给姐姐送点新出的样子。”黎羽含思忖时间不多，不能在这儿下哈喇，因此当即就开门见山的说道：“这些新样子可是妹妹刚做出来还没推出去的，也就是说，妹妹今天拿来的样子都是最新颖的，妹妹思忖在这淮南道除了姐姐品味高雅，能够给妹妹指点江山外，再也找不出一个能跟姐姐比肩的人才了，所以啊，就厚着脸皮献丑，还望姐姐不要推辞，教导教导妹妹才是！”
听黎羽含如此上道，老鸨当然是毫不推辞：“好说好说，妹妹是个知趣的人，姐姐自然也不会亏待了妹妹，从今天起，我们常春楼的姑娘的衣裳花粉，就都从妹妹那里定了！不过，妹妹看在姐姐的面子上，可要让上几分才行呦！”
“姐姐说的哪里话！姐姐的事情就是妹妹的事情，我们都是一家人，哪里还用得着那么生分？我呀，这就跟姐姐白纸黑字的写清楚，但凡常春楼的人去店里，所有物品一律八折优惠！姐姐呢，一律五折，给本钱就行！”
“那姐姐可就不客气了？”老鸨听说给她的优惠力度竟然是五折，当即笑的合不拢嘴，拉着黎羽含的手妹妹长妹妹短的，听的殷婷婷一阵鸡皮疙瘩。
老鸨的年纪四五十岁了，黎羽含却不过十七八的年纪，无论怎么算也算不到姐姐妹妹的头上啊？亏她脸上的粉足够厚，否则，还真不知道会不会脸红。
跟常春楼的老鸨谈妥了生意，黎羽含带着殷婷婷便告辞了，临走前免不了又是一阵虚情假意。
离开了常春楼，殷婷婷问黎羽含：“羽含，你给他那么啊的力度优惠，你会不会赔本啊！”
“商人怎么会做赔本的买卖？”黎羽含笑的很是奸诈：“只要我把价格提高了一大截，然后再打折，不就还跟从前一样吗？”
“可是，他们也会打听价格的呀！”
“我给他们的东西都是特供的，外面根本就没的卖，她怎么打听去？”黎羽含笑的很得意：“表面上，我是特供一批货，专供常春楼使用，实际呢，是为了隐藏我的利润空间做手脚。这样，既满足了常春楼的虚荣，也满足了我的钱包，何乐而不为呢？”
“奸！真奸啊！”殷婷婷由衷的赞叹道：“真没想到羽含你居然这么有头脑，堪称皇上之下的第一人了！”
“话可千万不能这么说。”黎羽含正色说道：“这种话以后也万万不可再提起，所谓，树大招风，枪打出头鸟。我可不想做那只出头的鸟儿！”
说完这句话，黎羽含一拍殷婷婷的肩膀：“走，我今天心情好，再教你跳一直舞！”
“喂！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跳舞？”殷婷婷怪叫一声：“你还真是奇怪的人啊！”
“当然是跳丰收舞了！比粮大会上，怎么可以没有丰收的舞蹈呢？”黎羽含娇笑连连：“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